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砖
吗?”
“我的荣幸。”
盖亚单手放在腹前,微微屈身。
即使赤l裸着,可他看起来依然优雅无比,肌理漂亮的身体美丽而圣洁,让人丝毫都起不了亵渎之意。
”您刚才在‘审问’我时,”她用的是“审问”,“产生过哪怕那么一丝……不忍心吗?”
“审问?这不是审问。”
“那是什么?这是您对一个光明信徒最严重的侮辱,我拼了命的救你……”
少女眼里的泪花开始闪烁,“我那么爱您,随时可以为您付出性命,可您醒了,第一时间却是怀疑我……您对我用了‘破谎术’……盖亚?莱斯利,您有没有想过,我也许会……难过吗?”
少年垂下了眼睛:
“抱歉,不过我想……真相更重要。”
“您以为的真相而已。”
少女用伤心至极的声音道,“从开始产生怀疑,您就已经伤害了我……而后来,您还使用‘破谎术’……莱斯利先生,如果您真的感到抱歉,那么,从此以后,我希望不论什么情况,都请您不要再使出‘破谎术’,对任何人都不要。这绝不是一个友好的行为,对爱您的人来说,更是如此,它会让人对您的爱冷却,而后死去。”
“那弗格斯小姐,您对我的爱凋零了吗。”
少女并没有回答。
她只是靠着墙,冷漠地阖上了她的眼睛。
少年站在那,脸上现出微微的迷惘。他仿佛被某种情绪困扰,不过很快,这迷惘也像雾一样从他脸上消散了。
他也靠着墙坐下了。
******
柳余太累了,才合上眼皮一会,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是被热醒的。
身边靠了一块烙铁,盖亚挨着她,不知什么时候又发起烧来。
她弹出一颗小小的光明球,就着光明球的亮度,发现他的脸又烧红了,就这么窝在她身边,可怜兮兮的、一身又一身地往外出汗,银发凌乱地贴着他的身体,玉质的皮肤下晕出一层红。
……黑暗和光明的拉扯还没结束?
……那刚才为什么又突然清醒了?
……难道是因为中途变羊?羊能免疫一切术法……
柳余觉得,自己真相了。
虽然不知道这一打断会造成什么后果,但接下来,最好最好还是不要将盖亚变羊,以免中途出了什么岔子。
迷混中,那双绿眸睁开,眼上的一层阴翳更重了。
他似乎在寻找什么,等感觉到柳余,才沙哑着道:
“贝莉娅?”
“是我,我在。”
“人类,可真是脆弱……”
他慢吞吞地,又含混地说了一声。
那双绿眸重新阖上。
“盖亚?”
“盖亚?”
柳余唤了两声,见他确实没动静,才小心翼翼地起身,在狭窄的洞穴里腾挪。
黑暗中时间流逝得毫无知觉。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洞里呆了多久,布鲁斯主教要什么时候才能来,而洞外那此起彼伏的“叽叽”声就从没歇过。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还有生理需求……
“贝莉娅?别出去。”
少年似是洞悉她的意图,又睁开了眼睛。
柳余:……
她真怀疑他是假晕乎。
“就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盖亚,这里很安全,我出去看一看……”她道,“不去远的地方,就看看,也许会有人来找我们。”
“才过了一天……”
“一天?盖亚,你怎么知道?”
少年撑起眼皮:
“贝莉娅,别出去。”
就这一句话,似乎已经花去了他全身的力气,柳余走过去,发现短短时间内,他又出了一身汗,整个人像是被泡在了蒸笼里。黑暗给他造成的伤害,比她想象得要大。
不能再拖了。
肚子饿了一天,手脚都开始发软,谁也不知道救援什么时候来,毕竟剧情已经脱离了一大半。
虽然成了神眷者,学了点神术,可到底脱离不了人的范畴,她必须给自己补充食物,以备接下来的战斗。
盖亚是神捏的身体,应该要抗造些,可也没法保证,毕竟――黑暗在侵蚀他的身体;这样一直出汗,得不到水分补充,时间一长就会脱水……
柳余慢慢地理思绪,按照计划,她的假冷漠、真深情人设,要慢慢竖起来了。
立人设,得搭台子――
空中楼阁、光说不干,可不行。
柳余站了起来,决定出去,“九死一生”地找些食物和水,来供养这发着高烧的神祖宗,等回来时,还得万分虚弱,当然,口嫌体正直也是需要的。
一味的、展露在外的好,不如裹上一层冷漠的外衣,让他来发现内里的“好”来得触动。
就像一个千依百顺的妻子,总不如那会使娇耍蛮的情人来得新鲜、生动。
可是……怎么出去呢?
当柳余好不容易刨出一个地洞,用粉红羊的身体钻出去,又用羊身艰难地填上土时,发现,一团黑雾就蹲在她旁边。
黑雾动了动,变成一个高大的青年。
青年戳了戳她的脑袋,又缩回了手,嫌恶地搓了搓:
“噢,这黏糊糊的、让人讨厌的软毛。”
柳余瞪他:
“咩!”
“路易斯大人,您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路易斯居然听得懂。
“不,我来,是为了恭喜弗格斯小姐,您成功地将一个前途光明的星辰骑士变成了堕落种,噢,堕落种……真让人兴奋。”路易斯豁得散开。
“……不过,他活该……也该尝尝苦头了…”
柳余的三只小羊蹄在附近奔跑,她记得,书里描述过,这地底是有食物的。
像苔藓一样的、入口绵软的某种甜津津的茅草,还有紫色的小果子。
路易斯就像是常年没跟人说过话的狂躁症患者,锲而不舍地在她旁边叨逼叨,小羊羔利索地躲开一波又一波的黑暗生物,借着记忆珠和光明弹,终于哼哧哼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