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菲看着陆云琛扔进垃圾桶里的照片，跟在他身后，飘了过去。</p>

    浴室里，陆云琛举着戒指单膝跪地：“嘉心，嫁给我。”</p>

    段嘉心满脸惊诧，高兴得眼眶泛红，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答应。</p>

    楚菲站在浴室的门口，静静地看着陆云琛紧紧将人抱紧在怀里，像呵护稀世珍宝一样。</p>

    她背过身，身体便穿过浴室门，来到门外。</p>

    其实灵魂是没有情绪、没有心脏的。</p>

    但不知道为什么，空洞洞的胸口，竟传来隐隐钝痛。</p>

    楚菲抬手一下一下捶打心口。</p>

    “不痛，不痛。”她对自己说。</p>

    “喵……”</p>

    一声猫叫响起，楚菲低头看去，透明的脚边，一只通体亮黑的小猫趴伏在那里，剔透的眼眸盯着她。</p>

    是她和陆云琛共同抚养的“孩子”——巧克力。</p>

    “巧克力，你能看到我吗？”楚菲缓缓蹲下来，伸手摸了摸猫头。</p>

    巧克力撒娇地在她透明的掌心蹭来蹭去。</p>

    “你饿了对吗？你看看你爸，光顾着哄你新妈妈去了，连给你准备猫粮都忘了。”楚菲声音哽咽，却还是笑着。</p>

    她飘到放猫粮的位置，伸手去拿猫粮，手指却穿过猫粮袋子。</p>

    她不甘心，抓了一次又一次，却是徒劳。</p>

    巧克力跟在她身旁打转，低声喵喵叫着，仿佛在安慰她。</p>

    “对不起啊巧克力，我也没办法喂你。”</p>

    她蹲下来，分明触碰不到，却仍不断重复生前为它梳毛的动作。</p>

    “不要怪爸爸好吗？他终于走出来了，新妈妈会照顾好你的，我们都要为他开心。”</p>

    身后，一声关门的巨响，陆云琛打横抱着段嘉心进了卧室。</p>

    很快，屋内传来嬉闹声，楚菲的眼泪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p>

    她起身，慢慢飘到卧室门口。</p>

    她是灵魂，她可以直接穿过这扇门进入卧室，但此刻这扇房门如结界，她不敢闯了。</p>

    她在门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门板，仿佛陆云琛就在眼前：“陆云琛，你走出来了，真好。”</p>

    门板上，楚菲的手愈发透明了，她低头看着巧克力。</p>

    它还在奶声奶气地叫着，仿佛感应到她的魂魄在渐渐消散。</p>

    “再见，巧克力。”</p>

    陆云琛含笑的声音模糊地传出来，楚菲弯着唇，笑容却发苦。</p>

    再见，陆云琛。</p>

    他真的不需要她了，她也终于可以放心离开了。</p>

    伴随着一声猫叫，楚菲如同一缕风，彻底消散在这间房子里。</p>

    回到了奈何桥边。</p>

    “我要走了，婆婆。”楚菲擦掉眼泪，“我想现在就转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