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何必当初

凌澈的脸色冰冷,没有一丝温度,望着明嫣然像是望着一个无比陌生的人。

明嫣然在他那么疏离凌厉的眸光注视之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更加的惶惶不安起来。

她脸色略变了变:“皇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凌澈蹙眉:“你自己去看!”

明嫣然愣了一下,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有人已经撩开来帷幔,里面赫然横陈着一具尸体,女饶尸体。

那女人身上的衣装齐整,大红色宫袍看上去那么的醒目,只是,和她那死灰一般的脸色实在不搭。

不是陈涵英还会是哪一个?

而且,可以看得出她应该是给吊死的,梁上的白绫还在飘飘荡荡。

明嫣然满脸的不可置信。

明明自己之前不久离开这里的时候,她人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么一会儿工夫就赴了黄泉呢?

然后,她马上联想到自己离开的时候,陈涵英脸上那一抹莫名所以的笑容了。

明嫣然已然明白了什么,陈涵英这分明是拿她自己这条命来和自己做最后的较量。

她有些懊恼不已,自己当时明明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怎么就没有防到她这一手呢?

不过现在什么也都晚了。

面对此情此景,换成是谁都会把自己列为逼死陈涵英的罪魁祸首的。

明嫣然脸色不出来的难看,她转向凌澈:“皇上节哀!”

“节哀?”凌澈怎么也没想到,她不急着和自己撇清和这件事的关系,反而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你还知道让朕节哀?你明明知道朕和皇后是怎样的关系,为什么还那么对她步步紧逼。现在你终于扫清障碍了,是不是很得意。”

凌澈脸上,有着压抑不住的的勃勃怒意,一双寒芒毕露的眸子,死死的定在明嫣然身上,恨不得瞬间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明嫣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一种即将堕入冰窟的感觉。

可是,她又根本无力去辩解什么,她叹了口气:“皇上如果一定认准了臣妾就是那个罪魁祸首,臣妾也无话可。可是臣妾想要提醒皇上一下,皇后娘娘的为人,不是那么容易就被逼死的,怕是她甘心赴死的可能性更大些。”

凌澈一只手狠狠的凿在案几之上:“明嫣然,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了,你竟然还在为自己狡辩?你以为,朕的眼睛是瞎的吗?”

明嫣然脸色苍白,紧紧的咬着双唇,不再发一言。

此刻的凌澈,已经给愤怒和悲伤烧灼的理智全无。

自己再什么,他怕是也听不进去了,那么,索性还是不要了吧。

凌澈再一次把目光移向窗子外面,声音沉冷:“明嫣然失德失仪,取消封后资格,即日起禁足,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明嫣然没有按照惯例谢恩施礼,她望着凌澈那个孤傲冷冽的背影,缓缓开口:“皇上,臣妾并没有失德失仪,是皇后想要置臣妾于死地在先,她的死也和臣妾没有一点关系,希望皇上可以明察!”

凌澈没有回答她,而此时,几个太监已经到了近前:“娘娘请吧。”

明嫣然冷笑,甩开他们试图架上自己胳膊的手,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从始至终,凌澈都没有转头再看她一眼。

……

皇后的自缢身亡,可以是掀起来一场轩然大波。

凌澈按照皇后礼仪厚葬陈涵英与皇陵,满朝文武后宫女眷都悉数到场,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排出去好远。

哀乐震,举国同悲。

葬礼之后,凌澈对外称病,接连罢朝三日。

凤藻宫里,素白的一片。

凌澈一个人负手而立,不过短短几光景,他就已经憔悴不堪。

他的目光从墙壁上面的字卷上面掠过,然后再落到案几上面画了一半的宣纸上。

画上的人,眉眼如黛,神容华贵,正是陈涵英本人。

凌澈不由得心头一动,如果她真的是自己一心赴死,并没有任何外力驱使,那么她何以不把这画画完了?

他的眸色愈加晦暗,叹了一口气,向着外面唤一声:“程安!”

程安应声而入:“皇上有什么吩咐么!”

凌澈指一指案几上的各色颜料:“给朕研磨好了。”

程安不敢怠慢,心翼翼的把一样样色调配置好了,搭配上比例适中的清水慢慢研磨。

凌澈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望着他手上的动作,眉头轻拧,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心事。

程安试探着一句:“皇上这几日因为皇后娘娘的事,伤心的不能自已,只是,人死不能复生,皇上一定要珍重龙体才是。”

凌澈抬眉望他一眼,却并没有开口什么。

程安没在他脸上看到什么恼意,就继续道:“皇贵妃娘娘最近好像身子不大好,昨日奴才见了蒹葭,她去御膳房给娘娘熬粥呢,是娘娘都不大吃得下东西。”

凌澈微微蹙眉,脸上神色也不见一丝波动,似乎,根本也没听进去他的话一样。

程安不敢再什么,专心致志做自己手上的事情。

及至,颜料已经研磨好了,他才又抬起头来:“皇上,已经弄好了。”

凌澈点点头,然后提起笔来。沾上颜色,把那副没有画完的画作衔接上。

他落笔很稳,随性的画风,扎实的画工,和之前陈涵英的手笔倒是相差不多。

程安在一边心伺候着。

冷不防,凌澈开口:“朕觉得有点凉,你去取件披风给朕。”

程安连忙点头称是,然后转身往外走。

凌澈却不知道为什么又叫住他:“顺便交代御膳房,给皇贵妃预备午膳的时候,加上清蒸鱼,爆炒青笋,糖醋鱿丝,还有茄羹这几样菜。”

程安连忙点头称是,然后,才出去了。

凌澈依旧垂头,聚精会神的做自己的画,神情肃然,很快那幅画就已经完工,画面上的陈涵英,栩栩如生,尤其是那神采气韵,竟是和她本人有九分的相似。

凌澈手里依旧握着笔,长长叹了口气:“我们姐弟一场,情谊深厚,朕为了你精心布局,绞尽脑汁,你却用你的死,给朕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早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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