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驰花元帅

忍不住心中狠狠一痛,我怔怔的盯着他,默默的在心里说道:“不要这样,二师兄!你们大家怎么可以这样哀伤?!就算我真的死了,我也不希望看到你们任何人这样哀伤!”

轻叹了一声,我感伤的一转头,正看见了一脸悲喜交加的四师兄。那本来总是充满了玩味与邪肆光芒的黑眸中,此时却积聚了那么深、那么沉的悲哀与痛苦。而那总是漫不经心笑着的俊秀面庞上,是一脸触目惊心的泪意的狂喜,是一抹惊心动魄的苍白的悔意。

那总是雍容优雅的修长身躯与大师兄仅仅差了半步之遥,正单膝点地跪伏在我的身前,灼亮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我的脸。透过那对执着而热烈的黑眸,我看到了他心底里不那么单纯的悲伤,不那么简单的黯然,还有不那么明显的不甘与不愿。

忍不住猛地躲开了他炯亮的眼,我却在刹那间被三师姐的满脸泪水给惊得呆在了那里。

看到我震惊而心痛的目光,三师姐那绝美而哀戚的紫眸中,又缓缓地流下了一颗晶莹的泪珠,那么圆满而清澈的泪滴,闪耀着她的狂喜,包含着她的自责,还凝聚着一抹掩饰不住的心痛与神伤。

那么清冷而轻盈的一滴泪,却又那么滚烫而沉重的滴在了我的心头上,烫得我登时猛然一震,倏地挣脱了大师兄那温暖而安然的怀抱。

忙忙的立起了身,迎上了师傅那闪耀着无比慈爱与疼惜的欣喜眼神,我忍不住鼻头一酸,却刻意笑出了一脸的阳光灿烂,大声道:“哈哈,师傅!阎王爷他老人家又没收我哦!”

“呵呵——!”问菊先生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是暗哑如斯,故作生气的翘了翘胡子,老人假意的嗔道:“小丫头片子,看你下次还敢不听我的话,你非要吓死我这个老头子才肯罢休吗?!”

“嘻嘻!”浑不在意的一笑,我猛地向前一跃吊在了师傅的臂膀上。轻轻的偎在了老人的身边,我满心感激的动容道:“师傅,我怎么舍得死呢?!”

抬头望向正喜笑颜开、欢欣无比的一众亲人们,再望望还抱着小臂、脸色苍白却依然笑容灿烂的杨光,我的心,霎时间被这些人儿对我的无尽关爱和我对他们的浓浓喜爱给填得满满的,塞得实实的。

忍不住扬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我大声的喊了句:“我怎么能舍得你们哪?!我最爱的人哪!”

倏地,欣喜的目光猛地定格在了前方,高大而厚重的西府城门被再次缓缓的打开了——

昏暗的暮色中,一身素衣的楚风扬居然是第一个从门内冲出来的人,身后依然缀着一个如影随形般的青色人影儿。

待看到聚在一起的我们之后,“小羊”那原本神情凝重的脸上霎时间又绽开了一抹温柔而亲切的笑意,尽管在暗陈的夜色里,他的脸色有些莫名的苍白,但却显得一双欣然而雀跃的眸子那么的炫亮而有神采,闪烁着熠熠的光芒。

风吹着他的衣袍在空中咧咧翻飞,如墨般乌黑的头发在晚风中轻轻飞舞,身后跟着的,是成千上百、身着黑色劲装,身形极快,气宇轩昂的八骥军军士们。

忍不住轻轻一笑,我刻意压低了声音以确保只有我身边的这几个人才能听得到:“嘿嘿,还真跟书上写得一样呢!每次都是这样,当不世大英雄把那些坏蛋、衰人都收拾光了的时候,这些官府的人才会姗姗的来到呢_,他们也算是会赶点了,没等到我们去敲门才来。啧啧,还搞得这么有气势,简直可以和清灵子前辈一较高下了!哈哈!师傅你说是不是啊?”

“唔~~~”闻言,问菊先生装模作样的捋了捋胡子,一本正经地接道:“灵儿所言甚是哪~~~!”

“呵呵……”听到这一老一少的对话,众人不由尽皆莞尔。

在逐渐暗淡下来的夜幕中,一声声、一道道或清朗、或嘹亮、或低沉、或清越的笑声此起彼伏、交相辉映,笑得那么开怀,笑得那么舒爽……

似有所觉一般,我猛地一转头,正迎上了大师兄那深邃而清亮的双眼,闪烁着那么灿烂而热烈的喜悦,溢满了那么赤~裸裸的温柔与宠溺。

忍不住轻轻一震,我的笑容顿时有些轻滞:“是我想太多了吗?总觉得大师兄刚才那紧密而珍视的拥抱,恐惧而心痛的颤抖,还有骤然间无比失神的哀痛以及那声撕心裂肺般的绝望呼喊,似乎都已超出了一个师兄对师妹该有的手足疼爱之情!”

心神不宁的笑笑,我状似不经意的避开了大师兄的眼光。让眸中,盈满了我本该就有的理性与成熟:“或许,我该好好的想一想了!”

枫雾欣喜而灿然地望着依偎在师傅身边的小人儿,心中是滚滚翻腾着的喜悦,是失而复得的狂欢,是强烈恐惧后的微微震颤。看着她如花的笑颜、灵动的目光,听着她戏谑调侃、笑语轻言,胸怀处,又感到了她轻轻偎依时的馨香与温暖。

不由自主的,优雅的唇向上勾起了一抹完美的弧度,那么舒爽的笑着,欣慰的笑着,安然的笑着,满足的笑着,心里在一遍又一遍的反复轻唤着一个名字:“灵儿!灵儿!灵儿!……”

毫无意义的轻唤,但枫雾乐此不疲。因为只要想到,当自己唤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总能有个清灵若水、俏皮灵动的小人儿能回答自己,能亲口回答自己!那这一次轻唤就好像能平息一点,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的强烈恐惧之感!现在想来都令自己心寒、心冷、心有余悸的恐惧之感!失去她的——恐惧之感!

西府城,靖西帅府门前。

一位发若银丝,双目如电,身姿傲然挺拔的老妇人正端然肃立于帅府门前,手中拄着一根缀有朱红色八宝长穗的梨木拐杖,身着一袭红的耀目、艳的刺眼的云纹暗锦长袍,正翘首眺望着远方。

待看到远远的,由八骥军在前开路相引、缓缓行来的一行众人时,忙整一整衣袂,步下府前的玉阶,步履矫健的迎了上去。

来到一位身着青灰色长袍,笑面慈和、清逸闲雅的白发老人跟前,老太君猛地一顿,微微颔首笑道:“问菊先生,老身在此已恭候多时了!”

“呵呵!”青袍老者淡然一笑,欠身还礼道:“驰花元帅,好久不见了,您还是那么的英姿飒爽,风彩不见当年啊!”

“哈哈!”老太君昂然一笑,清朗的笑声竟有着一股年轻男儿郎的豪爽与飒然:“老都老啦,还有什么风彩可言啊!当年驰名离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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