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策谋
着泪水的孩子,怎让人不心疼?
对珍王爷,她是坦然的。多才多艺,富贵却无骄横之气,温文尔雅,让人欣赏不已。
除却千玉,其他对自己的好,不是不知,只是……哎,她在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
是自己错了么?不该结识他们,相遇便罢了,不该相识、相知。惹了一身的恩怨。可自己定是要辜负他们了,那时,他们定会恨极了自己。“人生若只如初见。”当初,初遇时,是那么无忧无虑,日子长了,人长大了,什么烦恼都有了,还是当初好呀!
见她一直沉默不语,眼色黯然,楚流云微微一笑,道:“我又不曾说不陪你走一遭,何须感伤?怕不是为了我吧!”
晚秋抬起眼,眼中的太多情绪让他心中一怔。真想看清她的内心,但是,他不忍用分神术,只是凭着自己的心细细地感受。
文博走进来,见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气氛有些怪异,轻咳一声,道:“原来楚兄在这里,让我好找。”
楚流云忙收回目光,恢复一向的平淡:“我对昨晚之事仍是有些疑虑,所以想与你们一起去瞧瞧那个二皇子。”
晚秋急忙唤春儿将碗筷撤下,让座摆茶。文博察觉到她的慌乱,有些好笑,戏道:“秋儿何时如此客气了?”
晚秋一听,脸红了红,随即娇嗔道:“师兄是取笑我不懂规矩吧?师姐自然是世间最好的!”
“又贫嘴!”文博见她扯到自己身上,忙转移话题:“此次本不应该劳烦楚兄的,因为你现在是新月的使节,又是新月的尊主。只是那二皇子很是让人怀疑,而秋儿又无法将分神术运用到无人察觉,只好连累你了。”
楚流云慢慢坐下,淡然道:“文兄何出此言?即便你们不说,我也不放心秋儿前去。此行,必须小心行事,不要让人拿了把柄。但是,我顾虑的是,若他见到了我,更会防备。”
晚秋一笑:“还不简单?不过要委屈你了!”
“哦?”楚流云略一思索,道,“你不是想让我易容吧?”
“这法子甚好!”文博赞同。
楚流云摩挲着下颌。晚秋以为他不情愿,便道:“你放心啦,我定会给制你一张最最俊朗的面具,不让你的英名受一丝损坏!”
什么最最俊朗的面具?我还不够俊朗么?什么英名?流云阁是神见神怕,鬼见鬼愁。楚流云一阵暗笑。“我是想,得扮作你身边的人才好。谁呢?林洛?身形不像,再则他也不肯。云风?姿态不同。珍王爷?那份文雅更不可学!”
晚秋左瞧瞧,右看看,眼前一亮:“吴棻可好?”
文博也觉两人除却容貌,其余真有一两分相似,再则,那个二皇子虽远远地见过吴棻,怕也不曾留心,哪能分清真假?“如此甚好!”他道。
楚流云也无异议。
事不宜迟,晚秋忙上楼取来面具和特制的颜料,唤吴棻进来,让他坐了,仔细地在面具上描了起来。不多会儿,一张栩栩如生的脸便出现在大家面前。将它覆在楚流云面上,吴棻也禁不住惊讶万分,感到简直不可思议!楚流云看着镜中的自己,又瞧瞧吴棻,甚是满意。
“不过,你还得换身衣裳才好9有那配饰。”晚秋抿嘴得意地笑。吴棻忙取来自己干净的衣衫,春儿也将梳子等物取来,替楚流云换妆。仍是黑衣,却无奢华之感,发也用一根绸带简单地束好。楚流云站起身,与吴棻并肩站着,连晚秋也差点辨不出来。
春儿惊得瞪大了眼睛,连叫“神奇”。文博满意地点头。晚秋仔细打量着,不由皱了皱眉。
“还有何差别?”文博问。
晚秋嗅了嗅,道:“他们身上的味道不同!”
文博仔细一闻,没发现异常。但晚秋却道:“楚流云,你身上带了什么香囊,怎有股特殊的香气?这在寻常之人是不可能的,特别是吴棻,他是剑客,身上更不会有这种味道。”
春儿凑前一闻,也说是有香气。
“我没带香囊,这里面的衣裳也不曾熏香。”楚流云否认着,一边也对着自己嗅了嗅,没闻出什么异味。
“那便是自身带的了!”晚秋道。她身上也自有一股天山雪莲之幽香。
这个怎办?文博犯了愁。那二皇子是精明之人,若细心些,定会发现蹊跷。
“无妨!我去配几味药放在身上,便可掩盖了!”晚秋倒也有对策。
春儿赞道:“二小姐就是心细!”
果然,现在大家只能闻到淡淡的药香了。而此刻,已近巳时。不再耽误,晚秋、文博、楚流云带上四季进宫。林洛与云风、珍王爷哪能放心,但也无奈,只得在府里坐立不安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