第183章 猜忌
是比那薛仁村高尚一万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钱小五以前干的啥,江城百姓决定全不计较了。他们纷纷上前,掏钱请钱小五去饭馆吃饭喝酒。
钱小五一一摇头。
那王将军可就受不了了,他被江城百姓冷落了。岂止冷落,还有失落。可他又不甘心走。
这个时候,溪墨就从茶楼下来了,施施然地走到王将军的身边。
“你是何人?”
溪墨便道:“我是织造史渊的儿子。”
王将军自然听过史渊的名字,和老宰相也有往来,都是一派的人,王将军处于劣势,非常需要有人援助。这个时候,溪墨的出现,简直雪中送炭一般。
“都是故人,都是故人。”
王将军以为,史渊的公子史溪墨出现,便是与他说情的。不曾想,这史家的公子却也好言好语劝他离开了事。
“犯不着和这些无知百姓计较。”
“你……我确实是奉了命来的,只无公文。你好歹与我说几句。”
王将军认为,史家是大户人家,史渊的公子一开口,与人群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溪墨就笑:“将军还是听我的,我这是肺腑之言。常言道,好汉不吃眼前亏。”
王将军一时就犹豫起来了。
“将军真需听我的。这钱小五如此嚣张,。如此还怎么捉拿?且他又未曾干过伤天害理之事。这下更是将功赎罪了。”
王将军沉吟良久,一声叹息:“如此我真该走?”
“很该。”
“可我……可我……”王将军想告诉史溪墨,他还有一桩隐晦之事,但到底不能泄了口风。可要不说,心里也憋屈。不如,将此事托付史渊的公子。此人是史渊的儿子,自然也都是一个派系的。他是江城人,有他帮着打听寻找,自然更是便宜。
这王将军就将溪墨自己人待了。
他压低了嗓音,拉着他到了街上一个角落,如此这般地说了几句,溪墨即刻明白。他也疑惑:原来先帝在江城还遗留了一个孩子,昏君便是知道了首尾,欲斩草除根了。
“将军可知是哪家的女子?”
“不知道,若知道,也就不这样难办了。你是本地人,你帮着打听,若知道了,不会少了你好处的。”
溪墨点头。
王将军又颓丧道:“到底我不该来。这江城有些邪门。人邪门,事邪门。那薛仁村也是混账透顶,但我回去狠狠参他一本。这样的人就不该当官。虽说没有哪个当官不贪的,但紧要时刻,也得站起来做做样子,撑撑门面。他可倒好,一概儿卷起金银不管了。”
溪墨也恨仁村,就接了他的话茬道:“却是如此,这样的人就该杀头了事。”
“对对,就该杀头。”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王将军发觉再呆不妙,还是蔫巴走了。
他这一走,后脚儿,这钱小五就对着史溪墨猛然跪下。溪墨一惊。他和钱小五商榷的可没这个戏码。
老员外一家都是演戏的。
自己和钱小五也不过在演戏。
如此跪下,他这是为哪般?
溪墨叫他起来。
钱小五偏不肯起,当着街上百姓的面,钱小五的声音异常诚恳:“史家大爷,您救了我。您是我的再世恩人,我的亲爹亲娘都是不能和你比的。”
溪墨诧异,这钱小五到底想说什么?
围观人群也很诧异,也很好奇。
钱小五非但不起来,声音还哽咽了:“史家大爷,若没有你,我还是那不知好歹的强盗,只往水路里越走越深的,是你让我迷途知返。我谢谢你,我谢谢你八辈祖宗……”钱小五又咚咚咚地给溪墨磕头。
钱小五自然不便说方才的一出戏,但他真心感激史溪墨。
若不是有他,自己定在邪道上越走越远了,是史溪墨及时地拉了他一把。没错,他也想过招安。但那更是一条邪路。如今昏君当道,天下一团乱麻。他还想着招安,那就是助纣为虐。
唯有跟着史家大爷,去燕山,走另一条道路。
因为有了方向,有了目标,钱小五的内心异常坚定。他已在心里发了誓言:以后不管怎样,都要跟着史溪墨,护他左右,当他保镖。
如此一来,这史溪墨在江城中的威望就更高了起来。
本则,史溪墨的名声儿就不坏,只是他保持了刻意低调。想不到全城人中,令钱小五害怕和尊敬的,只有这史家的大公子史溪墨。一时,就有人请溪墨干脆入驻衙门,代理薛仁村行事。溪墨拒绝。
他像江城人保证,不管钱小五以后在不在,不管有无太守辖制,这江城将会一如既往地安静。
溪墨很笃定:一旦风声过了,这仁村便会回来。可他一旦回,便也就是他的死日。到底他触犯民愤大了。
溪墨并无官职。
他是史渊的儿子,也过了科举,如无意外,朝廷也会授予一官半职。偏巧那一年先帝驾崩,死因有诸多疑点,待昏君上位,加之宁北王云詹秘密造访,溪墨便将当官的心事看淡了。
若他和钱小五走人,那江城百姓就需自治,确实该有个人管一管才好。溪墨想到了一个人,柳剑染。他当即快书两封,一封告知云詹,不日自己就回燕山;一封告诉柳剑染,有关江城的事,溪墨知道他近来并无特别紧要的事,既如此,不如回江城。
那柳剑染得了书信,也快马加鞭而回。
溪墨就捎带上钱小五,与剑染酒楼喝酒。钱小五对剑染也是一样的恭敬。
剑染就爽朗大笑:“溪墨,你的确让我惊喜。”
“却也不喜。那孤山的贼匪你剿的如何了?”这也是溪墨关心的。
孤山贼匪,不同钱小五,都是一伙亡命之徒,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且不知悔改。
“剿了几个头人,剩余的我让他们跑了。”
“为何?”
“剩余之人,我一个一个地将他们的左耳剁了,一旦他们重出江湖,我便知道是谁,如此再剿却也不难。”
“为何要这样?”
“我喜欢这样。”
溪墨想想,就不问了。到底剑染行事有他的道理,虽然古怪一点,但并不会出格。
柳剑染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