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午夜直播惊魂
凌晨十二点零七分,我盯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动的礼物特效,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直播间里,弹幕如潮水般涌来,主播快进那个房间!我赌五毛钱肯定有东西!
这是我做灵异主播的第三个月,为了流量,我接下了这个天价委托——在这栋被称为鬼楼的废弃大厦里进行通宵直播。传说二十年前,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惨烈的火灾,二十三条人命葬身火海。自那以后,凡是进入这栋楼的人,都再也没有出来过。
家人们,咱们现在就去顶楼的直播间!我强装镇定地对着镜头说道,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发出令人心悸的回响。
推开顶楼直播间的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直播间里的设备早已布满灰尘,但让我毛骨悚然的是,那台老旧的电视机竟突然亮起雪花屏。
主播快看!电视里有人!弹幕疯狂刷新。我定睛一看,电视机的雪花屏中,隐约浮现出一个女人的轮廓。她穿着红色旗袍,长发遮住了脸,正缓缓地向我招手。
就在这时,直播间的灯光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四周,我惊恐地发现,直播间的墙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手印,而在这些手印中间,赫然写着一行用血写成的字:你来了。
弹幕彻底炸了,礼物特效不断闪烁,但我已经无暇顾及。冷汗湿透了我的后背,我颤抖着拿起手电筒,光束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在墙角,我发现了一本破旧的日记本。
翻开日记本,里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但我还是勉强辨认出了一些内容。原来二十年前,这里曾是一个电视台,而那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是当时最红的女主播。她在一场直播中突然自燃,而其他工作人员为了救她,也都葬身火海。
2
红衣怨灵现身
主播小心身后!一条弹幕突然让我僵住了身体。我缓缓转过身,只见那个红衣女人就站在我面前,她的脸近在咫尺,长发下是一张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脸。
为什么要打扰我她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带着无尽的怨恨。直播间的温度骤降,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被冻结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委托方给我的一张符咒。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符咒,我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符咒瞬间燃烧起来,发出耀眼的光芒。红衣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直播间的灯光重新亮起,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但事情并没有结束,我发现直播间的人数在不断增加,从几百人迅速飙升到了十万人。而更诡异的是,这些观众的头像都是清一色的红衣女人。
欢迎来到我们的直播间。一条系统消息突然弹出。我惊恐地发现,自己再也无法退出直播,而手机屏幕上,开始循环播放着我刚才被红衣女人吓到的画面。
在这无尽的循环中,我终于明白了真相——我成为了这栋鬼楼新的祭品,而我的直播,将永远不会结束……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逐渐习惯了这种循环。每天晚上十二点,直播准时开始,我机械地重复着进入鬼楼、遭遇红衣女人、被吓得崩溃的过程。直播间的观众越来越多,他们不再发弹幕,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一张张红衣女人的脸,像是在欣赏一场永不停歇的恐怖表演。
直到有一天,直播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不一样的头像。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小女孩,她的头像在满屏的红衣中显得格外突兀。
3
个骨灰盒
哥哥,我可以救你。她发来一条私信。我愣了一下,立刻回复:怎么救
找到二十三个骨灰盒,把它们带出这栋楼。小女孩的回复简短而坚定。我握紧了手机,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从那天起,我开始在鬼楼里疯狂寻找骨灰盒。每找到一个,就能感觉到身上的束缚少了一分。红衣女人依旧会出现,但我不再害怕,因为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生路。
