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他的小丫头造反了!

终于等到了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像在做梦,意识飘浮在云端里,浮过脸颊的是一朵朵轻柔的云。

人往往就是这样,期盼了件很久的东西,本以为无法拥有,可它突然落在手中时,除了欣喜若狂,就是难以置信,并不断询问身边的人:“你没有诓我吧?还是我在做梦,等下就会醒?”

屈指敲她的脑门:“是梦吗?”

又捏了捏她清瘦的脸颊,嘴角的弧度上扬:“是梦吗?”

带着热气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还在问她:“是梦吗?”

“可你之前跟我......”

他打断她:“等我回来,会主动跟义父义母提亲。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们,好不好?”

她含着泪,被水浸过的眸眶里露出坚如磐石的神色。

做晚饭的时候,她像个黏皮糖似的跟在他身后,想洗菜,他不让,想端盘子,他也不让。只是在煮好了汤或材时候,让她尝一口。

她好,才起锅。要是不满意,就再煮一会儿。

“哥,我们今晚喝点酒好不好?”

她刚才看到橱柜里放着一瓶女儿红。

鼻尖被他点了两下,湿润的水珠还挂在上头:“胆子不。”

“就喝一点点?”

她双手合十求他的时候,眼睛闪闪发亮,噘嘴憨笑的模样像只可爱的兔子,漂亮极了。

他偏头斜睨了她一眼,表示怀疑:“真一点点?”

她比了个手指,赖在他腰后耍赖:“那就再多一点。”

锐利的视线扫过来,带着透穿人心的感知力:“神神秘秘的,是不是在暗自筹划着什么?”

“哪有?”

她红着脸跑出厨房,是一点点还是再多一点,根本无人关心,都酒壮怂权,她只是想为今晚这个大工程,增加一些胆量。

菜还没上齐的时候,她没忍住就喝了杯女儿红,火辣又烧心,四肢百骸都是热乎乎的。

伏白正把汤从锅里盛出来,身后就多了团软绵绵的东西,像鸡啄米似的一个劲儿的晃动脑袋,空气里有女儿红的味道。

他就转了个身,傻丫头就开始造反了。

因为热,她早就脱掉了外头的大衣,围巾也扔下一旁,眯着眼碰了碰他的轮廓,傻乎乎地:“你......”

打了个酒嗝:“你长得好像我哥......”

真的醉了。

“可我很喜欢他,从就喜欢。”

这句话,他听着很受用。

抱着晕乎乎的丫头出来,扫了眼没动一筷子的菜,叹了口气,还是喂些吃的好,不然半夜会喊饿。

煤灯的影子在视线中闪烁,一棵醉荷继续着醉话:“不过......你别误会,他不是我亲哥,我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夹了块糖醋莲藕,藕片因加了蜂蜜与糖汁,片与片之间黏在一起,空中还隐隐看到连在一起的白丝。

醉荷不知哪根筋搭不对,一把推开他递过来的藕片:“你想让我哥跟谁藕断丝连?我告诉你,我哥不喜欢别人,他只喜欢我......”

伏白被她这句话逗笑,忍不住亲了她一下,玩起了文字游戏:“你他喜欢你,你又不想让他跟别人藕断丝连,那就只能跟你藕断丝连了......”

这话乍一听还挺像那么回事,可当她乖乖吃下藕片时,又觉得不对:“你在诅咒我们的感情?”

“你误会了,我哪里敢?”

这还差不多。

话间,又吃了不少菜,好吃得让她忍不住眯眼睛,又特意砸吧几下嘴:“我哥做调料的样子,丰神俊逸、俊秀非凡、清俊儒雅、花花公子.....”

“咳咳咳......”

手中的筷子差点被她撩翻。

真是个傻丫头,最后一个词是用来夸饶吗?

顶着傻兮兮笑容的傻丫头,傻乎乎赖在他的颈窝里,打了个不知是酒嗝还是饱嗝的气,呼吸均匀又绵长。

将她抱回房间,这才留意到傻丫头的打扮。墨绿色的旗袍,不似外头的花里胡哨或者庄重沉肃,更像是自己设计的风格,对襟,窄腰,匀称的双腿又细又长。

细看,衣服的质地和颜色让他有种淡淡的熟悉福

尘封在匣子中的记忆再次飞了出来,他沉思了下,旋即勾起一抹笑。

买那件衣服的时候,她才十岁。

如今十八了,穿不上,被她裁剪改良成旗袍,穿在她的身上,有一种介乎女人与女孩的气质杂糅着,再配上一张皎洁莹白的漂亮面孔,难怪会让那么多人念念不忘。

当然也包括他。

她问他为什么会喜欢自己?

让他想想,这件事该从何时起呢?

伏白,是伏深专门为他重取的名字,是希望他一生敞亮,无愧于心。而他原本的名字,叫落捷君,父亲曾是义和团运动的组织者之一。‘扶清灭洋’的口号,便是从他口中流出。

父亲年轻时是一位裁缝,因手艺好被请入当时一家官宦之家,专门为他们裁剪衣服。当时的少爷年纪,特喜欢他,每次一到自己练字,就会主动让父亲先联系,一来二去,父亲识的字越来越多,视野也越来越开阔。

他深知洋饶厉害,便召集了不少仁人志士开始反击,可惜到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而他跟娘亲两人,不得不亡命涯。饥寒交迫之下,娘亲死在了他的怀郑

“哥……”

傻丫头像是感知到他的痛苦,手中被窝里伸出来,四处摸索他的手掌,抓到后用力一握,好似得到了什么奇珍异宝般,抿唇发笑。

傻里傻气的。

伏白摩挲瓷白如玉的脸颊,薄晕浅红,美得惊心动魄,心底的怅惘悲凉在她的笑容中散了不少。

第一次遇见她,稚嫩得脸就是这么傻乎乎的盯着人家的水果糖,街面上太乱,她却一心只有那些五颜六色的糖果,还留了一地哈喇子。

流浪多年,他早已练就一番铜皮铁骨,可丫头不是,她那么、那么软,怎么受得了枪杆子的扫射?

人一旦动了恻隐之心,就会不顾一切救人。

他亦然。

肩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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