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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沈家与他有杀父之仇,他却眼睛眨也不眨地靠着他一步步往上爬,而和沈家相辅相成。你说这等心性的人,他若是想做什,又有什做不到的?”

“朕怎不记得?”迟音瞪大眼睛,蓦地怔住。他竟然早早见过沈明河,前世生,却从未听沈明

河提起过这件事。怪不得,这人苦心孤诣地为他筹谋。

“许是年纪小吧。无论记不记得,都已经发生过了。皇上,你要心里有数,哪怕他现在和沈家一起狼狈为奸,他到底不是真正的沈家人。最起码曾经不是。而他再厉害,当年你救他一命,他总会记得的。”

迟音心想记得又有什用?沈明河这人城府太深,他一日不放弃必死的决心,迟音也只在这里干着急。

倒是多理解了他为何势必要偌大沈家归于尽。沈家与他有杀父之仇。他扛着这份恨,哪怕粉身碎骨也不在乎了。

这天怎会有这样的人,难道便没有什东西值得他留恋的吗?

迟音还是放了陈怀恒致仕。一把年纪,再有雄心壮志,也实在是撑不起这一片天了。他既然想,迟音然不会强求。

只是,不知道陈怀恒想要致仕这件事,这其中有多沈明河的手笔。既然沈明河希望,那便由他去吧。

不知不觉天气越来越冷,乾清宫的地龙烧得格外暖,迟音把陈怀恒送走后倦倦地躺了几日,一闭上眼睛却总是想到那个淡漠疏离的沈明河。

他做梦梦到沈明河站在那高台之上,身着白衣,墨发如缎。无视那对着他寒光闪闪的刀剑,唯望着那渺远无际的山河,嘴角挂着和平日一样蔑视一切的冷笑。

笑指着他的士兵中了计,沈家花了那多兵力过来和他鱼死网破,却不知道,这殿宇高台上,等着万千兵马的只有他己一个人。他早已经部署了一切,以身诱敌,就是为了调虎离山,然后釜底抽薪,屠尽那个以为胜券在握的沈家。

或许他的目的就是让整个沈家土崩瓦解,来给他的父亲报仇。

这件事情他上辈子做到了。所以一切都结束得那猝不及防。

迟音想了好久,都没想象过沈明河惨死时的画面。

那样的一个人,他算尽一切。他无所不,他怎就说没就没了呢?

迟音还记得沈明河事那日,己和吕谦在殿里烫了壶酒。吕谦喝着酒问己,沈明河与沈家内斗,此役该会如何。

那个时候己信满满,跟吕谦笑说咱好歹当了回渔翁,只需要坐在这里等沈明河回来。沈明河破甲又如何,沈家图穷匕见又如何,此役如何又如何?他窝里斗,占了便宜的总是咱己。

他想到了那多的性,但没有一个是沈明河死去的结局。因为这事不,不存在,所以他不敢想。

沈明河偏偏就那死了,死得让人猝不及防。死后就那平躺在殿里,等着己去见他。

那日他带着酒气倚在沈明河发凉的尸体旁,迷迷糊糊的,死活想不通,这人怎一夕之间就变成了这样。身体发硬,面目青灰,再没了平日盛气凌人的神气。

所有的刀光剑影,你来我往,运筹帷幄,都变成了一个笑话。沈明河像一片轻盈落的雪花,带着凛冬而来,涤荡一切。却在别人以为他就是凛冬的时候默然湮灭,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这曾经发生的一切,又即将重演。因为这是沈明河早早为己埋的伏笔,设好的结局。

不,不行。迟音突然从梦中惊醒,摸一把头上的汗,长嘘气。

他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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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沈明河再胡来。沈明河既然无辜,那便不容他这样。这命沈明河不珍惜,那他来珍惜。

天还没亮,迟音己披着衣服光着脚了地,惊了一宫值夜的宫人。

“皇上,外边冷,好歹穿戴好了再去。”

迟音却是充耳不闻,像是鬩怔搬亲打开门,直直朝着沈明河的寝殿里跑。

外边风吹,寒冷彻骨,冻得迟音全身都疼,唯有心里钝得麻木,软得一塌糊涂。

“皇上,这是怎?”沈落衣服都没穿好就闻声跑来,望着这样的迟音大惊失色,意识到迟音在不管不顾地往沈明河寝宫里进,忙不迭喊道:“皇上,摄政王不在里边。您还是请回吧。”

迟音脚一顿,刚吸一气那凉意便扫过五脏六腑,直冲脑门。倒是冷静了些许,望了眼跑过来的沈落,狠狠咬唇,毅然决然地推开了沈明河的寝殿。

熹微的光透进陈设简洁的屋子,为那空空如也的床覆上一层晦暗静谧。那屋里冷冷清清,恰似身姿落拓的沈明河,不带有一丝一毫的烟火气。

迟音看了良久才确认沈明河确实不在这里。身体像是从里到外被冻了个透,哆嗦着,再不听使唤。

迟音扁了扁嘴,只觉得眼睛酸涩,鼻子生疼。一股热流汇在眼里,还没落,就被冻得收了回去。

怎会这样呢?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不顾一切地来找他。

只想让他改变心意,不要再那一味往着南墙直撞,不死不休。

沈落已经奔到了迟音身边,看了眼失魂落魄的迟音,想要上前,又不知道该怎办。不明白迟音唱得是哪戏,只气急败坏地一个一个怒指着岿然不动,对迟音视而不见的侍卫。

怎把他就这放进来呢?

“皇,皇上。这天怪冷的。”沈落抖了抖,打个哈欠后才挤了个得体的笑,站在迟音身后委婉道。

“朕……朕……,”迟音低垂着头,动了动早已经冻僵的脚趾,心里如堕冰窖,不知道该说什。

不死心地再望一眼那空无一人的屋子,还是死心般闭上了眼睛。心里一片凄惶,平复良久,终是低声轻叹一声。“朕,只是做噩梦了。”

“做什噩梦了,让你就这跑来找我。”一如既往清泠淡漠的语气,在这凉彻心扉的早晨莫名带了几分起伏。

迟音还没回过神来,一刻一件带着体温的披风便将他从头到脚罩住。迟音只觉得身子一轻,沈明河将他连人带着披风往屋里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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