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这全是凌府的罪奴吗？」</p>
天寒地冻，这些人只着一件灰扑扑的单衣，手脚都上了镣铐，被聚拢在街头售卖。</p>
我朝一个面善的官爷塞了颗碎银，讨好地打听着消息。</p>
官爷见我上道，乐意多同我说两句。</p>
「除了那些老爷少爷小姐，府里没死的全在这。你问这个干什么？」</p>
我满脸笑意。</p>
「我南边来的，那边男人没您们这高大壮实，想买个回去当夫君。」</p>
那官爷乐了。</p>
「找夫君你不去好地方找，买个罪奴回去，你爹娘不骂你？」</p>
许是见我年纪小、脸蛋圆嘟嘟的亲和力强，他多跟我唠了几句。</p>
我一脸难色道。</p>
「我家是商户，但我娘想让我找个读书人。干净人家的读书人哪看得起我们啊，这不才想了这个法子。」</p>
嘿嘿两声又道。</p>
「主人家犯罪又不关下人的事，等我给他赎了身换套好衣服，回南边就说京城里的公子哥对我一见倾心，非要跟我回家，多有面啊！」</p>
官爷挑了挑眉。</p>
「你是个机灵的，那本官爷成人之美，给你挑个好的！」</p>
我连忙道谢。</p>
他转身朝那群人吼道。</p>
「你们有谁在书房或是账房当过差的，爷给你们寻个好去处！」</p>
我和那官爷的交谈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够他们听到。</p>
蹲在地上的几个男人怯生生地抬起头，互相打量，不一会儿推了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竹竿出来。</p>
一个胆大地说道。</p>
「官爷，他负责书房采买，识字。」</p>
官爷一棍子劈在他身上。</p>
「没听见老板说的，要高大壮实！买回家是要去干活的，不是当娇少爷养的。」</p>
我细细看着那个被他们推出来的竹竿，长手长腿的，缩成一团，头发散乱，一脸乌黑，也看不清长相。</p>
看着气息是有进无出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