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领走

什么?!沐葵暗叫不好,这回玩大了!

刚出牢房,又进柴房。沐葵被人从后面用力一推,然后摔倒在地上。木门一关,柴房里,重新暗无日。

痛!痛!痛!沐葵看着手心擦破的皮,痛得龇牙咧嘴的。这五当家翻脸比翻书还快,圣玉的下落还没打听到,就被扔来这里了,该怎么办才好?

正想着,突然身后传来声响,沐葵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柴房里除了她,不是还有一个男人吗?

该打声招呼吗?沐葵正打算开口时,身后的男子沙哑着声音道:

“我还以为是给送食的来了,没想到,老兄,你也是得罪了五当家,才被送来这里的吗?”

沐葵全身僵住,心脏砰砰地乱跳个不停,她甚至连呼吸也要停止。什么都看不到,一片漆黑,满世界只有男子沙哑的声音,经过薄薄的耳膜,经过复杂的结构传递,最终在大脑汇成一个人名――刘彘!

十五年的相处,任声音再沙哑,她也知道是他,一定是他。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他在这里,那宫里怎么办?他难道看不出田?在虎视眈眈的吗?马邑之围失败后,他应该挥军北上才对,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

“你怎么不答我?”刘彘勉强站起身,向沐葵走去。“你身上有吃的吗?”

沐葵反射性地向后挪了挪,刚才手上的砂子,因为这一用力,更加深入肉里。只是,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我在问你话。”刘彘不悦地沉了声,危险意味十足。

“没、没。”她捏着嗓子。

“喔?你确定?”

沐葵用力点头,只是刘彘根本看不见。他又向沐葵逼近几步:

“怎么办,我已经三没吃过东西了,听,这里,可以人吃人。”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出来。

沐葵大吓一跳,感觉到刘彘的气息越来越近,她慌忙爬起来,向柴房门走去。

这回,换刘彘全身一僵,他的呼吸瞬间停滞,心脏就要不受控制,跳出胸腔。他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在颤抖,再也挪动不了半分。喉结滑动,他艰难地喊出,那个魂牵梦绕的名字,如魔咒一样的名字:

“葵儿。”

如隔世传来的声音,沐葵触电一般顿住。

“葵儿。”他再次喊道,明显地带有哽咽声。

不可能!她只是了两个“没”字,他不可能认出她来!纵然是以前朝夕相对的施澈也没有认出她,他就更加不可能!沐葵敛了敛心神,不作出任何回应。她把自己隐于黑暗中,任时间慢慢流逝。

“葵儿。”他继续喊道,每喊一次,就打破沐葵心里的一道防线。

“不要不理我,葵儿。”他的双腿开始有了力气,向沐葵迈了一步,她吓得马上躲去另一边。

“葵儿!”他开始不耐,重逢的喜悦被她的处处躲避一点一点地击碎。“你以为你不出声,就可以躲开我了吗?你以为你躲开了我,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了吗?不是,不是!我知道是你,葵儿!是你,只能是你!快点回答我,不然我就要疯了!”

刘彘咆哮着,沐葵许久都没有看见,他如此生气的样子,像暴怒的狮子,可以震落森林上空的飞鸟。

他如此笃定,痛并深情着。沐葵纵使铁石心肠,也被软化了。

“为什么……”她喃喃地着,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卖了她。佳人终于出声,刘彘大喜,他一把上前,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声音里是无尽的激动:

“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

他紧紧地抱着,尽管三滴水未进,身体极度虚弱,但他还是紧紧地抱着,不留一点缝隙,紧得沐葵连呼吸也觉得困难,他还浑然未知。

“彘……”她想抗议,突然,脖子上一阵冰凉,有什么滴在她的脖子上,然后滑进后背。

他不会,哭了吧?沐葵完全呆住,印象中,刘彘只哭过两次,一次是景帝逝世,他登上皇位;一次是窦太后逝世,他掌握实权。

“彘。”她回抱着他,感受着他炙热的体温,以及颤抖的身躯。

“你果然没死!施澈那混蛋,不要让我看见他,否则,我刘彻对发誓,我要将他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骇饶誓言,沐葵震了一下。

“彘,你为什么知道是我?”即使他认定她没有死,可是,茫茫人海,更何况在这远离中原的方寸之地,再加上现场一片漆黑,他怎么可以认出她来?而且如此笃定,不曾怀疑?

“傻瓜,你越是躲我,越是走动,就越是出卖了你。”他在她耳边轻笑低语,暖暖的气体流动,沐葵觉得耳根子痒痒的。

“为什么?”她还是不明白。

“是你的脚步声,你被人推进来的时候我并不知道那是你,可你一走动,我就知道是你,一定是你。”

“脚步声?”

“嗯,葵儿,你的脚步声,已经深深地刻在我的脑子里,或轻或重,或慢或急,我都能凭着脚步声,知道那个是你。十五年,我足足听了十五年,我不可能认错。”

她不知道,他是听着她的脚步声长大的――自他们在建元村外的破庙相遇起,每当他和乞丐们玩耍时,总会竖起耳朵,听着她回来的脚步声。如果很轻快,明今的收获不错,如果很急促,明她

又被大黄狗追了。

他是从她的脚步声,开始留意她。无论是在破庙,还是在韩府的书房,抑或宣室殿的召见,他听着她由远至近的脚步声,猜测着她的心情,然后在她打开门的一霎那,揭晓答案。

这是十五年来,属于他,属于一个帝王的乐趣。他乐此不疲地听了十五年,也猜了十五年。所幸,他把她猜透了。

沐葵觉得心很痛,很痛。刘彘只不过听了十五年,就能以足音辨人。可是施澈,他从现代听到古代,却不曾留意。

她是不爱了,但是她不甘心,凭什么她的爱付出了却没有得到回报?她给予了那么浓烈的爱,换来的却是对面相逢不相识。

爱情可以不公平,却不可以贫富差距过大。

在这一刻,沐葵为刘彘的话感动的同时,内心在深深地自责。

“葵儿,怎么哭了?葵儿?”哭泣声传来,刘彘松开怀抱,不知所措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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