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安

道:“你不会说是为了维护公平正义吧?”

岳建东今晚一直都是点头,这时第一次摇摇头,说道:“不,那个东西太虚了,很简单,警察的职责就是打击犯罪,维护社会的基本秩序,至于社会是否公平,是否正义,那就不是他们考虑的问题了,甚至可以说和他们无关,因为这两个问题太大了,没有哪个警察可以解决社会的公平正义问题……”

“那……是不是犯罪谁说了算呢?”秦笑愚问道。

“不是谁说了算,谁说了也不算,法律说了算……你是不是觉得我是老生常谈?你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还牵扯到一个法律又谁来执行的问题,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我不妨给你讲个故事,故事是这样的,有三个人遇见暴雨躲进了一座破庙里,一会儿工夫,外面电闪雷鸣,巨大的火球在庙门前滚动,天空隐隐传来了玉皇大帝的声音,说是三个人里面有一个人罪孽深重,必须马上从庙里出来接受惩罚。

三个人谁也不愿意出去,最后,两个身强力壮的人把那个弱小的人抬起来扔出了庙门,结果情况大大出乎意料,那个被扔出庙门的人安然无恙,一个炸雷把庙宇夷为平地,那两个人被活埋了……

这个故事说明了什么?弱肉强食是一切罪恶的根源,他们也许在能暂时凭借自己的力量给别人定罪,但最终决定谁有罪是由法律说了算……”

秦笑愚笑道:“我明白了,我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被扔出庙门的人,只不过躲在庙里的人却安然无恙,你是不是想做玉皇大帝啊……既然你说警察里面也有好人,我就对你不妄加评论了,因为我也不了解你,我想,你也没有必要试图说服我,我只要听听你让我干些什么,我就基本上能做出自己的判断了……”

岳建东朝着秦笑愚靠近了一点,低声道:“你听着……你现在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最近丁朝辉手头事情多,所以一时还顾不上你,等到他闲下来,你的日子也就不多了……”

秦笑愚哼了一声说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不停地给丁朝辉找点麻烦,让他一直忙下去,这样你就可以趁机浑水摸鱼了?”

岳建东正色说道:“收起你玩世不恭的样子,我今天来是想给你一个机会,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住了……

实话告诉你,我早就开始着手调查南琴和刘定邦的案子,我相信你也清楚他和这两个案子的关系,现在刘原又死了,这件事虽然目前还没有定论,可基本上应该不会是交通事故,所以,对丁朝辉来说,只要有一条线被突破,他就完蛋了……

丁朝辉如果被揪出来,他对你的通缉自然就不成立,那时候,我会宣布你作为卧底的身份,替你洗脱一切罪名,你不仅不会受到惩罚,反而会成为一个英雄……”

秦笑愚一听,双手乱摇,连声说道:“谢谢谢谢,我可不想当什么英雄,只要能像平常人一样晚上不做噩梦就好了……

不过,据我所知,丁朝辉并不是孤立的一个人,他的身后是谁在给他撑腰,你应该很清楚吧……

况且,南琴的案子也好,刘定邦的案子也好,包括现在的刘原,恐怕永远也找不到凶手。就算这几个案子都和他有关,但是要直接牵扯到他,中间还不知道隔着几个环节呢,他不可能亲自操刀吧……

所以,恕我不客气地说,你的许诺缺乏可信度,对我来说无异于水中月镜中花,谁知道会不会是另一个噩梦的开端,除非你能拿出令我信服,并且有说服力的具体办法……”

丁朝辉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冷冰冰地说道:“秦笑愚,你不要以为我今天是在求你,你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就算我现在无法给你保证,但对你来说也是一个洗刷自己的绝好机会……

我个人并不认为你是干净的,有些事情丁朝辉也没有冤枉你,最起码在你执行任务期间存在假公济私的嫌疑,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说着,岳建东故意朝着楼上瞥了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我和丁朝辉的目标不一样,随便你怎么猜测我的意图和动机,我现在还不能把事情跟你说的太明白,因为你不懂政治,这里面的复杂性也不是你所能理解。

我只告诉你,我所做的一切都不会超越我的职责范围,那就是和犯罪分子作斗争,只是非常时期,在手段上可能不会这么讲究规范,就像今天晚上我来见你,也许不符合规范,但是我认为是行之有效的办法之一……有时候和犯罪分子作斗争,不能太拘泥于形式,因为罪犯也不会按照常理出牌……”

秦笑愚听邹琳说过,岳建东这个人城府很深,深藏不漏,并且有相当的能力,这么多年之所以安居于分局局长的位置上默默无闻,多半是没有合适的机会,也许他现在看到了局势的敏感性,可能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所以忍不住开始蠢蠢欲动了。

不过,从他和丁朝辉作对来看,显然不是孟桐正营里的人,应该是继承了龚汉文和欧阳龙的衣钵,可以说是一股逆流,难道龚汉文在某股实力的支持下要反攻倒算了?尽管他开除的条件很诱人,可谁知道他会不会是第二个丁朝辉,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不管怎么样都是人家操纵的工具,如果不谨慎从事,很可能前脚从这个陷阱里爬出来,后脚又掉入另一个陷阱,这件事最好还是和刘蔓冬商量一下,这些事情,她可是个老狐狸了,听听她的意见不会有错的。

“岳局长,如果我不答应跟你合作,将会有什么后果……”秦笑愚犹豫了半天,决定先将他一军。

岳建东盯着秦笑愚缓缓说道:“后果再明显不过了……具体说来有这么几种情况,一是像刘原一样死于某个事故,然后他们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在你的头上,二是被我抓住,然后死在监狱里……不管怎样,反正不得善终……还不禁如此,你还将牵连一批人……”岳建东说完,又瞥了楼上一眼。

秦笑愚虽然听出了岳建东的威胁,可也知道他并没有夸大其词,对自己来说时间是一个重要隐私,丁朝辉可以和自己打持久战,可以寻找最佳的决战时机,而自己则没有任何主动权。尤其是他还暗示了对韵真威胁,这么看来,他对自己的事情也并不是一点都不了解,起码他知道自己贪污了一笔钱,要不然也不会说自己假公济私的话了。

不过,秦笑愚并不打算在岳建东面前俯首称臣,他冷笑了一声道:“你知道我不会束手就擒的,临死之前总要找几个垫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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