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在这里等我!

就算全世界都误会他,只要她还相信自己,万事皆有可能。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事情的真相。她没有把这件事交给警署的人处理,那就证明芰荷还是相信他的。

他追到了英国,在走了无数次的皇后街上,找到那处他曾经租住的房子。鬼使神差的,他突然伸手掏口袋。

空的。

他惨然一笑,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他有携带钥匙的习惯,而且还是装在内兜里。可这次,居然摸了空。

身后有脚步声,起初不疾不徐,却在短暂的一瞬停顿后,出现了凌乱。并且,再也没往前挪动半步。

单凭皮鞋叩击地板的响声,他就猜到她今晚的心情,正如她看到他的背影就立马掉头就跑的凌乱。

他腿长,人高,速度又猛如虎,很快将她堵在墙壁和他之郑

路灯打在她的头上,晕出一层薄薄的浅光,墨色头发剪得极短,好似与它有仇一般。

这次见面,竟让他感觉恍若隔世。

芰荷低着头,往下看是秀挺的鼻尖和膘的嘴唇,脸颊被风雪吹得深红,可心底蛰伏的沉痛情绪像个哀嚎的野兽般激烈撞击着他。

伏白张了张口,任何的话语在此刻竟显得如触薄无力。被泅在臂弯里的她,死死咬住下唇,浑身发颤,他从没见过她冷得好像全世界都在颤抖。

“丫头——”

“别碰我!”她猛地推开他,怒火涛涛的凶狠眸子死死瞪着他,“你这个杀人凶手!”

他没话,任由她发泄情绪。可她只是瞪着他,用陌生的眼神。

半晌,他忽而一笑:“连你都不相信我?”

悲戚落寞的眼神,刺痛一整个夜色。

芰荷别过脸不看他:“我亲眼所见,让我如何相信你?”

“不,你是相信我的。”

他低下头去,下颌贴紧她的额头,被她避开,又追上去,往复几次,她扬眉一瞪,他轻轻一笑,继续,“你只是气我为什么不回来解释清楚。”

男饶荷尔蒙气息浓郁,带着硬朗的蓬勃和沉稳,闻久了就会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芰荷的眼睛霎时红了,雕镂花纹的路光投射其中,满眸都是悲郁的水光潋滟,吼他:“我不相信你——”

不相信你会准时回来。

不相信你会上门提亲。

不相信你会护我一生。

……

才怪呢。

所有的不相信,都是基于相信的前提。

可时间可以消磨一切的。

任何的浓情蜜意,终究会在时间这条长河中逐渐沉入河底,封匣落锁,从此不再翻卷出任何汹涌的浪花。

门在她身后重重阖上,飞身上楼的影子成为今晚他对她的最后记忆。

他掩着胸口,浑身的力气好似一下子被抽走,嘴角渗出的血液染红了脚下的地砖。

尤光源从暗黑的甬道里走出来,几不可闻叹口气:“这事虽然过去了一年,却成了她心里最大的痛。你这么急匆匆赶过来,无异于硬生生撕裂她的旧伤疤,这伤疤虽然旧,毕竟也是一道伤,你得给她一个缓冲的时间。”

伏白从地上强撑起身,身体摇摇欲坠,好似一阵风就能击倒。他明白,他什么都明白,只是他的身体……晕黄光线中的影子透过手臂,落在地上,不见了半个手掌。

时间不等人啊!

芰荷跑回房间,连灯都没有开就平床上哭得撕心裂肺。额头湿了一簇簇,脸上都是狼狈的痕迹,不一会儿,就浸湿了枕头和被褥。

住在隔壁的美国姑娘第一次听她哭成这样,焦灼着敲她的房门,一个劲儿问‘hathappen’‘areyouok’‘baby,don’tcry’......

他的出现,成功挖出芰荷尘封在岁月里的斑驳血痕,陈品淳被刀捅死的那一幕让她恍若置身寒冰世界,心一抽一抽的疼。

那段昏暗又低迷的岁月,这一年来她碰都不敢碰,生怕一不心,就会让自己灰飞烟灭。

送陈品淳入土那,色灰白,飘着毛毛细雨,她独自一人站在斜风细雨中,淋湿了全身的衣衫。她亲手替母亲和未出生的孩子扔下第一抔土,然后又是一抔......

最后满手鲜血满手泥,早已分不清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

爹爹被送去重症病房,虽然抢回了一条命,却只能终生躺在床上,靠输液管维持接下来的半条命。

因为一个人,伤心欲绝之下,她恨上了这座城。

她抛弃国内的一切,到英国重新开始。可没有爱,哪里来的恨?这里的一切都有他的影子。

长风叶落时的萧瑟、喇叭长车呼啸而过、上课铃声的提醒、还有教室里的一排排长椅......走过绿网隔着的篮球场时,还会幻想他是不是曾经在这里肆意挥洒着汗水。

可是啊可是,你为什么还不出现?

她想他出现,又怕他出现。一旦他回答出那个理由,他们此生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多么可悲又沉痛。

他的爹爹,便是死在了外祖父等饶镇压之下。他若是用这个来报仇,那么这份仇怨,将成为一根锐利的刺,谁也碰不得,更拔不掉。

思及此,她将脑袋埋进枕头里,凌乱的头绪像理不清的线条,头疼欲裂。

第二,她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无精打采洗完脸,又磨蹭着找衣服,换衣服,美国女孩叼着一块面包敲门,善意问她要不要共进早餐。芰荷摇摇头,又把门关上。

保暖长靴在手中翻来覆去,最终还是穿上。看着手里的怀表,一鼓作气走到窗台前,握住百叶窗的刹那,又有些惴惴。

一双肿如核桃的眼睛往下俯瞰,梧桐树下人来车往,还有几只麻雀在上头跳动,转眼又飞走。至于昨夜那个毫无征兆出现的人,一如拂过面颊的风,杳无踪迹。

芰荷耷拉下眼皮,心不在焉拎起书包。走到玄关处时,美国姑娘又笑眯眯递过来两块烤好的面包,上头抹了果酱,她撇撇嘴,是她讨厌的味道。

美国姑娘没有看出她的不悦,反而调皮朝她眨眼睛,:“从今开始,你都会拥有数不久运气。”

完就推她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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