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下午，她路过会议室，无意中听到许砚正在和人争执。</p>

    “对方咬死这个价格，我们不可能让步——”</p>

    “但市场数据明明显示他们的估值虚高至少30%。”</p>

    闻夏脚步一顿。</p>

    她鬼使神差地推开门，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她。许砚皱眉：“Lin？”</p>

    闻夏抿了抿唇，指向投影屏上的财务报表，片刻，她开了口：“第三页的现金流预测有问题。他们隐藏了一部分债务，如果按这个方式计算，实际溢价应该上调15%。”</p>

    会议室鸦雀无声。</p>

    许砚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将文件推过去：“继续说。”</p>

    次日，许砚将一份合同推到她面前：“并购案解决了。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来我的公司做战略顾问。”</p>

    闻夏怔了怔，忽然笑了：“你不怕我是商业间谍？”</p>

    许砚靠在桌边，他看着她，语气平静：“我查过你的背景——当然，我什么都没有查到。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值得信任。”</p>

    医院VIP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被一旁摆着的百合花香掩盖。</p>

    裴叙白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鸡汤，勺子在碗沿轻碰出清脆的声响。</p>

    “清意，再喝一口。”他将勺子递到乔清意唇边，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熬了四个小时，把油都撇干净了。”</p>

    乔清意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就着他的手小口啜饮，睫毛在灯光下投出一道阴影：“叙白，你在这里陪我，闻小姐会不会……”</p>

    “她不会介意。”裴叙白打断她，语气笃定得像在说服自己，“阿夏最懂事了。”</p>

    可当他放下碗时，瓷勺与玻璃茶几相撞，发出突兀的\"叮\"一声。这声响像一根刺，突然扎进他的太阳穴。</p>

    已经三天了。</p>

    三天没有闻夏的消息了。</p>

    他摸出手机，锁屏亮起，是闻夏恬淡的睡颜。</p>

    【17:03，宝宝，我晚点回去】</p>

    【22:47，还在生气吗？】</p>

    【次日09:15，阿夏，接电话。】</p>

    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今早，绿色的气泡孤零零悬在对话框顶端。</p>

    “我去打个电话。”他忽然站起来，西装裤腿带翻了矮凳。</p>

    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里，裴叙白第三次按下拨号键。</p>

    机械女声用中英文重复着【暂时无人接听】的字句，这声音在空荡的楼梯间里形成诡异的回声。</p>

    他又拨通了助理的电话。</p>

    “小陈，你现在去别墅一趟，”他沉吟片刻，没说是要确认闻夏的位置，只说是要检查别墅的门禁情况。</p>

    大概半小时后，助理回消息来说。</p>

    “裴总，别墅安保系统显示一切正常，就是……”</p>

    “就是什么？”</p>

    “厨房垃圾处理器三天没启动过，智能管家记录显示最近一次使用是您离家那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