当我找到最后一个骨灰盒时,鬼楼开始剧烈震动。红衣女人再次出现,但这次,她的眼神中没有了怨恨,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解脱。
谢谢你,让我们终于可以安息了。她的声音温柔了许多。我抱着二十三个骨灰盒,向楼外跑去。
终于,我踏出了鬼楼的大门。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而真实。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却在回头的瞬间,看到小女孩站在楼顶,对着我微笑。
哥哥,现在轮到你帮我了。她的声音在风中回荡。我这才发现,她的身体是透明的……
手中的骨灰盒突然变得滚烫,我踉跄着后退两步,看着小女孩逐渐透明的身影在晨光中忽明忽暗。她脖颈处一圈青紫的勒痕若隐若现,白色裙摆下的脚踝还缠着一截腐烂的红绸,那是二十年前火灾时逃生梯断裂的标志。
我被困在这里比她更久。小女孩抬起手,指尖划过空中竟拖出一串幽蓝的光痕,当年为了救我,妈妈冲进火场再也没出来。她的声音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与悲凉,现在,二十三个叔叔阿姨的魂魄都走了,我却还在等妈妈带我回家。
4
怨念的源头
手机突然在裤兜里疯狂震动,直播界面自动弹出——在线人数突破百万,满屏飘着血色的留下弹幕。楼体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裂缝从地基向上蔓延,整栋大厦正在扭曲变形,原本灰白的墙体渗出暗红水渍,像是无数只手在墙后拼命抓挠。
骨灰盒突然同时炸开,二十三缕白烟化作人形将我围住。他们面容焦黑却眼神温和,为首的红衣女人轻轻抚过小女孩的头顶:带她去天台吧,那里是所有怨念的源头。话音未落,整栋楼的门窗轰然闭合,黑暗如潮水般将我吞没。
摸索着爬上顶楼,月光从破碎的天窗倾泻而下,照亮中央摆着的老式秋千。小女孩的实体渐渐凝实,她坐在秋千上晃悠着双腿,脚踝的红绸与秋千铁链缠绕在一起,锈迹斑斑的铁链上还残留着几道深深的抓痕。
当年逃生时,我的绸带缠在了这里。小女孩低头看着红绸,妈妈回来救我,却被倒塌的横梁压住...她最后说要我等她。她突然抬头,眼中泛起幽蓝的火焰,可我等到头发都白了,等到所有记忆都变成了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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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体开始剧烈摇晃,无数凄厉的哭声从四面八方涌来。红衣女人的魂魄突然化作一道红光,缠绕在铁链上用力拉扯:快切断它!我抓起地上生锈的钢筋猛砸铁链,每一次撞击都溅起腥红的火星。
当铁链终于断裂的瞬间,小女孩的身体开始消散,她却笑着向我伸出手:我看到妈妈了!虚空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张开双臂。与此同时,楼外传来消防车的鸣笛声——二十年前未能及时赶到的救援,在这一刻穿越时空抵达。
整栋大厦在晨光中轰然倒塌,扬起的尘埃里,二十三道身影牵着小女孩的手渐渐透明。我的直播间自动关闭,手机屏幕显示直播已永久封禁。但当我转身离开时,发现手机相册里多出一张照片:废墟之上,二十四个笑容灿烂的人站在朝阳里,最前面的小女孩正对着镜头比耶。
三个月后,我收到一个没有寄件人的包裹。泛黄的信纸上,稚嫩的笔迹写着:哥哥,我们到家了。信封里夹着半张烧焦的照片,照片上穿白裙的小女孩依偎在穿红色旗袍的女人怀里,她们身后,是正在施工的崭新电视台大楼。
5
重返灵异世界
那场惊心动魄的经历过去半年后,我原以为自己能彻底告别灵异世界,回归平凡生活。白天在广告公司做文案,晚上窝在出租屋里打游戏,日子平淡却安稳。直到某天深夜,我被一阵清脆的玻璃碎裂声惊醒。
客厅的落地窗上,赫然出现一个人形的裂痕,仿佛有人从外面狠狠撞了进来。我攥着棒球棍小心翼翼靠近,却发现地上散落的不是普通玻璃渣,而是泛着幽蓝荧光的碎片,在黑暗中拼凑出一个模糊的小女孩轮廓。手机突然自动开机,屏幕亮起的瞬间,那个熟悉的白衣小女孩头像再次出现在私信界面。
哥哥,对不起...简短的文字后跟着一串乱码,紧接着是数十张诡异的照片。照片里都是我现在住的这栋公寓楼,但每一张都透着古怪——楼道里漂浮着半透明的人影,电梯镜面倒映出扭曲的面孔,最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其中一张照片里,我的卧室床上竟躺着另一个我,面色惨白,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窗外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雨,雨滴打在玻璃上发出指甲抓挠般的声响。我翻出压在箱底的符咒,却发现符咒上的朱砂字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手机再次震动,这次弹出的是一条直播邀请,直播间名称赫然写着欢迎回家。
鬼使神差般,我点进了直播间。画面里是一个空荡荡的走廊,声控灯忽明忽暗,镜头晃动得厉害,像是有人在边跑边拍摄。突然,镜头剧烈抖动,画面中出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背影,他怀里抱着一个昏迷的小女孩,女孩的白裙子上沾满了血迹。
这是...二十年前的医院我喃喃自语。画面一转,男人抱着女孩冲进一间手术室,门口的门牌写着精神科304室。手术台上躺着的赫然是那个红衣女主播,她的胸口插着一根金属管,鲜血汩汩流出。
他们在做实验...弹幕突然开始刷屏,用活人炼魂!二十三条人命都是祭品!小心你身后!
