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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嫁女

下,也便意味着一时半会儿不用端起来了吧?这难道是说父亲要在众人面前严厉地处罚自己的二哥么?

她心中不安,却无法开口求情。

既然今日是她出嫁之日,那也便是说从今日开始,她的一只脚便已经迈出了笛家的大门,再说起话来便没有以前那样有用了。

“你恨我?”不理会旁人,笛逊冷眼看着自己跟前这让自己极为骄傲的儿子轻声问道。

轻声,不一定只是代表温和,有时也代表说话之人不想说话,或者也能代表说话之人不愿说话。

没有人会认为笛逊的这句话是温和着说出,世间没有哪句话温和得能够像这句话一样不起波澜,恍惚间,便是连笛声自己也觉得这三个字是一个声调连贯发出的。

“我不敢……”与先前的那句听似惊雷的声音相比,他此时说出的这句话却似蚊鸣,不但小了许多,连气势也几乎不存。

“哦?你不敢?”听到前后如此大的反差,便是连笛逊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嗤笑一声,冷笑反问道。

“我不敢。”

这是这对父子之间重复说出的第三遍“不敢”,按说若是两人之间能够以一句话来回交谈三个回合,不是无趣,那便是极为有趣之事了,就好像两个熟人之间的谈话:

“你饿吗?”

“我不饿。”

“你不饿?”

然而眼下的情境,却让周围的这十多人笑不出声来,他们其中的很多人,要么哀叹,要么心生后悔不该跑到这里来凑热闹,更多的人是保持着沉默,冷眼的沉默,不发一语,心中也没有更多的想法。

“既然不敢,为何说话?”笛逊再问。

“是不舍。”笛声垂头默默应道。他心中早就知道众目睽睽之下违悖自己这位说一不二的父亲需要冒多大的风险、承担多大的后果,然而今日之事不同往事,他却不得不冒着危险说。

那孔家父子无一人是善茬,先不说自己的小妹嫁到了孔城需要遭受来自饶州多大的敌视,便是那孔彪,以往所为也足以令人心寒——谁家的府上三天两头有婢女被打死,死的时候不但衣衫凌乱,身上鞭痕更是触目惊心、血肉模糊?谁家的少爷三年之间取了十二任妻子,每一任妻子不出三个月便因为莫名原因暴毙、失踪?

笛声并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也不认为坏人就一定该死,不过在他心目中,孔家孔彰,是属于恶人,是恶人那么就一定该死!

自己最疼爱的妹妹,怎么能够嫁给这样一个恶人?那不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么?

此时的临江城西城门,一辆马车正缓缓进入城中,守城的兵将见这车并不怎么华贵,不过赶车的人却是一副只有在非富即贵的人家当差才能看见的气度,心中笃定马车中坐着的必定也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所以他们也并未多加盘查,反而恭恭敬敬地让了那辆马车进城去。

“黑大哥赶车的技术越来越好了。”花恨柳在车内将整个过程中兵将的反应看在眼里,不由调侃道。

“来时路过孔城你一听说临江城笛家要嫁小姐就催促着往这边赶来,黑子大哥若是因赶车技术不好,误了你美事惹你恼了岂不麻烦?”黑子还没回话,车中另一声嘲讽便起,正是杨简说话。

“瞎说,能误我什么美事?”花恨柳没想到自己原本调侃黑子的话转眼间就被别人拿来嘲讽自己,不禁气恼:“我就是想看看这关州笛家到底有多有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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