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当爹
男子高胸抱着孩子，嘴笑得合不拢：
“我当爹了，我当爹了！娘子，你当娘了！”
“嗯。”少妇应着，眼睛开始湿润。沐葵和刘彘也是相视一笑。
忽然，男子从喜悦中醒过来，担心地问：
“娘子，你的身体没事吧？为什么有一群官兵把这里围了起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他指了指沐葵和刘彘，“他们又是谁？”
“呃……”怎样的开场白才比较合适呢？沐葵思忖着。少妇倒出声替他们解了围：
“是我不好，让那贼人进屋，伤了姐，后来少爷帮我打跑贼人，没想到孩子竟在这个时候出世，好在有少爷和姐，还有外面那些差大哥帮忙，我才顺利把孩子生下来。”完，留下两行眼
泪，男子看着大为心痛，向沐葵和刘彘作揖道：
“少爷和姐的大恩大德，在下铭记于心９望有生之年和拙荆为少爷和姐添香祈福！”
我还没去见如来佛呢，用不着烧香。沐葵心里想着，嘴上却是另一番话：
“那倒不用，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大哥哥还是先帮家伙起个名字吧。”
少妇闻言，一脸期待：
“叫谦儿可好？我希望孩儿能像相公那样做个谦谦君子。”
男子略一思忖，然后：
“还是叫'迁'吧，迁儿。”少妇又怎会不明白自家相公的心思――这'迁'，既有高迁之意，也有迁徙之意。于是点头，笑道：
“好，就依相公。”
“迁儿？好听。你是不是呀，迁儿？”刘彘逗弄着男子怀里的迁儿，迁儿也咧开嘴笑，放佛在表示自己喜欢这个名字。
“迁儿呀？那全名是什么？”沐葵好奇道。
“在下复姓司马，我的儿子自然是司马迁。”男子笑道。
哦，司马迁呀。沐葵点头。
啊？！司马迁？！沐葵猛抬头，一脸的震惊！
我刚刚和汉武帝一起帮司马迁接生了！！
“你、你就是司马谈？”沐葵问。
“在下正是。只是不知道姐如何得知？”
难道跟你因为你是司马迁的老爸？见刘彘也投来询问的目光，于是沐葵诌道：
“因为我进县城时就听过这里住了个复姓司马的人，很有才华，祖上还是做史官的，刚好大哥哥也姓司马，所以我猜的?。”
“那是祖上的威名，在下现在只是在官府里做文书工作，实在不应该再辱没祖上。”司马谈时，隐隐带着一点不得志的悲凉。
“难道大哥哥不打算再入朝廷做史官，光宗耀祖？”千万不要呀，您老要是不进朝廷，司马迁去哪里子承父业？
“哎，想我学官于唐都，受《周易》于杨河，习道论于黄子，在下又何曾不想一展所长呢？只是……”
“只是什么？想做就去做呗。”
“哎，”司马谈再次叹气，“姐，朝廷复杂，你是不会懂的。”
沐葵正想话，一旁的刘彘插道：
“我们确实不懂，你饱读诗书，却不争取报效朝廷，造福万民，反而畏惧那虚无的权力争斗，难道学黄老之道学得多，让那无为思想把你禁锢了吗？大哥哥才二十岁出头，难道输不起吗？”
刘彘话时的气势，把沐葵和司马谈都镇住了。良久，司马谈大笑：
“少爷的是，想不到我司马谈学富五车，却自己把自己困住了。哈哈……”
司马谈在笑，襁褓里的司马迁似乎被感染了，也跟着笑。
沐葵看了看刘彘，刘彘也看了看沐葵，终是不发一言。
是么，你也觉得，权力争斗，尽是虚无。
当日，刘彘他们就要赶回长安城。临走前，沐葵给了一块金叶给司马谈作为信物，叮嘱他收好，不要让外人知道，他日如果来长安城，就拿着它到韩府，自然有人接应。司马谈自然是迂腐了一番才收下
。
马车渐渐远离夏阳县，车上的气氛有点沉闷，沐葵想逗下刘彘，没料到刘彘先开了口：
“沐葵，你懂黄老之道吗？”
啊？沐葵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
“不懂，没研究过。”
她以为接下来会被刘彘嘲笑，没想到刘彘却：
“我也不懂，也不想懂，太后却信这个。”
嗯，窦太后对黄老之学是迷得很。
“刚才你那句话得很好呢。”
啊？哪句呀？沐葵疑惑，我刚才了很多话。
“想做就去做，你倒出了我的心声。”刘彘淡淡扫了沐葵一眼，接着，“是不是因
为无为而治的思想已经深入朝廷的骨髓，所以才明明有那么多的弊端却没有人愿意去破除？
明明有一腔热血、满腹经纶却不愿入朝为官？明明匈奴数次掠夺我大汉边境却只能一味用和亲去隐让？”
他是在以一个帝王的身份跟我这些话吗？沐葵难得认真起来，在她还在想着自己那点破事的时候，刘彘已经站在另一个高度，他依然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贵气，像八岁那年见到他一样，只是那时的他
是想着如何逃开刘武的追杀，想着娶陈阿娇来巩固自己的储位。可现在，他想的却是朝廷，是家，更是国。
刘彘的形象忽然高大起来，他用带有坚定、不容置疑的声音：
“总有一，我要革除这黄老之学，要觅得下良才，要教那匈奴再动不了大汉一草一木！”
这是来自王者的声音，振聋发聩。沐葵只觉全身血液沸腾，一个劲地往脑袋冲去。她仿佛可以看到，几年后，刘彘入主未央宫，指点江山，群臣跪拜，谈笑间，匈奴灰飞烟灭，何等意气风发！
只是，那时，自己已经不在这里。
想到这里，沐葵心里一阵黯然，不过，她还是不忘握住刘彘的手，刘彘也不推开，反而加重几分力。
刘彘是在表明自己的决心，这些都是与现行的政策背道而驰的，他需要得到支持，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一个握手。
在路上，赵德起，沐葵才知道原来韩嫣生辰第二刘彘就快马加鞭赶来，竟比他们还快一到达龙门县，然后展开部署。
沐葵奇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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