我猛地回头,却什么都没看见。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冰箱开始发出异常的嗡鸣。当我打开冰箱门,里面整齐摆放着二十三个玻璃瓶,每个瓶子里都漂浮着一个婴儿的魂魄,他们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我,嘴里无声地喊着救我。
6
地下电视台的秘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透过猫眼,我看到门外站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他们的脸上都戴着鸟嘴面具,手里拿着寒光闪闪的手术刀。猫眼突然渗出黑色的液体,模糊了我的视线。
哥哥,快逃!小女孩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抓起外套冲向后窗,却发现所有出口都被无形的力量封住。客厅的电视突然自动打开,播放着一段从未见过的录像——二十年前的电视台老板正在和一群神秘人密谋,他们的计划不仅是制造灵异直播,更是要建立一个由怨灵组成的地下电视台,通过直播吸取观众的精气。
手机开始疯狂发热,直播间的画面切换到了我现在的房间。镜头里,我被困在一个由锁链组成的牢笼中,而站在牢笼外的,是那个本该已经消散的红衣女人。她的眼神不再温和,反而充满了怨毒:你以为帮了她,就能摆脱这一切太天真了。
房间的温度骤降到冰点,我感觉有无数双手在撕扯我的身体。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女孩的声音再次响起:哥哥,用你的血!我咬破手指,将鲜血滴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上。幽蓝的荧光突然大盛,碎片组成的轮廓化作一道光刃,斩断了束缚我的锁链。
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小女孩的身影在光芒中显现,她的眼神中充满愧疚,当年的实验,其实是为了复活我。妈妈和那些叔叔阿姨,都是牺牲品。而现在,他们想利用你,完成未竟的计划。
话音未落,整栋公寓开始剧烈摇晃。我和小女孩被困在一个扭曲的空间里,四周漂浮着无数怨魂。红衣女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把她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不可能!我将小女孩护在身后,你们这些刽子手,就该永远被困在这里!
突然,空间中出现了一道裂缝,二十三个熟悉的身影从中走出。他们身上的烧伤已经消失,面容平静祥和。为首的女人微笑着说:让我们来结束这一切吧。
7
守护之光
众人联手,释放出一道强大的光芒。怨魂们在光芒中发出凄厉的惨叫,红衣女人的身影逐渐透明。随着一声巨响,扭曲的空间崩塌,我和小女孩被传送到了现实世界。
一切似乎都结束了,但当我再次打开手机,发现那个灵异直播间依然存在,只不过这次,直播间名称变成了守护之光。直播间里,二十四个身影在阳光下欢笑,而直播简介写着:这里,不再有恐惧与怨恨,只有永恒的安宁。
从那以后,我偶尔还会收到一些神秘的私信,照片里记录着城市各个角落的灵异事件。但这一次,我不再是被追逐的猎物,而是成为了连接阴阳两界的桥梁。每当夜幕降临,我就会带着小女孩留下的蓝光碎片,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帮助那些被困的灵魂找到安息之所。
而那栋曾经充满怨念的大厦废墟上,如今矗立着一座纪念公园。公园里有一座特别的雕像,二十四个手牵手的身影面向朝阳,最前面的小女孩永远保持着灿烂的笑容。每当有人路过这里,总能听到隐隐约约的欢笑声,仿佛他们的故事,还在以另一种方式继续着...
