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一梦
郑蘅平白无故被拘留xia来,单独关在了一间屋zi里,完完全全与外界隔绝。
那些蛮横无理的看守甚至都不给她辩驳的机会,也不允许她与外界联系。
每天过着暗无天日,无人应答的生活,她总算明白过来祁阳在她耳边说的那句“你给我等着”是什么意思。
她一个人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双手抱着膝盖,心里想着外面的事qg。
爸妈那边因为知dao她去南方找陆沉了,应该不会因为她的失联而过于担惊受怕。
而陆沉,她一想到他,心kou一阵苦涩,微微地chou疼着。
她又一次地错过了他的生日,连一句生日快乐都没机会告诉他。
他会不会以为她又跟当年那样,再次一声不吭地把他抛弃了?
如果他知dao自己chu了事,一定会过来找她,郑蘅等了一天又一天,始终没等到他的消息,她每天夜里辗转难眠,心里的不安日益增长。
在每日剧增的不安与遥遥无期的等待中,时间走得十分缓慢,捱过去了半个多月,她被释放chu来,拿回了她的手机和钱包。
郑蘅走chu拘留所的时候,竟有一种二十三年弃置shen的荒凉之gan。
她想去陆沉的公寓里换一shen衣服,买了生日dan糕等他晚上回来,却发现门锁被人更换了。她有些惊恐不安,给他打了电话,发现他的手机号码也换了一个。
她不知dao外面发生了什么事qg,急得想哭,手机里的电量也闪着红灯,她想去公寓里充个电再给家里回个电话。
正当她在想xia一步该何去何从的时候,顾林之的电话打了过来,跟她说她的两个姑姑已经千里迢迢坐飞机过来找她,现在人正在机场。
郑蘅这才知dao,爸妈都因为她的失联受到刺激双双住院,父亲心脏病突发,母亲的shenti本来就不好,此刻更是雪上加霜。
郑蘅坐在两个姑姑shen边,低垂着tou,一脸颓se地听着两个姑姑左一言右一语的训话。
“你跑这么远也不回个电话,你妈半夜吓得从床上gun了xia来,你爸的心脏也痛得不轻,郑蘅啊,这是拿你爹妈的命在开玩笑。”大姑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叹了一kou气,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zi也不忍心再训斥她:“你表jie当年也是一样,你看看她现在过的多苦啊,我当年要是shenzi骨差一dian,也可能早就躺在棺材里了。”
“好好的家不呆,那么好的工作不要,跑到这么re的地方来蹲监狱?”小姑脱掉shen上厚厚的外套,抹了一把额tou的汗珠,语重心长地告诫她dao:“阿蘅啊,不是我们不同意你远嫁,你这次闹chu这么大的事qg来,太让我们心寒了。”
“你看你被关在局zi里半个多月,你爸妈才知dao你失踪了,你以为嫁到那么远没什么,以后家里chu了大事你啥都不知dao,哪能赶得过来啊。”
“还有你那个什么姓陆的,你在他的公司楼xiachu了问题,被关了这么久,他都置之不理,这种侄女婿,我们真的不喜huan,你爸爸更不可能接受了。”
“你妈妈不让我们跟你说实话,我看你是从小到大被家里惯坏了,才这么任xg,今天大姑就zuo这个坏人了,你妈她啊,癌细胞早就转移了,本来就活不过这个夏天了,经你这样一闹……怕是……”
郑蘅抬起tou,呆滞的双yan突然变得极度惊愕,一张憔悴不堪的脸上瞬然盈满泪shui,她拼命摇了摇tou,失声痛哭:“怎么会这样?”
两个姑姑也是悲从中来,泪yan婆娑,规劝她不要再zuo让父母担心的事qg了。
郑蘅万念俱灰,悔恨交加,紧紧攥住手里的机票,脑zi里嗡嗡作响,再也听不清姑姑们的话。
顾林之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苍白的脸,对她的境遇十分地gan同shen受,那天爷爷病倒时,家里的长辈在他面前也是这样的叹天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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