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回 表心迹一冲许诺沧琼 撇干系洞真供出重明

料理完这桩事,才和一冲手牵手离开罗螺楼。

城街之上,人流如潮,他二位穿梭于其中,牵手同行。经过欣荣客栈门前,沧竹琼笑道:“一冲!等我片刻!”沧竹琼松开一冲的手,进去欣荣客栈,不多时,又折回。一冲笑问:“你是去告诉落雨,人拐子之事已了?”沧竹琼笑答:“正是打算。不过,掌柜的说,落雨已随之篱离开。”一冲点点头,陪沧竹琼慢慢走,直到普济林间树荫道上,方立住脚。

一冲想要重新牵起沧竹琼的手,却听沧竹琼问道:“一冲,你因何会突然出现?”一冲凝神反问道:“沧琼,可识得此物?”且说,他取出一物。沧竹琼看罢惊神,道:“不留前辈的舍利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冲蹙眉,叹道:“果真是!”沧竹琼再道:“他应该在虞契地宫!”一冲握着舍利血,自沉思。沧竹琼看着他,柔声道:“一冲!我知不留刹遭逢变故,却不知究竟有多严重,难道连地宫也累及?”一冲回神说道:“沧琼!中秋夜,烟儿告知我地宫所在;既望,我曾入白陵祭拜,却未发现舍利血。故而,在我进入以前,舍利血就已丢失!而今日,我是意外获得!”沧竹琼静静听着。

原来当时,一冲、常奇、涟漪和雪团从闻夏欣荣处得知白羽毫笔来自洞真老道,遂欲往经荒台去。经过闻夏堡殿中芍药圃附近时,雪团眼利,说道:“一冲!花枝蔓遮下,花根处,似乎有东西!”一冲依言捡起,震惊非常——他自然而然地把所捡拾之物与千秋白舍利血联系起来,遂将紫珠默默袖藏。

待出了闻夏堡殿,行几程,一冲才问道:“常奇!彼紫珠是否为此紫珠?”常奇看着一冲摊开掌心现出舍利血,却狐疑反问道:“何谓彼紫珠、此紫珠?一冲!我并不知什么紫珠!”一冲惊诧莫名,提示道:“你曾言,在奇顶溪遇到十一二岁的紫珠少年,如何又言不知?”常奇皱眉作答:“丝毫记不起曾提过此事,更不识得这颗紫珠!”听此话,益发怪疑的不仅是一冲,涟漪也记得常奇曾说过,却不知常奇因何突然否认。一冲心料事不寻常,不再追问,只是思虑:“究竟是不是舍利血,沧琼必然知晓!可是常奇怎么了?”

又行几程,一冲长思后,说道:“常奇、眉梢、雪团,你等先往经荒台。我有一事,查清后再追你等而去!”交代毕,他折回去寻沧竹琼,辗转找到罗螺楼。

沧竹琼听后点头道:“幸而你为查明舍利血找到罗螺楼,否则,我尚被九尾困住!”一冲道:“舍利血丢失一事,本因我虞契遭逢大难、师友下落不明而暂搁置。未曾想,竟会在闻夏堡殿偶得,却不知,究竟是谁将他从虞契盗来?”沧竹琼说道:“一冲,容我先理清思绪!那时,师父、之篱和烟儿同往虞契祭拜,回来后,师父并未提起舍利血有异样,可推知,舍利血当时必无虞;再以后,你听了烟儿的话,入到地宫,便发现舍利血遗失。试问地宫所在,可还有他人知晓?”一冲摇头道:“当时,我连眉梢也瞒着。”沧竹琼点头道:“在师父祭拜之后、一冲入地宫之前的这段时间,谁有机会?”一冲说道:“不是一冲,不是烟儿!”沧竹琼接道:“更不可能是师父,难道是……”

