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跟他在一起,我已经忘了。</p>
但绝对不会是因为几栋房子,几个包。</p>
沈知寒竟然把我看得这么肤浅。</p>
我们两个人的感情,早就经不起推敲了。</p>
他会演,我也会说谎。</p>
“身份证过期了,我只是准备办个新的。”</p>
我推开他,熟悉的眩晕感再度袭来。</p>
这一次,我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p>
耳边依稀传来沈知寒惊恐的叫声。</p>
我却没办法回应了。</p>
睡梦中,一只幼兽舔、舐我的手腕。</p>
它的腿被一圈纱布缠着,流了很多血。</p>
小小的身体蜷缩在我怀里。</p>
我试探性地摸摸它的脸,下一秒就变成了沈知寒的模样。</p>
他在掌心上划了一刀,和我十指相扣。</p>
“阿瑜,你给了我二次生命,以后我绝不背叛你。”</p>
一睁眼,头顶是熟悉的装潢。</p>
眼泪浸湿了枕头。</p>
沈知寒和我结了死契,却一次次违背他的承诺。</p>
我也会慢慢忘掉那些曾经,不让他难做。</p>
刚动了一下,就听到了沈知寒发颤的声音。</p>
“阿瑜,你吓死我了。”</p>
我扑到他怀里,狠狠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p>
为什么被困在过去的只有我。</p>
他却能心安理得享受未来?</p>
这一次,我也要奔赴新的生活了。</p>
哭了一阵,我又睡到了傍晚。</p>
下楼的时候,苏言正在楼梯口,像专门等我的。</p>
“祝瑜,你做了沈太太又怎么样呢!知寒在你身上情动过吗?他为你失控过吗?”</p>
一段暧昧的声音,从她手机里传了出来。</p>
沈知寒眼尾猩红,发了狠地啃咬她的脖颈。</p>
“真是个浪、荡的贱货。”</p>
我握住扶手,平静地开口:</p>
“你喜欢自轻自贱,那就尽管去勾引他,去做那条听话的狗。”</p>
她看向门口,自信地勾起嘴角。</p>
“你猜他会选你,还是选我?”</p>
我还没说话,就被带着一起滚下了楼梯。</p>
身上像被车碾过一样疼。</p>
我刚抬起手,却被人握住了。</p>
沈知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怒气冲冲地甩开我,抱起了苏言。</p>
“阿瑜,就因为她生了一个孩子,你要害死她吗?”</p>
看着他眼睛里的怒火,我的心像被人撕成了两瓣。</p>
“沈知寒,我已经快忘记你爱我是什么样子了。”</p>
他怔愣了一瞬,却被苏言的痛呼拉回神智,抱着她急匆匆出了门。</p>
我望着他的背影,踉跄地起身。</p>
沈知寒,这一别就是一辈子。</p>
苏言赢了,但我这个输家也早就准备好了退路。</p>
在窗边枯坐了一夜。</p>
我把离婚协议放桌上,出门拦了一辆车。</p>
路上又再度晕厥。</p>
醒来时正好停在机场门口。</p>
“小姐,你的手机一直在响。”</p>
十几个未接,都是同一个人打的。</p>
—沈知寒。</p>
我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随手拉进了黑名单。</p>
飞机掠过京市的上空时,我心里那股莫名的郁结,也随之消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