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幽梵伤心伤血永世伤 海叶护生护死轮回护

王和母后早已不在!蓝雀一族,只剩我幽梵孤苦伶仃!”千秋白叹息沉默,而后道:“我的确来自天宫,听过蓝雀之故事,认得你这一身星翎雀羽,又见你所吐蓝血,如是猜测。”话说千秋白因为知道蓝雀族是犯了天条被尊皇无上下令惩处,且自己亦是戴罪之身,恐平添祸乱,故而未敢直言自己是青霄天神仲瑝。

“青霄天宫!”幽梵长叹道,“父王在世时,念不绝口,却至生命终结,也没能回去!”千秋白悲伤问道:“你居住在这大漠?为何要行这等祸事?”幽梵痛心饮泣作答:“三界九皋,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情仇,一切皆是因果轮回报!”千秋白略点头,叹道:“我深知你蓝雀生性良善,其中必有隐情!你不愿尽述,我能明白!只是,你修法走火入魔,以后不可再逞强!”千秋白看向幽梵雀脚上挂着的那只镯子,问道:“听闻蓝雀王后曾得青霄天后亲赠一只白玉镯玲珑透,莫非正是此物?”幽梵点头道:“看来,你对青霄天宫了解颇多!”千秋白心里思念青霄天后嫆芬,不由得伸出手,摸摸幽梵雀脚上的那只镯子,就仿佛看见了他的娘亲!幽梵问道:“你跟青霄天后,有怎样渊源?”千秋白只道:“她对我有莫大的恩情!”幽梵点头道:“你不愿尽言,幽梵也不强问。”她叹息,接着道:“母后逝去,此镯便留给了我!”

千秋白又问:“你方才欲施什么法术对付我?”幽梵苦笑答:“雀血沉沙!”她抬起头,凝视千秋白,说道:“因你来自天宫,且举止之间,可以看出你对我蓝雀族确实没有恶意,幽梵便不瞒你!我蓝雀族被杀、被贬,只剩父王和母后,在这漫漫黄沙下,造了沙炽窟以容身!可惜母后终究不能开怀,生下我不久,抑郁而终!父王独自将我抚养长大,他为排解忧思,苦练法术,自创了神功威巨的雀血沉沙,并且传授给了我,他将玲珑透也变成神奇的法器。我本可以运用得炉火纯青,可叹,曾遭遇那些事,难料及,伤了心,伤了身,还伤了血,竟然使不出这神功了!”幽梵滴泪不止。千秋白叮咛道:“幽梵!你需知,你是三界最后一只蓝血星翎孔雀,你一定要好生安养自己,既然使不出神功,便再也不要使用它!”幽梵直直看着千秋白,“嗷嗷”再一声雀啼,而后道:“冥界,因知我漠毒王有雀血沉沙神功,故而不敢小觑我。若得知我其实这副模样,那些歹毒妖魔,必能撕了我粉碎!我沙炽窟恐怕永无宁日!我若有恙,则抛书他们该怎么办?”千秋白抱着幽梵,说道:“幽梵!天规使然,我不能告诉你我到底是谁,但我希望你明白,我来自青霄天宫,与你蓝雀一族,有着莫大的关联,我会拼死护你!如有遇难,你可以找我!千秋白在,沙炽窟在!你使不出雀血沉沙一事,我千秋白承诺,不会告诉其他任何人!”幽梵满目汪泪,咳嗽一声,憔悴不堪。

千秋白担忧道:“我得施法护你,你且忍着些!”千秋白为幽梵输送灵元疗伤。幽梵重又变回人身,含泪告谢,又叹:“对天宫,父王又爱又恨!幽梵从小看着父王的痛苦与思念,对天宫,也是又爱又恨!今日,遇到你这天宫的亲眷,幽梵心里,不是滋味!”千秋白抱着虚弱的幽梵,亦含泪道:“你的心、老蓝雀王夫妇的心、蓝雀一族的心,我都懂!你们的故友,青霄天帝、青霄天后,也都懂!这万余年来,他们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们蓝雀一族,他们总是悄然念着你们的好!”千秋白的一席话,勾起幽梵对老蓝雀王夫妇无限的思念!她又想到自己多少年来在荒凉的飞沙之下,孤单而冰冷,无助而凄苦!曾经驰下增给过的、那一点点、梦一般的家的温暖,却变成一生的、难以愈合的创伤和永恒不息的灾难!漠上蓝雀王,她终于撕掉伪装的坚强与刻意的凶狠,靠在千秋白的怀里,尽情痛哭!或许,千秋白的怀抱,是三界九皋唯有的一处,能让她不再隐藏脆弱!千秋白说道:“幽梵!你的真实身份,我会替你藏着。目今,冥王斛卑造乱,千秋白接了尊皇谕令,要去平乱,不能陪着你!你伤害凡人,若是为助斛卑,我能明白,你如今属于冥界,你不得不听令于他。但是,千秋白还是请你手下留情!毕竟,你蓝雀一族是那样善良美好!”幽梵呜咽点头道:“千秋白,你放心!我追随冥王为乱,只伤害十七岁男子,不曾累及他人。为你,我可以每隔十天出来一次。然你不能要求我不做此事,因为,这是莫大的恨!”千秋白点头道:“你一定发生过什么!我不能强人所难,此事,暂作不知。只等你想开的那一天,你会明白,一念能成佛,一念也能成魔!幽梵!但无论如何,你必须答应我,要保重自己!”幽梵再洒泪一番。千秋白再道:“还有,方才为你运法疗伤,我暗自使的一式,能保你在以后不听话、强行运用雀血沉沙时,不会痛幻出蓝雀真身!”幽梵听着,又是一场痛哭,哽咽道:“你果然是亲人!”千秋白叹道:“你现在可以选择自己回去,也可以选择让我送你回去!”幽梵拭泪道:“听父王说,仙界严禁众仙神与我蓝雀族有任何往来。你肯这样待我,幽梵深为感念!幽梵不愿给你多添是非,现在可以自己回去!”千秋白叹道:“得尊皇之令,千秋白也不敢多耽搁,就此别过,千万保重!”

海竹叶又是一阵惊叹,他自心想:“千秋前辈竟来自青霄天宫,他果然不是凡人!慧箬师祖料得不错!”思叹毕,他问道:“以后如何?”抛书接着叙。

幽梵回到沙炽窟以后,自思量:“将血毒炼入玲珑透,再加上诞下那样一个孩儿,致使我损经伤脉、雀血失衡、灵元大损!我死不足惜,父王苦心钻研、传授给我的雀血沉沙神功,却不能因我的无知任性就此断脉!我必须重新拾起!”于是她心生一念:“我将血毒从雀血白玉镯中收回体内,是否能够重得曾经的自己?”可惜事与愿违!她花费诸多力气,也未能将全部血毒尽收回,她再也使不出完整的雀血沉沙!她不愿相信这样的事实,总是逞强运练,虽得千秋白相助,不会痛幻出蓝雀之身,却每每吐血昏厥数日。更兼她思念孩儿,每番在经纬居守着那婴孩,她恨驰下增,更恨她自己,她常自责:“正是‘天作孽,可违也;自作孽,不可以逭(huàn)!’皆是娘亲害苦你,皆是娘亲的错!”似此没天没日的万般伤痛与愧疚,又致她心伤、血伤更亏。她余怨未了,长年累月沉积心头,日久而积重,积重而难返,直至今日这般光景!

海竹叶长叹:“海誓山盟、软语甜言,似糖如蜜最动心,更甚刀剑最剜心!绕指情柔一时欢,苦爱遗恨永世伤!可惜了一个蓝雀王!”抛书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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