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晚自习,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p>
「转学手续办好了。」</p>
「明天的飞机是吧?刚好后天周日休息一天,大后天直接去上课,也不耽误。」</p>
我点点头,跟这位一切以学习为首要目的,却依旧会偶尔流露出点点温柔的老师作最后一次告别。</p>
回去的路上,我偏头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景象。</p>
心绪无波无澜这么多天后,终于泛起一丝低落。</p>
到家后,裴彦也不像前几天那样主动找话题。</p>
他看起来也很心不在焉。</p>
晚饭时,同桌发来一张截图。</p>
是林曦发的朋友圈。</p>
【如果今年还是自己一个人过生日,明年就不过生日啦。】</p>
配的照片是她坐在桥边,双腿悬空,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河水。</p>
同桌:【她这是什么意思啊?】</p>
【不会打算自杀吧??】</p>
几乎是同时,餐桌对面的裴彦筷子脱手,摔在地上。</p>
他握着手机的手攥得青筋暴起。</p>
声音低哑,是竭力压制颤抖的后果。</p>
「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p>
「你自己先吃。」</p>
我点点头,夹起一颗豌豆。</p>
「嗯好。」</p>
裴彦匆匆起身,换上外套。</p>
却在玄关处兀地停下。</p>
他手握着门把手,「陶眠。」</p>
我偏头看他,不解地嗯了一声。</p>
头顶射灯的光薄薄地打下来,衬得裴彦漆眸里的情绪更为浓重。</p>
「我想了想。」</p>
他注视着我。</p>
「毕业就订婚也不是什么坏事。」</p>
「等我回来,就跟家长定下来这件事好吗?」</p>
林曦家在郊区,距离这里 100 多公里。</p>
我离开之前。</p>
他赶不回来的。</p>
我眨了眨眼,轻声说:「好啊。」</p>
裴彦如释重负,关上门离开。</p>
我安静地吃完饭,回房间收拾好行李。</p>
晚上 10 点 50 分,定好次日早晨 5 点的闹钟,关灯睡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