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登楼无从纵目,百忧始于豁

紫萸从木心手里接过信鸽,抽出密信,笑了,看来时候都差不多了,自己离开北寺狱也快一年了吧,她想起自己在北寺狱受的苦难,一切都要开始了,拿走我什么到时候都叫你们还回来!她暗自咬了咬牙。

“冷姑娘,这徐公子真的可靠吗?”木心抬头看了眼紫萸,她曾从碎红瓶口中听到过这个人,好像是和朝廷有什么关系。

“木心,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可靠或者不可靠,而是我只能这么做才能尽快达到我的目的,至于其他,阻挠我的都会死。”她又将密信就着蜡烛燃烧成灰烬,在微弱的灯光下,她亦可以美得撩人。

她不再是以前的她了,早就不曾是了,也许在一些地方她和刘青如此相似,心仪的男子,纯真的自己,数不清的奢望,她都可以抛弃,她用尽全力画出半面妆,不为别的只为给胜利的自己欣赏。

与此同时,在另一方的紫眉女扮男装早早地离开了云龙山踏上了征途,只是身边的小大人一直伴随左右,不肯离开。

“你要以夫为尊,休想把我丢开,要不我就不给你剩下的药,哼!”小佗正经的颜色不容一点撼动,紫眉也只能无奈地抚着额头。

“还有我不管你以前的男人是谁,你下一个孩子要和我一起生的。”小佗继续说。

紫眉突然停了下来,她吃惊地咽下一口气,直直盯着小佗。

是啊,她还有过一个孩子,是她和宣王爷的,也是她亲手杀死的。

“我是神医,我什么都知道,如果不让我跟着你的话,早晚你的秘密就会泄露出去的,你的空坟被撬开过还好我放进去了一具女尸。”小佗边说边往前走。

紫眉微微皱眉,难道那个男人已经察觉出来了?但是现如今走到这一步已经顾不了什么了,

“好,走吧!”

小佗一个转过身问着,“不过,你打算去哪里?”

“百越。”

“哦。”小佗点点头。

两个人,一大,一小开始了旅程。

而北寺狱中迎来了传说中的‘主人’。

主公蕲带着众武官师傅和猎狱者们在大厅聚齐向着坐在高坐上那个清淡的女人跪拜起来。

“拜见静妃娘娘!”一群人在底下低声喊道。

女人恬淡一笑,扶了下申有年的手也站了起来,看到这些年来精心培养下的手下,“都起来吧——”

一时间她至尊无上,犹如女王,她养兵千日终于等到她可以为我所用的时候了。

申有年亦在笑,他为这个女人搭起的高墙终于叫她坐在了最上面。

“有年,你有心了……”静在他的耳边说道。

“多谢娘娘!”申有年低着头嘴角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欣慰。

“哼,可是,有年,你知道的实在太多了——”她转脸犹如鬼魅一般,而申有年好似早就已经料到,静静地直起身子,从她成为太子的妾侍的那一天,他就从没有站直了身子在他喜欢的女子面前,此刻他微笑地看着静,已然年老的静,可是为什么还是那样美呢?

“蕲,动手吧。”申有年看着静说道,张开双臂好像要拥抱着静一样。

静有一刹那的震惊,可是她也没有任何多想了,她只是不想有任何牵绊。

“主人……”蕲上前一步临近这位当朝太上妃。

“杀了他!”冰冷的语气中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

他知道他早晚会有这样的一天只是真的没想到,她真的会说出口,即使她不说时候到了他也会自杀的,他的一切都要给这个女人,从很久以来就是这样了,他成立北寺狱,他为他铺平路,他最终离去,还好,还好,他人生中最后的一眼,眼中有她。

申有年安然地闭上了眼。

女人到底还是转过了头,她想起那些被囚禁的日子,他给她送饭,风雨无阻,他为她受伤,傻傻一句话不说,他……

“主人,尸体已经安葬了。”蕲面无表情地对着这个女人说道,他终于得以机会看到她了,她就是南儿当初要寻求的安定吧,只是南儿竟不知到头来她成了所有阴谋争斗的缔造者。

“多谢主公,你,你是他的师傅,是吗?”静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蕲摇摇头,“他早就不是北寺狱的人了。”

“哦,这样啊。”而她已经不是那时候的少女了,她已经长出了白发。

“咳咳,主人没什么吩咐,我就下去了。”蕲正要下去。

“等等,”太上妃目光一聚,“你不是忘了还没给我雪玉呢吧?”

果然,蕲转身,“主人,我是年老了,记性也跟着退步了,瞧我连正事都忘了。”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上面有着古老又特殊的纹路,静看了一眼蕲那张苍老如灰烬的脸伸手拿到了自己的怀中。

“恭送主人——”大批北寺狱的师徒们站在两侧,太上妃静昂起头颅慢慢离去。

在这群人中一个人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回到书房,蕲不出意料地看到那个红色身影皎洁地站在里面,脸上带着没有咸淡的笑。

“拜见公子。”蕲由衷地臣服般低下头说。

“嗯,”那男子点点头,一张绝顶的面容之中有着零星诱惑,“给她了?”

“是。”

“不错,这才像个游戏的样子啊,”红衣公子伸出手对着身边的那条蛇,只见这条蛇的蛇嘴渐渐打开从里面掉了块雪白的玉到他的手上,“其实,我要它也没用,但是我还是觉得这样有意思。”

“公子,那,那个鸾儿怎么处置?”

他摆弄着手里的玉石,邪笑着,“怎么处置?到底怎么处置呢?让我想想,最近我好像杀了不少人了,也折磨了不少人,那好吧,留着这条命吧,反正到时候都得死!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还在屋子里回响,只是不见了红色踪影,蕲难得地露出了一抹单纯地笑意,拿起桌上公子留下的一包解药,冲了一杯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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