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三章 要么出手,要么让我走!
“不用给我下马威,带我去见你们的魔尊。”
珊瑚和珍珠不仅没有停止包围的游势,还加快了速度,不过片刻,就在她的脖子上缠绕了好几圈。
珊瑚与珍珠相接,从山头往下俯瞰,还真像一条裹着瑰丽锦服的美人鱼精。
黑色的湖水,随风狂啸的风泛起缕缕波浪,涟漪在她的脖子逐一扫过,接连几次与锋利的珊瑚尖擦身。
惊险万分。
可楚辞双目沉静,丝毫不惧怕锋利的珊瑚,反而冷冷一笑:“堂堂魔界之尊,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对付盟友,看来我这一遭,算是白走了。”
故意挪动身体靠过去,珊瑚珍珠匆忙后退,撞击声此起彼伏。
“要么出手,要么让我走!”
珊瑚珍珠在水中浮动,不知是得到了指令还是无意识的晃荡,逐渐分散,面前晃出一条不长不短的道。
哗啦啦!
一条独木桥从水中猛然跃了上来,周身湿漉漉的,还带着一股潮冷的寒气。
楚辞一路走上去,水波被劈成两半,在滚动的潮涌中,她成为万中无一的一抹白。也不知走了多久,她从阴寒的石块上跳下来,溅落水花的地板上挪过来一只庞大的乌龟,龟壳如瓦片,密密麻麻:“上来。”
毫无半点感情的声音,好似被操控的木偶。
“不必。”
千年魔龟打了个呵欠,从龟壳中伸出晃悠悠的四肢,疯狂扑向楚辞的腿:“废话少。”
楚辞看都没看他一眼,一脚踹过去:“我了不必。”
魔龟一时没准备,跌落水中:“......”
好不容易重新爬上来,怒气冲冲瞪向楚辞,恶人先告状:“神界的圣女就是这样对待盟友之兵的?”
楚辞挑起眉头:“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可人若犯我,我就该任由其欺负吗?”
“你---”
魔龟白了她一眼,爪子朝远处滑动,“此独木桥有七千六百五十二条木桩,木桩下又榫设大不一的榫眼......”
不许她废话,自己却在废话连篇,不过楚辞在他唾沫横飞的话语中算是听明白了:“这是嫌我走得慢?”
魔龟甩了个‘你总算明白了’的眼神,不情不愿献出龟壳:“想救你的人就给我快点。”
谁知楚辞偏不按牌理出牌,找了个地方,迎面吹着海风:“既然嫌我慢,那就把你们至高无上的魔尊恭迎过来吧。”
魔龟大惊失色:“大胆!”
半干的头发从鼻翼间扫过,她拔下紫钗,把垂下来的头发都缠上去,最后别上紫钗,慢悠悠开口:“魔尊,你的属下还挺了解我的。”您的朋友我自己的邮箱为这封邮件插入了背景音乐–下载播放
宛若烈狱尽头的潮涌在辨不清光色的海水中,劈出一道浓雾沉厚的水帘。
黑色如吸附地的暗手,神不知鬼不觉将两者四周的黑翳凝成一团,又狠狠甩出去,勾勒出一道悬浮于空的吊诡黑影。
八爪锋利且尖锐,刺破凌冽的夜空。无以名状的低吼,好似要把整座海域吞进自己的肚子。髯须垂落,并未迎风,坚硬如铁块。疾驰的速度,如离弦的箭般,在海面上劈波斩浪。
楚辞持身正立,水花在百米开外就已溅洒,却并未因它的凶悍而后退半步。
近了,一只如残阳般血红的庞然大物出现在楚辞眼眸中,神色傲慢又寒冷,乃魔尊的坐骑——鸷垢。
视线往上,曾撼动地之脉的魔尊,在黑色的幕布下,眉峰阴戾,勾起的唇角似笑非笑。冷然把玩着鸷垢两侧的须角,一副丝毫不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倨傲模样。
“你居然还活着?”
“我不该活着吗?”
“你本就该死。”
“我为何该死?”
魔尊诡谲一笑,独木桥在顷刻间坍塌。楚辞不慌不乱,跳上了魔龟的坚硬无比的龟壳上。
两相对峙,战火一触即发。
“你个狡猾的狐狸,赶紧给我滚下来!”
魔龟为表忠心,一直不断在攻击楚辞。楚辞无法使用灵术,躲闪之间,又把魔龟踹下黑乎乎的海水郑
“果然有几分实力。”
在法术使不出来的魔界,还持着临危不乱处变不惊的傲气,颇有几分女娲当年的英姿。
可惜啊可惜,注定无法活着离开!
魔尊拍了拍鸷垢,笑得极其邪戾:“去,主动送上门的猎物,随你处置。”
“火麒麟!”
楚辞一脚控制魔龟的命门,浪涛的汹涌在她的身后尖锐的咆哮,“你现在的法术是不是大不如前了?”
鸷垢在这一瞬间扑上去,凶猛的速度堪比一支杀人不见血的剑。
浪花在楚辞身后翻卷,水柱在长空中怒吼。就连脚下的魔龟也在愤怒的挣扎,溅起的涟漪冷似冰凌。
“住手。”
裹挟着摧枯拉朽般郁躁的攻击在慢悠悠的制止中停止,鸷垢冷冰冰看了她一眼,许没将她看在眼里,又或者完全将她视作透明。
当年,魔尊火麒麟在她体内注入魔气,女娲为了把她抢回来,用《荃蕙词》的最上乘神术心诀与他对抗。这是一股暗潮汹涌的潜伏,火麒麟中招,狂躁不已之下甩掉襁褓中的楚辞。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火麒麟到底是与地同寿的魔兽,自以为可以掌控体内的神气,却不想神魔两气在对抗之中,神气虽然渐渐消弭,魔气也不可幸免被累及。
其实只要他愿意登门,与女娲坐下来开诚布公道歉,并把楚辞体内的魔气拔除,女娲自然会替他解除桎梏。
可是啊,火麒麟狂悖乖戾的性格,注定神魔仇怨的针锋相对。
火麒麟将她带回魔界,随意丢在一个水帘洞内,派手下严加看管,却一连三,不闻不问。
楚辞不吵不闹,以莲花坐作理被魔气扰乱的内息,体内两股完全背离的神魔精气此消彼长,尤其是那股随她入魔界后便与日俱增的魔气,让她备受烈火灼心的折磨,无数次疼得只能借由外力的撞击才勉强转移视线。
苦不堪言。
可她咬牙紧忍,誓死不低头。五千年的痛楚都走过来了,还忍不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