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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放不下

点毋庸置疑。

“我不知道。”说到这里,花恨柳看拨云眼中竟流露出稍有的悲哀,“人心谁能猜得到呢?你以为自己身居大位掌握着别人的生死,却无论如何也掌握不了别人的心思,你看他们在你活着的时候唯命唯喏,又怎能料到在你死后他们又会是怎样的一副无法无天啊!”

“这难道不是报应么?”葛尔隆在一旁冷笑一声,讽刺道。

“也不能说错。”经葛尔隆一说,拨云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是对“报应”一说思考了一番,才若有所思道:“这么说确实有趣,只不过我所理解的报应与你本来的报应之意有所不同,我所认为只不过是天意罢了。”

“天意?”能从拨云口中听到这个词,不只是花恨柳,牛望秋、葛尔隆,包括其木格都是一副大出意外的模样,“天意”与“报应”一样么?

严格说是不一样的,仅从因由考虑,报应便是“因果”,有因才有果,无因也便无果;天意不同,“天”本就是捉摸不透的存在,它所行所做,哪里有什么因由可循,便是本无因,也不碍于“有果”。

细细一思量,花恨柳便明白,拨云所说的“天意”,正是扣合“人心”一事:善变,无因。

“既然如此,何不由着他们去?”既然人心不能把握,又何必想尽办法去把握呢?即便是说没有子嗣,死后可能会引起他们的反乱,那也是拨云死后的事情了,真的值得他这么早就考虑吗?

拨云的答案是“值得”。

“我虽并非明主,却也不是庸人,这里不能乱。”说完,见葛尔隆又面露不屑,他也不恼,反而自顾自地解释起来:“很惊讶么?想来你小的时候也肯定有过自己喜欢的玩物吧?我小的时候最喜欢的是一匹枣红色小马驹,现在想想也不知道当时为何喜欢,不过若是有人想骑一骑它,有人想打它的坏主意,我非要冲上去打掉那人的大牙不可!”

说到这里,他仿佛也也觉得自己当时的举动好笑,轻笑了一声,脸色却又变得沉重:“后来日子长了,又有新的小马驹来,我便对它乏了,终于又一次它将我狠狠摔下,我当时二话没说,便将它当场斩杀了。”

“斩杀了?”葛尔隆听到此处,虽然是一副反问语气,不过脸上的神情却是一副“果然会这样”的模样。

“怎么可以……”灯笼也听得拨云说,只不过听她话的意思,是对那匹小马驹表示同情罢了:错即便是有,不过也不至于杀掉了事吧?

花恨柳听后却沉默了,拨云所说的这件事并非无的放矢,他言下之意也便是解释了为何他说草原“不能乱”:这是我的地盘,我的地盘便不允许他人来捣乱,不过既然是我的地盘,那么我想怎么乱反而是都可以的。

说起来,这听上去是“放不下”的一番说辞,实际上都是他自己的一片私心作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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