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慕白求婚

梅洛睛咯咯地笑个不停,她的确快活,当世人以为她快活不已时,她却在让其他人快活,又或者说,她让其他人在快活的同时又觉得心惊胆跳。

深夜,当她累了伐了时,总会坐在楼台上发呆。

颜烈说她:“何苦这样,难道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忘了他吗?”

梅洛睛痴痴一笑,“才不是,我只是觉得空虚。”

她的确空虚,第一次,她可以抛弃荣华富贵,也要与他在一起,没想到,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她没有再去打听宋天昊的消息,但其实在夜深人静时,总会想过两人在一起时的情形。

她与他,打从认识开始,就一直麻烦不断,甚至还有几次游走于生命的边缘,这样的经历是别人无法取代的。

但每次一想到那水墨色的背影附首与宋思玲温情脉脉时,她的心就揪得痛,不管宋天昊是有意的,还是真心的,他都在表明,他真的不要她了。

所以,她最终没有追上去问他为什么!

打从那时起,慕白就来得很频繁,梅洛睛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了。她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懵懂的小女人,像施若琳所感觉到的,她真的成熟了不少。

她自然也知道了颜烈的情,尽管他藏得很深。可是,梅洛睛不敢接受他,她怕自己再次伤害他。

“小师叔,梅洛睛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她曾借着酒疯对着他嘻嘻地笑道。

颜烈没有过多的悲伤,扶着她,“我早就知道了。”

“还是小师叔了解睛啊。”梅洛睛顿了一下,醉得迷糊似地低声呢喃了一声:“颜烈,你不要对我太好了。”

她趴在他的怀里,第一次觉得,如果自己选择了这个看似沉闷无聊的小师叔,也许她会是最幸福的女人。

只是,她现在不想,也不敢只顾着自己的幸福了。

这段时间来,她与慕白越走越近,她试着在给他机会,也在给自己机会。

“睛,你没必要这样做。”梅洛兰心痛地说道。

梅洛睛站在城楼上,衣带随风飘扬,看着城外的人流涌动,笑笑。“兰,我也是西洛国的公主,不是也该贡献一份力量吗?”

梅洛兰怀抱着已经四个月的女儿,一脸无奈。

她其实是最清楚的一个,与北疆再不结成姻亲的话,一旦西洛真正内乱,怕他们就会趁虚而入了。

园里,繁花似锦,夕阳黄色的霞光映得梅洛睛光彩照人。她一身与初夏极不协调的艳红颜色,一向都喜欢热闹颜色的她自从回宫后,更是变本加厉。

她随手去摘一扎长得极好的绣球花,轻轻地放在鼻尖上嗅了一下,淡淡凉薄地笑笑。

霞光之中,她如古时最美的仕女图中的美人儿一样,看得慕白心跳不已。

他上前一步,伸手抢过梅洛睛手中的花朵,也是轻轻一嗅,痞痞地对着她笑得完美无缺。此时的他更显芝兰玉树,倜傥不群了。

“最近睛公主好像又不热衷于酒晏歌舞了,倒是爱起了这静雅的游园?”

梅洛睛白了他一眼,又恰到好处地传达了情意,手一伸,将花夺了回来,娇笑。“人总是会变的。”

“当真?”慕白暗喜。

“骗你做什么!”梅洛睛知道如果自己太过于显示女子的娇羞,只会让慕白觉得做作,所以,她没有一副羞答答的模样,反而是冷哼了出来。

更甚至,她还一副刁蛮傲慢的模样。

慕白见她这模样,心下更喜了。大胆地将她拥入怀里,坏坏笑道:“那慕白是不是可以有所期待。”

梅洛睛一用力,摆脱了他,又是傲慢地给了他一记白眼。

“王子,你当真想娶本宫。”

“当真。”慕白惊喜又肯定。

“不做他想。”

“没错。”

“你可真会哄人,如果真这么想的话,却又为何迟迟不见你前去母皇那里求婚呢?”梅洛睛倨傲地又给了他一记白眼,将手中的绣球花无情地扔到了地上,转身带着施若琳等宫女离开。

施若琳转身离开时,对着慕白莫名一笑。

慕白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嘴角才慢慢地浮起了了然与惊喜。

三天后,慕白果然郑重地向女皇请婚。女皇心里暗喜,到底还是问了梅洛睛一句:“睛儿,可愿意不?”

梅洛睛穿着厚重华丽的宫衣,鬓发也插上了最华丽的珠钗,她将自己打扮得光彩照人。听到女皇的问话时,她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细想了一下,才跪了下来,叩头谢恩。

一向空洞无神,靡靡终日的女皇激动地从玉座上走了下来,拉住了她们俩姐妹,下了一道让西洛举国欢喜的圣旨。

她赐婚梅洛兰与卫斯,梅洛睛与慕白,并挑选了一个月后的一个黄道吉日完婚。

皇女成婚,更何况是皇储成婚,原本应该要给更多的时间来准备的。但现如今的西洛已动荡不安。

女皇这一旨是极有深意的,一方面,借此迅速与北疆结成姻亲国,保证北边领域暂时不出事。另一方面,卫斯将是她们倚重的人,在大战之际,让他与长公主名份定下来,更可以让他安下心来。

一时间,洛韵城里张类结彩,负责婚礼事宜的官员们更是忙得一个头两个大。

由来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慕白一心一意想着做新郎时,他的姐姐慕雪却在得知了事情后愤恨地流下了眼泪。

“难不成,你就真的只想着做一个无权无势的亲王夫不成。我的弟弟,你的雄心伟略那里去了。”

慕白不语,低下头不敢看着她。

见他如此,慕雪更是气得凄厉狂笑起来。

“别忘了,梅洛睛也早已经不是什么完璧之身,她可是跟着那个贱民私奔了整整一个月。”

“姐姐……”慕雪狠狠地揭开了他心里的伤巴,让他由幸福的云端摔了下来,五脏俱伤。说到底,他所介意了就是这一件事。尽管,他一直刻意在忘记,但被慕雪活生生地狠狠地揭开时,才知道,他其实是怎么也无法忘记这件事的存在。

另一个就是颜烈,他醉卧在高耸的城楼上,青丝散乱,如深蓝夜空中闪着银光的星云一样,凌乱地搭在身上,城楼上。凌乱的衣裳,落魄失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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