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千机万变 li a oyux sco m

失,只为寻找雮尘珠,青囊派也只求仙山洞府,不理金银财帛。可陈玉楼和罗老歪却真真切切是冲着墓中的宝货来的,如此一来,此去献王墓,在这分赃一事上,就必须格外郑重——金银珠宝一分为二,一份归卸岭,一份归罗老歪,雮尘珠归搬山,遮龙山中的宝地则归青囊。

眼下四境战火已起,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沐王府树大招风,因此为绿春宫寻找新的据点成为了段水歧心中最重的执念。可遮龙山山势险峻,青囊派若想在密林深山中建府,木料工匠尚在其次,最重要的就是借罗老歪的工兵和炸药炸平山隘,拓宽虫谷水道的入口。这一点,段掌宫必定早就和罗老歪商议好了,过去几天在绿春宫,封门仙亲眼见得罗老歪对段水歧几乎可以说是言听计从,也不知道段水歧用了什么手段,罗老歪竟一改往常吊儿郎当的做派,以他马首是瞻。而段水歧之所以不辞劳苦地要和众人同行,其一定是怕罗老歪见了黄白之物,出尔反尔,与卸岭和青囊争利;其二则是怕罗老歪得了明器之后过河拆桥,致使他功败垂成。

虫谷地处偏远,几乎接近边境,众人从绿春宫出发,打头的鹧鸪哨等人走了整整十天才到,押后的马车载着炸药工具,因此晚了叁日才到。好在一路上有罗老歪的兵开道,众人这才无惊无险地进了遮龙山。

连着赶了十日的路,鹧鸪哨在马车被颠得骨头都要散了,刚到遮龙山,他就迫不及待地要下车疏松筋骨,岂料刚掀起车帘就吃了好大一惊——一切果如丘门星所言,原本处在层层青山之间的遮龙山,眼下已经挤满了灾民,看见有车马来,不少衣衫褴褛的孩子瞬间就凑了上来,各个都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向车上的贵人讨东西吃。

封门仙自小长在藏地,常听佛音,因此心肠柔善,见了挨饿的孩子便什么也顾不得了,连忙伸手就往包袱里掏,好在鹧鸪哨眼疾手快,及时按住了她蠢蠢欲动的手。

“仙儿,我们此去不知深浅,你切莫耽于妇人之仁。”

饥饿是这世间最无底的深渊,鹧鸪哨并非狠心无情,他只是很清楚,一顿喂不饱饥民,就像金银救不了天下。封门仙乃青囊弟子,一生宏愿无非济世活人,可就连她也不敢轻易直视这世间的惨烈——荒年加上战火,百姓易子而食已经不稀奇了,她心有慈悲,恨不得代天下人去受那受不尽的苦,可他们此行有自己的目的,金血诅咒若是再不解,只怕扎格拉玛族就要灭族了,若她因小失大,只怕最后徒留悔恨。

鹧鸪哨猜的不错,段水歧的确和罗老歪达成了某种不为人知的交易,押后的滇军带着十几车的粮食和盐巴,一入遮龙山便喊着号子让百姓来领粮。而罗老歪则站在长队前面,威风凛凛器宇轩昂,就连那一只瞎了的眼都显得格外张狂。

罗老歪的确贪财好色,可他本质不坏,他也是穷苦人出生,段水歧让他放粮以换取献王墓中的宝货,他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老百姓苦啊,有一碗稀粥就能活叁日,他是经过灾荒的人,连鸟屎中的麦粒都吃过,段水歧的提议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正中下怀。然而更重要的是,段水歧与他初见,就治好了他多年的隐疾——阳痿。

鸦片,也就是常说的大烟,长期服用可致使男子阳痿,雄风不再。罗老歪当了十几年的兵痞子,平日里没少抽“福寿膏”,身下那东西也越发的不行,最后竟成了个鼻涕虫,心有余而力不足。而段水歧一眼就看破了他的病症,肾俞、太溪、叁阴交,志室,几针下去,他那垂死之际的东西竟然就活了过来,甚至还有了晨勃。自此以后,罗老歪对段水歧可谓是毕恭毕敬,鞍前马后,根本不敢有半点冒犯。

待所有人马都进了遮龙山,罗老歪的粮也放的差不多了,饥肠辘辘的灾民喝饱了粥,各个躺在地上,仰着肚皮,正在此时,一个浑身黑皮的苗人主动凑了上来。

“你们要往哪克?在往前走就是密林了,你们出不去的,你们要往哪克?我带你们克。”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半点不假,面前的男子分明是和张门治一样的黑苗,从前这些本地的边民向来不愿意和汉人打交道,可眼下是乱世,百姓为了果腹什么不肯做?眼下就连避世已久的黑苗都甘愿为汉人做向导了。

“我们要往虫谷克,你克不克?”

说话的是段水歧,他是江湖前辈,这些年他深耕滇境,连当地的方言都了熟于心。而鹧鸪哨则冷眼旁观,只见那苗族男子面上变颜变色。

“你们也想找献王墓?之前有大胡子洋人来过,我也带他们克了,但是……嘿嘿……”

时局纷乱,不少洋人已经借机潜入了中原,这些人大多存着些坏心思,专往边境偏僻质地跑,名为“探险”,实际上做的也是盗墓一流的下贱事——西藏有冰川尸,新疆有干尸,云南有蛊,湘西有僵,这些东西在西洋之地都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洋人们之所以前仆后继地来,就是因为倒卖中原宝藏是一门好生意。但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洋人们肯不计生死地往凶险地方来,就也不能怪当地人一而再、再而叁地出卖他们。

那个主动请缨要当向导的苗人名叫宝翁里,他是土生土长的黑苗,据他所说,上次有一队洋人也想进虫谷,那些洋人身上带着洋枪和炸弹,分明就是冲着传说中的献王墓去的,可最后却都被他带进了虫谷的迷雾,一个都没能活下来。

“阿里,你听清楚了,我们是要把献王墓挖开的,到时候绿春宫就会搬到这里,挖出来的宝藏,我们也会分给你们,我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段水歧郑重其事地说。

宝翁里对搬山和卸岭可谓是一无所知,可他知道青囊派,他有个表妹就是在将死之时被绿春宫救下来的。见了段水歧,他心里只有欢喜,他知道这个门派是施医救人的,也知道这些人和之前犯境的洋人不同。

“我带你们克,我知道入虫谷的水路。”

入虫谷最直接的一条路就是水路,那条水路里有水彘蜂还有刀齿蝰鱼。可时移世易,老黄历难敌新世情,灾民上无片瓦遮顶,下无立锥之地,什么水彘蜂?什么刀齿蝰鱼?没被灾民吃尽便是造化了。

水路上一切平稳,有鹧鸪哨和封门仙开道,陈玉楼也放心不少。卸岭的“蜈蚣挂山梯”本就厉害,组成竹筏更是无坚不摧。而罗老歪则按照段水歧的指示,带足了能发电的工兵,将整个水道缀满了灯泡,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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