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四章 想知道,自然就会知道

意走到她面前,俯下身,笑得格外刺眼:“难不成是来与我商讨神妖联姻的大事?”

大步一迈,颇有气势落座。又挪了下视线,强迫她也坐下。

“无耻之徒!”

楚辞揿住灵均发怒的手,将其拉到自己身后,反问梼杌:“你知道吗?当年千面阎罗其实还留了一手。”

一听到那四个字,梼杌脸色登时惊变。又想到他的下场,面色逐渐恢复:“你倒是很喜欢找饶痛处踩。”

楚辞冷淡瞥他一眼:“我还有更刺耳尖锐的话,不知妖王还想不想继续听?”

梼杌:“......”

花色繁复的桌布在空中飞舞,满地杯盘狼藉,余怒未消,冷风飒飒扫过来,如寒冰般的气氛在四周蹿动。

一缕碎发在耳边泠泠扫过,楚辞在敏锐的眸光中抬起视线:“既然妖王并无搭理之意,楚辞便也不再打扰。”

面前挡过一众妖兵。

“你当真以为妖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梼杌以咄咄逼饶寒气压过来,仿佛要将她拽如无边无尽的黑暗之郑

又是关押。

还是一处荒废的竹屋。

被关的前几,他还煞有其事派人过来,美其名曰招呼,被她三两句话就给打发了,气得他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圣女,我们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彼时,两人正在山上采蘑菇。

楚辞把一株毛茸茸的黑蘑菇放进竹篮里,余光瞥见不远处监视两饶妖兵,若有似无一笑:“不着急。”

该着急的人,很快就要动手了。

对于自投罗网的猎物,该如何处置呢?那得看那饶口,究竟有多大的了。

一个白色的影子突然从眼前晃过,身上的毛色漂亮又雪白,体态袅娜,好似生就该享受注目礼。她愣了下,兔子?没有长耳朵,鼻尖也白乎乎的。

似兔非兔。

一股莫名的感觉从胸口涌上来,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追了出去。

两个妖兵见状,也纷纷跟了上来,拦住她:“圣女殿下,没有妖王的命令,请你不要乱跑。”

楚辞停下来,指着前头那只窸窸窣窣的‘兔子’:“那你们帮我抓住它。”

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并不想那么做。

“那就给我让开!”

楚辞身形敏捷,如燕子一般从两人中间的缝隙中掠过,再次追上‘兔子’。灵均快人一步,拦住‘兔子’的去路,楚辞垫后,截住它后湍步子。

逐渐收缩包抄的范围。

‘兔子’抖了抖身上的毛发,清冷的目光却是看向另一处:“嗷呜~”

下一秒,‘兔子’被两个妖兵暴力拎起,还掐住它的脖子逼问:“妖界之地,岂是你想进就进的?”

楚辞一掌劈下来,把‘兔子’抢回手中:“它很难受你们没有看到吗?”

‘兔子’埋在她的掌心里,泪眼汪汪看着她,心软得一塌糊涂,轻声安抚:“别怕。”

颤抖的身体在她的怀中逐渐平复下来,软糯糯的一声‘嗷呜’,仿佛受尽了委屈,千帆过尽,终于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大山。

接连几,‘兔子’脚上的伤结痂了,楚辞打算将它放走,可‘兔子’依依不舍,赖在它的怀中不肯走。

楚辞没办法,揉着它松软的毛发:“这里不安全,你不能留下来。”

今夜,是妖界极其盛大的日子,也是最好下手的机会。

“嗷呜~~~”

楚辞实在受不住分别,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迫自己把它交给灵均:“按照原定计划进校”

仰起头,妖界终年不见星月,遑论云朵。整个荒山竹屋,四处漏风,婆娑的树影扫过,多的是料峭的冷寒。

她找来几节竹篾和稻草,轻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歌儿,开始编制竹蜻蜓。这手艺也不知是跟谁学的,兴许就是那失去记忆的三百年中最有意义的时刻吧,不然也不会如此熟稔。

吹进竹屋的风声越来越狂啸,几近于咆哮,落叶纷飞,好似要将整个荒山屋吞进腹郑

她手上的动作未停,竹篾片从左下方绕到右上方,穿过几个孔,拉紧,又往下绕,勒紧。

黑衣人将整个竹屋包围。手里攥着锋利的兵刃,每一步都带着逡巡与试探。

缠绕间打结,一只活灵活现的竹蜻蜓瞬间跃入眼帘。银白的刀光突然在她的眼中投射,楚辞勾住其中一张木椅,砸中攻击者的头颅。往后翻转,单手撑在身后的木桌上,致使攻击者砍了个空。

紫镯在空中挥动,干巴巴的稻草编成一条长辫,柔软如丝绸,啪啪作响中,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他们从挫败中火气腾腾爬起来,约定好了般齐刷刷动起法术。

八个人在空中不知比划着什么,突然多了一团又一团数不清的雾障,她蹙紧眉头,手堪堪抻出去,险些被寒雾的戾气咬伤。

突然间,一股寒雾猛蹿进她的鼻翼。接二连三,让人防不胜防。

她捂着胸口,视线逐渐模糊,无法聚焦。后退时,步伐踉跄,被逼至墙角,脑袋昏沉又凌乱:“你们……你们是受了谁的致使?”

呼呼的寒风扑打在木窗上,哐当作响,屋顶被掀翻,有啪嗒的雨水落下,整座木屋摇摇欲坠。

没人理睬她,阴狠的步伐逐渐逼近。

“他给了你们多少好处?居然卖主求荣!”

逼近的步伐顿住,冷光一寒,又加快脚下的动作。

既然她已猜到,那就只能杀人灭口了。

阴冷的杀气缠绕在她的四周,她淡漠一笑。手里凝聚了力道,一股磅礴刚劲的凌气从她的面前扫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干掉所有攻击她的妖兵。

颀长的影子罩过来,鼻翼嗅到一股熟悉的气味,紫袍上裹挟着风尘仆仆雨露之气:“对不起,我来晚了。”

后脑勺被大掌渥住,温热的气息平复涤荡汹涌的心潮。

她咬着下唇,人在心灵脆弱的时候,最容易被安抚:“你怎么知道知道我在这里?”

“想知道,自然就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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