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一面骂骂咧咧,一面气喘吁吁地扶着树g往前走,「不过也就是个未成年的,看起来那麽娇弱,跑起来倒像只狼,c!」
「是哦,可是这句话我想原话奉还给你。」
他猛然抬头,那少年满脸笑容地倚着枝g,站在他前方!
「c!我c!」男人回过神来,瞬间就冲上前去,「有本事就不要跑!让我上一下怎麽了,就让我上一下你怎麽动作那麽多!贱b1a0子!」
他在这个少年身边周旋很久了,常常在脑中幻想着抚0那乌黑柔顺的头发,如果稍微使劲一下,白皙的肌肤就会泛起cha0红,那双深蓝的眼眸会染上情慾和雾气,在他身下难耐地挣扎,纯洁一夕毁灭,被拽进慾望的深渊……
美好的事情不能多想,否则一旦想得久了,就受不了现实了。
他一遍遍看着那令人着迷的面容,蠢蠢yu动的念头终於爆发。
未成年又怎麽了?他做过的还不少吗?就是这种稚neng澄澈,才更能激起摧毁的慾望。
他们平常在的街道原本很荒凉,就算有别人,这里本身就是黑se地带,大家都习以为常了,不会有人大惊小怪的。
尤其是当他在一起小角落里拽住那少年的时候,又怎麽会有谁阻止?
只是当他两三下扯下了少年衬衫的扣子,迫不及待要动手的时候,那臭小子忽然一脚踹开了他,扒了他的东西就跑!
「站住,你别跑!」
「我怎麽想跑了?」闻漾笑了下。
他摊开手掌,不知何时手里已经握着一把枪。闻漾脸上还是那好看的笑容,轻松自若地转着手枪,最後缓缓抬起手,枪口对着男人的眉心。「没关系,刚好我也不想走。」
他耸了耸肩,字句都像深刻的讽刺。他抬起盈满笑意的眼眸,那抹深蓝se美得宛如夜空,又沉如深海,「那要不,你陪我玩玩呗?」
「我c……」男人止住脚步,还是忍不住破口大骂,「不是未成年?哪里来的枪?」
「黑se地带,什麽时後那麽注重未成年这件事了?」闻漾挑眉笑着反问,「不就是开个口、伸个手的事嘛。」
「──」
「劝你嘴巴放乾净一点。」闻漾晃了晃手里的枪,「虽然我听惯了,但还是不太喜欢有人大吼大叫,更不能保证会不会擦枪走火哦?」
男人一句话紧急咽回了喉里,只能生生瞪着他。
在今天以前……不,在几小时以前,这家伙看起来只像是个单纯的未成年小毛头,什麽都不懂,又乖得很听话,畏畏缩缩的,怎麽看都很好欺负的样子。
看起来了不起也就十几岁,高中没毕业,谁能想到不过才转个身而已,他就变了副模样!
不,不对,是他一直戴着面具生活,伪装得太好了。
「既然你都知道那是黑se地带了,为什麽还要装?」男人半讥讽地挑衅道,「装成那样,不怕别人就想g你?」
在那个堪by暗的地方,伪装出清纯的形象并不是个明哲保身的方法,反而更容易招惹麻烦。
而且那里人人不羁,就说b谁更都不为过,一个少年穿着保守高领的服装,显得尤为突兀。
「我怕?我怕的话,你今天就不在这里了。」闻漾听了只是嗤笑一声,「好了,趁我还没打消主意,赶快陪我玩些好玩的,不然什麽时後见血,我也不敢保证罗。」
「玩……什麽?」
「啊,对了,这是我们第一次玩游戏,你不知道规则。」闻漾一笑,露出小小的虎牙,「没关系,我讲一次给你听,你记牢了。」
「首先,两个人一把枪,再加上一枚y币。」闻漾左手拿着枪,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金币,「一个人掷y币,另一个人就赌哪一面。如果输了,就得接受惩罚──或许,一枪?」
「这不就见血了吗!你!」
「哎呀,别急,又不一定是见了你的血,打赌公平公正嘛。」闻漾弯了弯眼,将金币抛给男人,「以示诚意,不如第一局就由你先来吧?你大可检查检查到底有没有动过手脚,掷y币会吧?」
「别他妈瞧不起人!」男人好歹在这种地方打滚多年,当然不会看到枪就吓到手软,他怒气冲冲地接住那枚金币,「抛个y币而已谁不会!」
「那就开始吧。」闻漾抬手示意他赶快掷。
「不就是个赌个心跳吗,娘们唧唧。」男人翻了个白眼,将金币往上抛出。
金币在空中快速旋转了好几圈,接着男人一把盖住,压在了手背上。
「反面,手臂。」闻漾道。
男人打开掌心,金币赫然是正面朝上。
闻漾微微扬起唇角,抵着自己右肩毫不犹豫就开了一枪!
殷红的鲜血迅速攀着他手臂蔓延开来,他似乎毫不在意,将枪柄朝前递给男人,自若笑道,「看,不是很简单吗?」
男人虽然没吓着,但也愣了几秒。
谁晓得闻漾不仅没动手脚,还真的就这麽对着自己毫不留情地开枪,甚至现在直接把手枪交给他!