纪念公园落成后的第七个清明,我带着白菊来到雕像前。细雨如丝,将二十三尊成年人像与孩童像浸润得朦胧,正当我俯身擦拭小女孩雕像眼角的水珠时,指尖突然触到一道陌生的刻痕——在她裙摆褶皱间,新添了行极小的字:西环码头第三仓库。
当晚十一点,手机在裤袋里剧烈震动。锁屏界面跳出的不是消息,而是段无声视频:锈蚀的铁网围栏后,西环码头的仓库群像巨兽般蛰伏,三号仓库门缝渗出诡异的青绿色幽光。镜头突然剧烈晃动,拍摄者发出压抑的呜咽,画面里掠过半截穿着白裙的小腿。
我抓起手电筒冲出家门,潮湿的夜风裹挟着咸腥气扑面而来。当我赶到码头时,三号仓库的铁门虚掩着,门缝里飘出的气味让我胃部翻涌——那是混合着福尔马林与腐肉的气息。推开门的瞬间,手电筒光束扫过墙面,成排的老式电视机正在播放雪花屏,而每台电视下方的玻璃柜里,都浸泡着一个穿着白裙的女童标本。
这些都是未完成的作品。沙哑的男声从阴影中传来。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老者拄着拐杖走出,他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泛黄的证件,上面印着精神科主任
陆远山。二十年前医院档案里,正是这个名字频繁出现在红衣女主播的诊疗记录中。
8
跨越年的噩梦
老者抚摸着玻璃柜,浑浊的眼球泛起病态的潮红:当年那场意外,不过是为了收集最纯粹的怨念。你以为救出的是亡魂不,她是我们倾注二十年心血培养的容器。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血,现在容器有了自主意识,开始反噬创造者了。
仓库顶灯骤然爆裂,黑暗中响起锁链拖曳的声响。当应急灯亮起时,老者脖颈不知何时缠上了红绸,小女孩的虚影悬在他身后,裙摆下的红绸正一圈圈收紧。妈妈说,要让坏人永远不能害人。小女孩的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残忍,老者的眼球渐渐凸出,喉骨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就在这时,二十三道淡金色光芒从雕像方向破空而来,光芒中浮现出熟悉的面容。红衣女人的声音在仓库里回荡:带她走!这里马上会塌!地面开始剧烈震颤,浸泡标本的玻璃柜纷纷炸裂,腐烂的女童尸体扭动着爬向我,她们空洞的眼窝里闪烁着仇恨的幽光。
我抓起小女孩的虚影冲进雨幕,身后传来仓库轰然倒塌的巨响。怀中的虚影越来越冷,小女孩的声音微弱如游丝:哥哥,我好像要消失了...我发疯般奔向纪念公园,二十三道光芒始终笼罩着我们,照亮脚下蜿蜒的血迹——那是从小女孩脚踝渗出的,正在慢慢染红石板路。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小女孩的虚影消散在雕像旁。她最后的笑容定格在空中,化作无数蓝色光点没入二十三尊雕像。从那天起,城市里再没出现过新的灵异事件,但每个雨夜,纪念公园的雕像下都会积起小小的水洼,倒映出二十四张幸福的面容。
三年后,我收到一个海外包裹。褪色的信纸上只有短短一行字:实验笔记已焚毁,感谢你终结了这场跨越二十年的噩梦。——陆远山的女儿。信封里除了一把生锈的钥匙,还有张泛黄的老照片:年轻的陆远山抱着穿白裙的小女孩站在游乐园前,父女俩的笑容纯净而温暖。
如今,我依然会在深夜打开那个名为守护之光的直播间。屏幕上循环播放的不再是恐怖画面,而是城市各个角落的晨光、晚霞与烟火。偶尔会有观众留言说看到画面里闪过穿白裙的小女孩,但每当我仔细查看,画面又恢复如常——或许,这就是她守护人间的方式。
深秋的银杏叶铺满街道时,我在旧书市场淘到一本皮革封面的日记本。扉页泛黄的烫金花纹下,歪斜的铅笔字写着朵朵的秘密基地。翻开内页的瞬间,熟悉的寒意爬上脊背——字迹与当年小女孩留给我的信笺如出一辙。
9
隐藏的关卡
