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杀人一刀
而无力。
山口秀一轻轻擦了擦脸颊上的汗水,深深吐出口气,忽然将黑田森扶住,微笑,“你很好,你赢了。”
“是的,我胜利了。”
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胜利的背后隐藏着多少辛酸与悲痛?多少心计与奸诈?
山口秀一站在无生七尺处,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我们的胜利源自于你。”
无生点头,“你们很好。”
他们的确很好,活着,胜利,光荣,这些无疑说明了他们很好。
他已彻底占有胜利,彻底令小岛钢夫失败,剖腹,失败,耻辱,这些无疑说明了小岛钢夫很不好。
泪已流。
从眼睛滑落至脖子,又落到地板上。
泪干的时候,他就起来,不再看黑田森一眼,也不再看山口秀一一眼,胜利是别人的,自己只能去面对耻辱,面对死亡。
死亡将近未近。
一竹席,一坛酒,一截柔布。
小岛钢夫跪在上面,轻轻拔出剑,将酒倒在柔布上,然后轻轻擦拭着剑锋,擦的很慢,所以也很干净。
他自己也喝一口,清酒并不是要命的烧酒,但他脸颊上却泛起了嫣红,死亡的那种嫣红。
然后就解开衣襟。
边上一人双手握剑,高高举起,眼眸里现出了痛苦、怜惜之色。
剑锋擦拭的很亮,握剑的手没有一丝抖动。
小岛钢夫凝视着这人,笑了笑,“想不到是你。”
“是我。”这人点头,“我做介错。”
小岛钢夫点点头,凝视着他的剑,“你的剑擦过没有?”
这人摇头,“我没有擦过。”
小岛钢夫的脸沉了下去,冷冷的说着,“你的剑为什么不擦一下?”
“我不敢擦。”这人脸颊上飘起了惊惧之色。
“你为什么不敢擦?”小岛钢夫的脸色变得惊奇起来。
“我不敢擦,因为有人说你败了,就不要用擦。”
“擦了会怎么样?”
“就轮到我剖腹,所以我不敢擦。”
“是什么人?”小岛钢夫的脸色变得愤怒而焦急。
“是我。”
四五十个人之中,忽然走出了一个人。
一个面目狰狞、凶狠的人,看到这个人,就令无生想到了另一个人,狗头铡。
这人也带着一种令人沉闷、不安之色,脸颊却不是血红的,而是死灰色的,他的眼睛也是死灰色的。
所以别人看到这人,很容易联想到死亡的阴影。
这人给别人带来的就这中感觉,死亡的感觉,阴邪而诡异不已。
这时有几个人忽然站了起来,“你不是这里的人,你是哪里的混......。”
那的蛋字并没有说出口,这个字一被刀光闪断,活活闪断。
一颗头颅忽然从脖子上蹦了出去,鲜血将头颅冲的远而高,落在地板上滚动着,身子还在不停的舞动,仿佛很痛苦而惊慌。
头颅一动不动的时候,所有人都看见了脸颊上的神情。
神情极为愤怒而凶狠,没有一点不信、惧怕之色。
剑尖犹在滴血,躯体忽然倒下,鲜血流动的很缓慢,道场里沉闷而死寂。
又有几个人忽然扑了过来。
刀光一闪而过。
几个人忽然断成两截,断的很彻底,上半截忽然倒下,在地上拼命挣扎、嘶叫,下半截却在地板上奔跑着。
鲜血飞溅而出,将所有人都惊住。
这个人做的位置是个角落,很昏暗,有阳光的地方,就会有阴影,这人就选择了坐在阴影里。
所以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的脸也带着一种阴影,一种死亡的那种特有阴影。
鲜血飘落,这人缓缓走了过去。
走向小岛钢夫,走的很慢,那把刀还保持着杀过人后的姿势,鲜血滚落的很慢,却很稳。
每一步远,就有一滴鲜血,从阴影里一直到小岛钢夫跟前。
小岛钢夫握住剑柄,剑锋面向胸膛,眸子却盯着地板上血迹,一步远就第一滴鲜血,滴得很均匀,既不多,也不少。
外面阳光满天,里面阴森而昏暗。
没有人在动。
这人也没有动,刀尖犹在滴血,死灰色的眼珠子死死盯着小岛钢夫,阴沉沉的说着,“是我说的,所以那口剑决不能擦。”
小岛钢夫将剑放下,冷冷盯着这人,“你是什么人?”
“拜一刀。”
这个名字仿佛也有种魔咒,每个人脸色变了,惨变。
他们显然认识这人,这个不像是人的人,室町幕府的剑豪将军足利义辉钦点的执行介错官员,拜一刀。
小岛钢夫点头,脸颊上根根肌肉跳动,“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因为我高兴。”
他说着话的时候,忽然踢出一脚,小岛钢夫边上介错的人忽然惨叫着飞向阳光下,然后听到砰得一声,就一动不动了,既没有了声音,也没有动作。
“你高兴什么?”小岛钢夫冷冷笑了笑,笑的却没有一点自信。
没有自信的笑意绝不会好听,也不会好看,小岛钢夫也不例外。
“因为我高兴,所以高兴。”死灰色眼睛阴沉沉的盯着小岛钢夫,“你是不是已听得很明白?”
小岛钢夫咬牙。
他很不明白,这是什么回答,这简直不是回答。
“你果然没有听明白。”
小岛钢夫点头,“我很不明白。”
他说的是事实,拜一刀的话,他一点也不明白,这里也许没有人明白。
拜一刀点头,将他扶起,指了指外面满天阳光,灿烂如黄金。
“你看到了什么?”
小岛钢夫看了看,又看了看,才摇了摇头。
“你没有看出?”
他并没有看出来,所以又摇了摇头。
拜一刀笑了,他笑着一脚将他踢飞。
他飞的更高,也更远,拜一刀忽然转过身,盯着所有人,“你们也快点出去,我并不是个好人,所以走的慢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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