这街上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人也不在少数,但大多人还是不会轻易挑事惹麻烦,至少黑se地带只是违法行为数不清,真正的治安也没差到哪里去,毕竟还有带头的镇着。
但这小子实在是……疯子!
闻漾没有理他,自顾自抛了金币,压在手下莞尔道,「换你了。」
「正面。」男人咬牙,「……手臂。」
「好呀。」闻漾欣然点头,缓缓揭开了金币。
「哎呀,可惜了,又是正面。」他遗憾似地笑了笑,指着自己左肩朝男人道,「那就麻烦你往这里开一枪吧。」
「就不怕我打歪?」男人抬手,嘴上一面嘲讽,一面扣下扳机。
闻漾尽管微微往後仰了一下,但还是站得笔直。鲜血顺着双臂潺潺留下,很快就染红了他整个身子。
「那不就是打歪而已,就当运气不好罗。」他满不在乎笑道,修长的手指搭上自己心口,「不就是玩个心跳嘛。」
疯子!男人在心里暗骂。
「但我当然不会这麽容易就让你赢啊。」闻漾脸上还是挂着明媚的笑容,「不过是一局而已,我可不会输。」
他将金币抛回给男人。男人深x1一口气,向上掷出金币,再次盖在手里。
「正面。」闻漾眯起眼睛,笑得灿烂。「──心脏。」
男人缓缓放开手心……
砰!
「什麽呀,原来你有穿防弹背心,虽然我不怎麽意外就是了。」闻漾单手稳稳拿着枪,枪口直指男人,语气似乎略微遗憾,「不过既然这样,那这场游戏就更不能这麽简单结束了呢。」
男人双手发抖,身子踉跄,紧紧握着刚才没有还给闻漾的枪。
他赌了一把。
他原本将枪丢了出去,在揭开金币的最後一刻,他冲上前去接住了枪。他绝不能让闻漾就这麽为所yu为!
但闻漾非但没有制止他,反而早有料到似地,从容避开了他的攻击范围,然後用了第二把手枪,毫不犹豫瞄准了他的心脏扣下扳机!
「反击和逃跑都没有用。」闻漾友好提醒,「你不如看看自己手里的枪,剩下多少子弹?」
但不用他提起,男人刚才已经知道了。
他手里的枪原本就只有两发子弹,换句话说,闻漾从一开始就只打算和他玩两次「游戏」。
他确信,自己第三次一定能反将一军。
「你为什麽……会知道?」男人咬牙问道。
只是闻漾还没开口,他倏地想起这三次打赌的规律。
翻开都是正面,第一次闻漾赌反面,第二次他赌对,第三次闻漾赌了正面。
换句话说闻漾的那两枪,只有一次是赌错,另一次是他猜对。
如果这一切本来就不是巧合呢?闻漾早就知道y币只会掷出正面,只是故意输的?不是反将一军,而是早有预谋!
可他又为什麽会知道,自己要赌正面?
「你出千?」男人狠狠瞪着他,「你早就在金币上面动过手脚,只能掷出正面?」
「哎呀,这麽凶g嘛,反正那局不也是你赢吗?」闻漾摆了摆手,「何况你也拿过y币,如果我动手脚,你自己察觉不出来?」
「鬼扯。」男人嗤之以鼻。
「是你自己要选正面,我有什麽办法。而且这一枪是你送给我的,怎麽,不满意吗?」他在男人旁边蹲下来笑道,「那我还给你好不好呀?」
「真是个疯子!」
「怎麽一个个都那麽没创意。」闻漾撇了撇嘴,耸肩,「算了,随便吧。」
「我没兴趣知道你是怎麽预料的了。」男人紧盯着他,「但既然你知道所有事情的走向,为什麽还要故意让我两局?」
「两局?」这下闻漾笑了,「怎麽会是两局,我从一开始不就说了吗?」
──不过是一局而已,我可不会输。
──陪我玩玩呗?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要认真赌,他只是想找乐子玩!而且根本就不是三局,在他眼里,这里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只是一步棋。
不过是拿起放下,然後将军,多麽简单易懂的道路。
根本就称不上是赌一局。
「你知道吗?只有活人才会那麽好玩,会恐惧、会愤怒,甚至会为了微不足道的事情想破了头脑,然後到si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麽。」闻漾眯起眼,莞尔一笑,「si人啊,就是si人而已。」
枪口缓缓移动,抵住了男人的眉心。
「没有心跳的肯定不是活人。」他轻声道,「但你又怎麽知道,拥有心跳的究竟是不是人?」
「我他妈怎麽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断了肋骨,但你也受伤了。」男人反倒笑了出来,「取我一命,你又能怎麽样?这里那麽偏远,到最近的医院也要一个多小时,你这个出血量,能撑到什麽时候?」
他一路追着这臭小子跑,早就离开了原本的城区,现在这里就只是个杳无人烟的树林罢了。
或许将si之人是他,但走投无路的也是闻漾。
「一命抵一命并不算是个划算的交易,对吧?」闻漾还是一样游刃有余,一派从容地笑着,「想知道我为什麽要这麽做吗?」
「你倒说啊。」男人冷哼。
「还能有什麽?当然是因为好玩呀。」
他灿烂一笑,缓缓扣下扳机,「但有趣的游戏总是会落幕。」
「所以,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