当夜,书房的老式座钟刚敲过十一下,日记本突然自动翻页。空白的纸面上,墨水像活物般蜿蜒游走,渐渐勾勒出码头仓库的平面图。图中用红线圈出的位置,赫然标着妈妈最后的礼物。窗外狂风骤起,梧桐树影在玻璃上扭曲成爪状,手机直播间的提示音毫无征兆地响起。
欢迎来到隐藏关卡。机械合成的女声带着电流杂音,直播间画面里,纪念公园的雕像群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白色。镜头突然剧烈晃动,二十三尊雕像的眼睛同时转向南方,而本该在最前端的小女孩雕像,不知何时换成了红衣女人的面容。
循着日记本的指引,我来到城南一座废弃的孤儿院。生锈的铁门虚掩着,门后是杂草丛生的庭院,中央喷水池干涸见底,池底堆积着无数破碎的瓷娃娃。当我的手电筒扫过池壁时,一道反光引起了注意——有人用锋利的器物在水泥上刻下了倒计时:03:27:16。
推开布满蛛网的礼堂大门,上百台老式电视机排列成环形,屏幕上同时播放着同一段画面:穿着白大褂的陆远山正在给一群孩子注射绿色液体,而站在角落里的小女孩,正用仇恨的目光盯着镜头。电视机堆成的高台顶端,悬浮着个水晶棺,棺内红衣女人的尸体栩栩如生,她的掌心紧握着枚发光的蓝色晶体。
你终于来了。水晶棺突然发出声响,红衣女人缓缓睁开双眼,她的瞳孔里流转着小女孩的幽蓝火焰,这是陆远山最后的阴谋,他想利用孩子们的恐惧重塑怨灵网络。礼堂的木地板开始下陷,露出通往地下室的阶梯,腐臭的气息裹挟着孩童的啜泣声扑面而来。
地下室的墙壁上贴满泛黄的实验报告,最新一页的日期竟是昨天。报告末尾用红笔批注:启动仪式倒计时3小时。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墙面上挂着二十三个孩子的画像,每张画像的眼睛都被挖去,只留下两个空洞的黑窟窿。
当我走到通道尽头,整面墙的监控屏幕亮起,画面里是全市各个学校的教室。熟睡的孩子们头顶,漂浮着淡绿色的雾气,正缓缓汇聚成锁链状。红衣女人的声音在地下室回荡:这些雾气是恐惧具象化的产物,一旦完成连接,陆远山的执念将借尸还魂。
倒计时指向00:00的瞬间,所有监控画面同时闪烁。穿着白大褂的陆远山出现在屏幕中央,他的面容变得年轻而扭曲:二十三年了,我的实验终于要成功了!地下室的天花板开始剥落,无数绿色藤蔓从裂缝中钻出,缠住我的脚踝。
10
最后的净化
危急时刻,纪念公园方向传来耀眼的金光。二十三道身影穿透墙壁降临,他们将手按在地面,金光化作结界,将绿色藤蔓灼烧殆尽。小女孩的虚影在金光中显现,这次她的手中握着那枚蓝色晶体:这是妈妈用最后的力量凝聚的净化之核。
净化之核散发出的光芒照亮整个地下室,陆远山的虚影发出凄厉的惨叫。随着光芒扩散,全市范围内的绿色雾气开始消散。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所有的电视机同时爆炸,水晶棺中的红衣女人露出了安心的笑容,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小女孩的身体。
事后,警方在孤儿院地下室发现了二十三个孩子的失踪档案,时间跨度整整二十年。而那本神秘的日记本,在事件结束后化作灰烬,只留下最后一页用鲜血写的字:谢谢哥哥,这次我们真的可以回家了。
如今,纪念公园新增了第二十四尊雕像,是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性牵着小女孩的手。每当夜幕降临,雕像群的基座就会亮起温暖的蓝光,路过的孩子们总喜欢在那里嬉戏,他们不知道,这些看似普通的雕像,曾守护这座城市度过最黑暗的夜晚。而我的直播间,也永远保留着那个名为守护之光的频道,偶尔会有观众留言说,在画面里看到两个女孩追逐着星光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