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刚看着面前瘦弱的藏蓝色服饰的少年,不禁疑惑地询问道:“村长,此人如此年轻体弱,让他一个人对付沈镜吗?我看还不如让罗淮村年轻力壮的人一起上,把他拿下岂不是更好。”
听到此话,张财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眼神盯着蓝衣少年,思索片刻后叹了口气道:“李刚,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还是和我们印象中的不一样。”
“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他不也两条胳膊两条腿吗?不过是毛都没长齐的娃子而已,莫非村长真的相信玄学?”
“我是不信,但我不得不信。”
“什么狗屁玄学,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张村长我看你也是老糊涂了,这种大事竟然交给一个娃子处理,都给我滚开,看我这就把他拿下!”
说着便用手拨开蓝衣少年,抬腿用力一脚踹在李孜然头上,用手扯着他的头发道:“娃子你知道你在这与狼为伍吗!在全村人面前把我们李家的脸都给丢尽了!李家怎么出了你这个逆子,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你!”
李孜然看着满脸怒气的父亲,顿时双眼通红,嘴唇紧紧抿着,硬是擒着泪水没有流下,他知道父亲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记得在小时候父亲常常教育他,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如今当着全村人的面做出此事,恐怕父亲不会轻饶了自己,只见李刚的另一只手高高举起,就在即将狠狠落下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掌阻止了他。
“沈镜?你都自身难保了还要管别人,看我先宰了你这个小狗崽子!”
咔嚓!
一声骨骼碎裂的声音瞬间响起,李刚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手指骨便已呈90度反向弯曲。
沈镜冷冷怒声道:“嘴里不干不净,手上也是为老不尊,要不是看在李孜然的面子上,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
伴随着凄惨的叫声,李刚疯狂地捂着自己的指头在地面上打滚,都说十指连心,这种疼痛想必一定会让他长点记性。
此时李刚不甘心地抬头,眼神死死盯着沈镜道:“小崽子,你作为杀人犯果然有两下子,今日张村长在这定然饶不了你,还有李孜然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老子给我滚回来!”
此时沈镜扶起李孜然道:“回去吧,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再说我的本事你可是亲眼看到过的,放心吧。”
李孜然不舍地看了一眼,随即低着头跟着李刚迈入了人群。
此时面前蓝衣少年眼神淡漠,单手成刀,斜斜侧身伸出道:“我乃段家段怀川,阁下你既是化人的大妖鬼,却没有相符合的实力,或者你是人类,但你却有妖鬼的气息,这种情况,本道还是第一次见。”
沈镜听着小道士有些熟悉的说辞,仿佛在哪里听到过一般,随即低头思考起来,心脏不禁一颤,汗珠瞬间布满了额头。
忽然想起自从复活之后,似乎无法感应心脏处的心脉了?而此时的这句话勾起了一幕死亡画面,那时杀死的那只黄皮子时,在其死亡时刻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
“妖鬼?并不是。是人?也不是!”
回忆在脑海里翻涌,随着不断思索,此时一个大胆且离谱的想法在沈镜大脑中产生,仔细回想起来,或许只有这个理由才说得通,看来自己能活,连许那个女人都没想到吧!
自己的心脏一定被她换了,换成了她的一颗黑心!
但此时自己肉体已死,灵魂按常理说应该也会消散,更不应该能复活,莫非是“沈镜”代替了自己的灵魂死亡?
此时沈镜在脑之中焦急的呼唤起来,果然出奇的平静,看来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自己真的成为了厌恶的夺舍之人!
此时段怀川正义凛然的声音,再次在沈镜耳边响起。
“沈镜,段家一直是处死妖鬼的正义之派,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你在此地作恶,但宁可错杀一千,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更何况是你这种不伦不类之人!”
此时沈镜抬头时,左眼霎时变得通红,瞳孔之中如墨一般的黑色散发着幽光,喉咙之中发出瘆人的摩擦声道:“不伦不类哈哈哈,好一个不伦不类,自诩是正义之人却要行错杀滥杀之事,你不是想要杀我吗?那么断肢折骨后,你不要跪地求饶!”
“小友,且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紧接着便是一股巨大的威压席卷而来,沈镜抵挡不住直接单膝跪地,身上的狠厉之气顿然消失不见。
“父亲,你怎么来了,不说好的让孩儿独自游历的吗?”
段长风扶额叹了口气,并未理会,而是对着沈镜拱手道:“小友,我施展威压,不过是压制住你体内的妖鬼气息,以防你失控,我知道小友是被冤枉的,如犬子有不敬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沈镜见此站起身体,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道长果然行事磊落,举止谈吐皆不凡,但可惜呀,有人却不这么认为。”
听到此处,段长风脸上尴尬之色更浓,此时段怀川再也按捺不住,随即拔出长剑指着沈镜道:“父亲,他一个不伦不类的人,你为什么袒护他,为什……么。”
啪!
一记耳光在寂静的黑夜中响起,显得格外响亮。
此时中村民议论纷纷,其中张财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请来的大师,被一个陌生男子教育成儿子了?随后众人商议片刻后,一致认为此事可能没有结论了,便如潮水一般退去。
张财此时仍不死心,拄着拐棍来到陌生男子面前,拎起拐杖一头敲打着这位陌生男子道:“我乃罗淮村的一村之长,这位少年的本事我目睹过,如今你坏我好事,现在我……命令你,杀了沈镜,为民除害!”
啪!
紧接着又一个响亮的耳光响起,这次并不是段长风出手,而是沈镜瞬间来到老者面前,给了一个超级响亮的大比兜。
此时张财被扇得有些晕头转向,只能双手抱着拐棍努力支撑着身体,但沈眼神依旧狠狠盯着自己。
“老头,这次是给你的臭嘴长点记性,你不是张口闭口就要杀我吗?你的嘴如果再不放得干净一些,我就把它割下来喂狗,给我滚!”
这一刻,段家父子二人都惊了,这人有仇是说报就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