沧竹琼和一冲两厢对视,异口同言道:“之篱!”沧竹琼转而长叹问道:“可是之篱何由要盗舍利血?”一冲道:“几次听你们提及之篱,却未见其真颜。沧琼,不如跟我说说之篱其人?”沧竹琼接道:“之篱本是北坎神皋狄崇海外山野中人,与其祖父相依为命。但因狄崇海妖魅纷杂,他被妖风卷至荒服亭,幸遇当时去查探的海叶。海叶见他羸弱有伤,将他医治后送回家。却不想,山火焰焰,烧没了他的祖父与茅屋。海叶怜其孤苦,将他带到钟鹛。他拜在师父门下,成为我们师弟。”一冲接道:“北坎神皋狄崇海,那可是冥王斛卑的老巢!你确定他不是妖魔变化?”沧竹琼摇头道:“师父亲自试过,之篱是凡人的气息、脉动、筋骨皮肉,都无疑。”一冲又道:“则之篱相貌如何?”沧竹琼若有所悟,惊道:“一冲!之篱正是十二岁少年,该不会正是常奇所遇紫珠少年?可是常奇为何会忘掉此事?”一冲又问道:“之篱是否曾路过奇顶山?常奇自言与钟鹛交好,难道不识得你钟鹛弟子?”沧竹琼答:“之篱拜入门下之事并未外传,常奇那时不知也属常理。不过,烟儿略提过,之篱恰是曾回北方祭祖一次。如果他中途经过奇顶溪歇脚,路遇常奇,则说得通!还有,百合堂上,之篱也在,你与化煞争战之际,他追海叶出去。如果真是他于芍药圃不慎遗失舍利血,亦有可能!”一冲手执索心劈魂枪,掷地一声响,叹道:“百合堂上,我却未曾留心他!沧琼!如此看来,之篱是盗取舍利血的最大嫌疑者!”沧竹琼点头道:“若是他,则各处关节便可打通。他借着与师父祭拜不留前辈之机,趁师父不备盗走舍利血,再以祭祖为由,路经奇顶溪偶遇常奇,至闻夏堡殿,不慎掉落舍利血,被你捡来。一冲!这就串联得起来!”一冲点头道:“是了!”沧竹琼不解又叹:“唯一悬疑,便是他动机何在,只此说不通!”

一冲狐疑,又道:“常奇为何会突然改口,咬定不记得紫珠少年之事?另外,我曾于这片普济林中救下一名十一二岁少年,叫作小篱。常奇当时千真万确言其为奇顶溪所遇之少年,莫非正也是之篱?小篱口中的妹妹小雨,莫非正是落雨?小篱、小雨恰在罗螺楼做工,不正合了之篱、落雨打入罗螺楼调查人拐子之事?”沧竹琼长吁道:“果然一切皆吻合!”他二位分析渐趋真相。

沧竹琼猛然惊悟道:“莫非常奇被施了妖法?记得师父说过,冥界有一种法术,叫作化魄法,凡被施此法者,重则魄散,轻则失忆!”一冲惊恐不迭,说道:“若是之篱生怕常奇再指认他而对常奇施法,则亦在情理之中!”沧竹琼慌张,秀眉蹙成山峰,叹道:“种种迹象尽指向之篱,可他确为凡人,师父不可能辨错,他如何施得妖法?”一冲熟思道:“若他自己不能,则必有妖魔幕后相助!”沧竹琼惊悚道:“他又为何与冥界勾串?这其中,或许隐藏着天大的秘密!”一冲赶忙又道:“沧琼!若之篱果真心怀不轨,则你钟鹛该当警戒!海叶尚不知,要赶早通知他!”沧竹琼点头,又道:“如果他要对付钟鹛,为何还不动手?他是在等什么?”沧竹琼惊猜一番,说道:“莫非他在等冥王斛卑出禁?”一冲愈发震惊道:“他和冥王斛卑能有什么瓜葛?”沧竹琼冷汗直下,再道:“一冲!所有一切,也只是你我猜测,或许,真相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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