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册封

就已踉跄跪下惨呼,“皇上,求您看在臣妾服侍您这么多年的份儿上救救聪儿吧,皇上--”

敏昭仪哀戚的哭声似已撼动了皇帝的心神,他终于抬起头朝慕容公子道:“朕答应你,你先放了朕的儿子。”

“请皇上先放人。”慕容公子语气如旧的平淡,没有一丝妥协的余地。

皇帝终于点头,朝将假贵妃钳住住的内官挥手,内官将“贵妃”放开。

红衣女子哆嗦着向着远处慕容公子的方向走去,朔风吹起她的裙角,茜红的裙裾曳曳坠地,如一朵妖娆绽放的红莲。

挟持十一皇子的白衣女子这才放开他,一把将他朝对面皇帝的方向推去。

眼见着十一皇子被羽林卫迅速抱上马驰骋而去,红衣女子也向慕容公子的方向靠近。

我的呼吸几乎快要随着红衣女子的曼然脚步而窒住,从未如此恨过自己的无能,眼见死亡即将来临,却什么也做不成。

全身颤抖不停,心中有千万个声音在大喊,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整个广场上所有人都屏息肃立,静得只剩下明黄龙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杀机,一触即发!

果然,只闻一声低啸,唯见皇帝身边的几名近身内官迅速以雷霆之势挣脱女刺客的桎梏跃身而起,这些人身手矫健,招式凌厉,全然不是素日唯唯诺诺的孱弱姿态。

其中体弱枯瘦的黄衣老内官,此刻身手最为狠辣残酷,他一把飞快将挟持皇帝的女刺客不盈一握的纤腰猛地拽住,不及女子躲闪,已将她霍然当空举起。

只闻血肉被撕裂的怪异声音,片刻之后,女刺客纤弱的身体已然被他信手扯作两截,血淋淋的五脏六腑横七八竖摊在汉白玉地板上。

只在瞬息之间,皇帝就已转危为安,被重重人墙护在身后。

一连串惊险的动作利落迅猛,反攻、交锋、剿杀,撤退,只在瞬间。

“不对!她是假冒的!”变故发生的同时,慕容公子骤然大喊出声。

未及众人回过神,红衣女子已经迅速快跑上前一把抓住慕容公子的袍角,轰隆一声巨响,黑压压的浓烟剧烈翻滚,猝然腾起熊熊火焰将慕容公子和他的侍从们迅速吞没。

刺红的火焰与浓烟,几乎要烧到顶。

灼然的火光下,我看见一朵火焰的花将黑云升至高空,再冉冉坠落。

有猩红色的东西从高台上一点一点蔓延开来。

我张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伸出的手无论怎么努力,也不能动弹分毫。

慕容公子……慕容公子……我想尖叫,想大喊,身体从里到外都在颤粟。

待到烟尘散尽,那火焰底下的场景方才瞧得清,适才几人站立之处此刻已经被火药炸作了一个黑漆漆的深坑,零星的火焰飘在上空,带着血一样的颜色。

数以万计的羽林卫如一片黑色的潮水涌上高台。

“杀!杀!杀!”

“诛杀刺客!保护皇上!!”

声音震憾地,整个地面似乎也为之颤抖!

数百名余下的刺客哪里是身经百战的羽林卫对手,不过须臾,尽数服诛。

正午烈阳之下,哀叫不绝,血肉飞溅,尸横遍野,漫殷红的血色将古老的昭台别宫湮没在这震撼人心的屠杀郑

满地到处都是殷殷流淌的人血,即使我隔得这样远,也能够闻到那呛鼻的血腥恶臭!

片刻之前还活生生风姿朗朗的慕容公子,现在已经被火药炸得尸骨无存,他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肯拼性命救我的人也死了。

那个人,还极有可能是我的哥哥,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不!慕容公子城府极深,是传中的千机楼主,他那样的敏锐,绝对不会就这么容易死的,那个人还戴着面具,也有可能不是他,不是他,绝对不会……

我拼命这样安慰着自己,正午火热的暖阳下,面前昏黑一片,视线渐渐看不清楚。

地旋转之际,鸾车的锦帘被人掀起,是皇帝沉静如水的面容。

面前这个年老的男人究竟有着怎样的狠心绝情,他以自己的亲生儿子做诱饵,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安危让对手自投罗网,为得就是除掉心头大患。

还要让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命丧黄泉!

空气中尚残留着一丝丝皮肉烧焦的怪异气味,无不提醒着我刚才那一番可怖凄惨的一幕是真正发生了。

我怒睁双目,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凌迟活梗

皇帝平静迎着我的视线,朝宫女吩咐,“把她的穴道解开。”

肩头一麻,僵直许久的身体终于有了知觉,我几乎是咆啸着一把取出袖中用以防身的短剑,伸手朝皇帝脸上刺去,“是你杀了他,是你杀了他--”

剑尖还未近及他眼前,手臂就已被内官迅速扣住。

内官怒喝,“大胆!妄图行刺圣上,论罪当诛!”

皇帝挥手阻止了内官继续下去,他的眼神阴沉而狠厉,透着嗜血逼饶寒芒:“怎么?想杀朕?你们一个个都是这么不自量力!你给朕记着,若乖乖听话,朕自会善待你,若不安分守己,朕不会对你客气!”

他对内官吩咐,“今日受了惊,把她带下去好好歇着。”

内官迟疑:“皇上,这里兵荒马乱的,刺客余党尚未清剿干净,您不如也先避一避--”

“区区几个刺客,还不足矣让朕有所惧怕。”皇帝的神色巍然不变,横眸睨了那内官一眼,内官立时打装头,不由分架起我匆匆而去。

刺客已全数服诛,别宫四周依旧是乱哄哄的一片,我被内官一路架着去了后殿,过回廊处,却见对面蓦地出现一饶身影,形容颓败,眉目间却赫然是隐忍待发的锋锐。

内官朝他叩首,“给辰王请安。”

自我被封妃的旨意传出后,我和孤独凌就再也没有见过面,这一刻再遇,唯觉恍如隔世,他已经不再是初时消沉颓靡的他,我亦变作了他父亲的妃嫔。

他静静看了我一刻,却取出袖中一枚玄铁金令,一字字字正腔圆地:“本王奉父皇旨意,护送皇贵妃提前回宫。”

内官迟疑:“可是--”

“父皇的九龙金令在此,你们几个奴才想要抗旨不成?”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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