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醉芳赴宴
豆灯摇曳,洒亮整间屋子,苏月生散着青丝,拖着下巴望着桌锦上横躺的圣旨,发起了呆。
她很自然地跟着韩依领旨受封,但是不管她怎么问,韩依就是闭口不答刺客是何人,要不巧妙避过,要不含笑的凤眸笑得你不知天地为何物,更没有心思去问了,然后....
然后她竟然就这么被韩依送回了苏府!
“唉—”遇人不淑啊,苏月生长叹一声,以手扶额,韩依避而不答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可偏偏每次打定决心不跑题却又被他三言两语绕偏了!
抓了抓鬓角垂下的几缕发丝,苏月生郁闷地闭上眼,罢了,不想了,既然亓侍郎现在没有事,那这些和她也无关了,韩依的秘密这么多,她哪能顾得过来。
“小姐!”
“进来。”
门嘎吱开了,探进一颗面色带喜的脑袋,琴乐咧着嘴冲着苏月生走来,今日小姐受封县君,这下在白玉面前能扬眉吐气了!
“小姐,太子殿下的马车已经在府门口等候多时了,接人的让奴婢传话,问您什么时候好,酉时快到了。”
琴乐说完贼兮兮地笑笑,那目光似乎在问小姐你什么时候和太子殿下关系这么好了都不告诉我。
苏月生没好气白了她一眼,懒懒张口道,“告诉他,我马上就来...”
说完略有不舍地撑起身子,像个乌龟一般挪向妆奁台。
“奴婢叫彩笺姐姐去通传!”琴乐暗暗瞥了眼苏月生的脸色,小姐一直提防着彩笺姐姐,今日彩笺就可怜巴巴地来找自己,望她能在小姐面前美言几句,那副凄楚害怕的样子,琴乐拉了拉眉毛,现在想起来实在是不忍拂了彩笺的意。
苏月生听后也没什么不悦,只淡淡应了一声,自顾自捣弄起钗环梳蓖来。
“嘶—”
还是不行!
啪的一声,苏月生最终气馁地败下阵来,梳个发髻怎么这么难啊,早知道回屋后就不拆了,敲这时琴乐见了彩笺之后便回来了,她一进屋便看见苏月生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还有被她捣鼓成一团乱的头发,默默在心中哀叹一下小姐唯一的无能之处,随即扬起笑脸迎上,“小姐,这种事还是让奴婢来吧!”
苏月生望了眼梳蓖,无奈点点头,“梳个普通点的就行。”
“小姐...,“琴乐失笑道,“您是去赴太子殿下的宴,京安这么多官家小姐都巴不得把自己打扮成花蝴蝶,您倒好,这是要气死她们啊!”
苏月生呵呵一笑,嘴上不想多说什么,心中却道,你要是去赴一只粽子的宴,你还有心情打扮得花枝招展?
“好了!”灵巧的双手在头上比划了几下,琴乐十分满意地欣赏起自己的得意之作。
苏月生对着铜镜左右照了照,不得不说这丫头梳头还是有一手,挽起的发髻环结暗扣,脑后又留出一层长发倾落而下,端庄却又不失少女的秀丽,普通却又不敷衍,再合心意不过了。
“心灵手巧,你以后嫁人,我可不用愁了!”苏月生轻笑道,微微上扬的眼眸溢满揶揄的笑意。
“小姐!我..我还不到年纪呢!”琴乐还是年纪轻,经不起打趣顿时脸一红。
“好了走吧。”
“啊?就这样出去,小姐你总得换身衣服吧!”
苏月生顺着她的目光扫了眼自己的白衣服,似乎意识到,赴宴穿白衣,真的不合适,太清昭炎好心好意请自己,总不能对不起人家吧。
“去拿件不太艳丽的罗裙即可。”苏月生吩咐琴乐。
不多时,苏月生便换上一身浅粉色的罗裙,琴乐在一旁一边为她更衣系带,一边惊叹地喋喋不休道,“小姐你的腰真细...哇...小姐你皮肤好白啊..小姐你的腿真美....小姐...”
“够了!”苏月生脸色黑沉,瞪了眼琴乐,丫头顿时委屈地住嘴,不说就不说嘛,谁叫这条裙子板式束腰,和往日那种宽大的裙衫不同,衬得小姐愈发玲珑曼妙。
琴乐嘟嘟嘴,服侍好苏月生穿戴之后,便悄悄打开门。外头庭院夜色幽幽,酉时将至,天也已经暗了下来。
苏月生睁着美眸,警惕地问了问探头在屋外打量的琴乐,“他没在吧?”
琴乐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招呼自家小姐过来,顺便又不放心地朝对面屋子打量了一眼,确定没有人!
苏月生暗自叫苦,今早惹恼了南宫沥,搞得她今日回苏府都小心翼翼,生怕和他撞个正面!现在他屋子里灯火熄了,苏月生却略有疑惑,他不在苏府去哪了?难道这么早就睡了?是不是今日受了自己的刺激头脑不清楚了?
一连串的疑问反正也得不到解答,苏月生把心一横,呵,本小姐行得正坐得直,怕他一根神棍作甚!
一想到这,浑身就不同了,苏月生拉开琴乐,刷一下打开门,张望了对屋确实没人,心中不由愉悦,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
“殿下,人来了。”
萧飒冲着已经等得无聊到开始数青菜叶片的太清昭炎低声道。
“来了?!”那眸子瞬间闪亮回来,太清昭炎坐直身子,冲着一旁的红儿使唤道,“快,快叫掌柜上菜,”又掉头,“青儿,把那位子的酒满上!”
“是—”青儿冲着红儿努努嘴,娇媚的面容十分不悦,就连行动也迟缓了几分。
苏月生下了马车,正值酉时街市上热闹的厉害,南棠国宵禁时辰很晚,而且又因为京安是天子脚下,各国商人往来也频繁,使得醉芳斋这座京安第一酒楼旁边的街市在夜晚依旧灯火璀璨,繁华不熄。
百姓或携家带口,垂髫幼童在父母的襁褓中把玩着,哭闹着,苏月生愣愣站在醉芳斋四层高楼之下,神思有些恍惚。耳边吵闹的喧嚣肆意彰显着南棠的生机和繁华,于她,却有一种心冷的感觉,说不出是为什么,可能是太久没见环娘了,虽说在一个屋檐之下,但是这几日,她一直对环娘逼而不见,相见争如不见,这个道理她是懂得的。
“亓小姐请,殿下已经恭候多时了。”
跑堂的堆着笑脸,冲着苏月生笑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苏月生面容清丽,却不见一丝情绪波动,只是微微颔首示意他前头领路。
跑堂见苏月生冷着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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