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顾险峻,采取雪芎
。且南雪山地势险陡,左平右峭,而雪芎却偏偏长于右峭之巅,想要摘取又是难上加难。
南门岩于入夜时分来到南雪山,费了些功夫终于到达右峭之巅,离子时还有三个时辰,他只得趴在雪山之上不加动弹。这便是听了侬神补充的“如若雪芎觉察到四处存在生物便不会开放”之说。错过了今日子时,还真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雪姬了。
三个时辰逐渐过去,南门岩仍全心贯注地注意着前面的动向。纵有内功护体,但因长时趴在雪山之上,寒气已经入体。此时他不能分心,也无暇顾及自己。
终于,子时将近,南门岩面流冷汗,紧张地望着空空如也的前面。就在他眨眼的一瞬,右峭之巅突然射出一束白色眨眼的光,先是垂直冲上九霄云天,再说一分为四,向四处射去。就在四束白光的中心,一朵神似莲花的灵物缓缓褪去隐藏之色,露出纯白极亮之色来。
南门岩顾不得继续发愣,猛得起身一使内力,乘雪芎觉察之际一冲而上,抓住雪芎连根拔起。四处光芒一散而尽。
太好了!终于采到雪芎了!他心里一阵高兴,却不曾想,因拔起了雪芎,而脚下之地便不由得变得松软,即将瘫落。
南门岩本想助力,在掉落山崖之际飞身向前,但因三个时辰的护体与刚才一下便用尽的内力,此时全身酥软,使不出一点力气,挣扎几番还是随着尘土落下南雪山。
“不!我不可以死!”紧张之余,他一路试图抓住山壁上的某物,但都因无力以及山壁滑手而没有成功。
难道就这样完了吗——就算我采得了雪芎,南陆的民众们……还是难逃一劫吗……
终于,强烈的意识也支撑不住了,无力地闭上了眼。
南门馨雪一夜未眠,站于窗口,望于南雪山大致位置之处。她想:昨晚子时确有一处散出刺眼光芒,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雪芎?以岩哥哥的身手应该采到了吧,可为何快天亮了也不见得回来?如若失败,也应已回来请罪,难道岩哥哥已经出事了?
既然已想到了这处,她便再也呆不住了,匆匆小跑往侬神的住处,也不管他老人家起来没有,对着门一阵乱敲。“师傅!师傅!您在吗?”可别为了躲我而出去了呀!不能言而无信的啊师傅。
侬神正在打坐,听得她这番着急,显示为了安抚她道了句“在”,再起身去开了门。“馨雪,鸡还未鸣,你便跑来,容颜且如此憔悴,莫是一夜未眠?”这丫头真是一点也没变,几年没见还是这么关心那小子。只可惜——
“师傅!您别管那些不要紧的事儿了,快告诉馨雪南雪山确切位置呀,岩哥哥还没回来,怕是已经出事儿了!”南门馨雪急得手舞足蹈。
“知道了知道了,师傅告诉你便是。南雪山就在南山林,你找到刻有‘南山林’的石碑后,一直往西走,直到见到一座满山是雪的山,那便是。”
“谢谢师傅!”她边跑边回头道谢。
“唉……”侬神摇头关了门。看来自己又得想法子去拖住师妹了,被她知道还得了?
转身回屋,稍稍梳洗了一番便走往飞雪殿。没想到一到就看见一个丫鬟被赶了出来,里面还在喊:“出去!出去!不要来烦我!”
丫鬟一个回身撞到侬神,赶忙跪地请罪:“小的该死,见过侬神大人。”
“没事,”侬神扶她起身,“发生什么事了?”
“小的不知。小的一早来飞雪殿打扫,没想到南门大人在里面,一见到小的便扔东西,把小的给赶了出来。”丫鬟低头道。
“没事了,你下去做事吧。”
“是,大人。”
侬神推门而进,还未说一句话,一个香炉向自己砸来。幸好躲得快,一侧身未被砸中。
“都叫你们不要进来烦我了啊!没有耳朵的……师兄?怎么是你?”一见是侬神,南门飞燕住了手,将宝剑扔在了一旁,“师兄是来笑话我的吧。”
侬神倒不是笑话她,而是笑自己庆幸,如若方才扔的是剑而不是香炉,自己可未必躲得过。这要是被她刺上一剑,可就真是死于不能自医了,“神医”一名将“遗臭万年”哪。“师妹,我可不是没有耳朵的师兄啊。——何事惹得你如此气恼一夜未眠?你们母女二人真可谓心灵相通啊。”
“心灵相通?难道说馨雪也一夜未眠?这可不行,她现在在哪里?”正欲出殿,突然回头道:“师兄,你刚才喊我什么?”
“师妹。”
“师妹……师兄,自馨雪出世,已十八年了,你十八年来从未喊过我师妹,为何——”
侬神道:“以前你是南陆之主,但你现在是我小师妹。我师妹飞燕从小古灵精怪,喜爱撒娇胡闹。纵使你现在只有‘胡闹’二字,但我也总算是又见到了神似从前的师妹了。”
“师兄还说不是来笑话我的,”她苦笑,“你也说得是从前。如今我已为南陆主,亦为人母,怎可像从前一样不顾庄重。”
“那为何师妹方才——”
“我……”南门飞燕话结,“那是昨日被馨雪给气着了。”
侬神笑道:“众人皆可抛物,然久而抛之不停者,是为孩童所举。”
听得这话,她不知该如何辩解,只道:“师兄,你今天该不会就是来取我乐子吧。”
“不敢,不敢。只不过是来给南门岩说说情。”
南门飞燕一听,神情突变,严肃道:“师兄,乘我没有发怒之前,话就停这把。”
“你太过记仇了。上一代的错不该由下一代来承担。馨雪早就认定这个哥哥了,儿时不知多少次去清寂林哭诉,说是他每次被人欺负,自己都不在场。等赶到时,他也已起不了身了。你可知道馨雪有多自责?”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听了!”愤怒占据全身的她已全然不分眼前人是谁,一阵乱剑挥舞。
侬神心有余而力不足,见南门飞燕此时如走火入魔般的情景,他只可站于一旁。心道:要是当年——呵,师妹,现在只有看你自己了。师兄总算知道馨雪眼见南门岩被人欺辱,而自己却只能在事后替他涂药,是件多么痛苦的事。希望你也可以早些释怀。
侬神自顾想着,南门飞燕控制不住的剑便如扭动的毒蛇般向他的额前飞来。
师妹,如果我的死可以换来你的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