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结束了没？该进入正题了吧。」莫里亚终於受不了了，冷冷出声，「我们的位置既然已经曝露，代表不能继续待在原地，但该解决的还是得先解决，所以扎科安酪二子，你跟该si的土行使到底做了什麽交易？」
玥赶紧点头，「我会详细说一次，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跟缔栗亚和西风讲一次事情原委，他们大概没时间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麽，我想阿克司当初应该也来不及说明吧？」
阿克司点头，西风与缔栗亚对看一眼後说：「我们只听说了一些事情，确实不清楚整件事情的全貌，那就劳烦你说一遍。」
玥感觉到西风的敌意消失了，忍不住松口气，将圣战以来发生的事从头讲述起。
西风和缔栗亚认真聆听，脸se不时变换，当说到与西尔埃诺等人在g0ng殿大厅的对峙时，西风又惊又怒，阿克司跟缔栗亚忧心地偷觑他好几眼。等玥全部说完，西风交握的手扣得si紧，缔栗亚苍白着脸抓住他衣袖。
「别往心里去啊。」阿克司拍拍西风肩头道。
「队长，你调适很久吧？军事总长的……」西风用力深x1口气，「我现在有点混乱，我……我以为她是被挟持，没想到是和焰王同流合w。」他又做一回深呼x1，迎上众人探究的视线，说：「老长者是我nn。」
众人无不吃惊。莫里亚皱眉：「从没听说过她有个孙子。」
「我不想要任何特殊待遇，她也一直没什麽时间陪伴我，我们并不亲近，祖孙这名称算是有名无实吧，知道的人只有队长跟小缔栗。」西风捋一把头发，「我一直以为她至少对工作尽责，结果居然认了一个疯子当主人……唉，我连替她向你们道歉都没脸做。」
玥本想告诉他不需要他道歉，就听一个声音先回应：「就算你说了，我也不会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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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诧异地看向草芜。玥从没见过草芜这种冷漠且愤恨的表情，彷佛压抑已久的怒火终於得以出柙。
西风眯起眼打量草芜，「你是……」他思考许久，眼睛蓦然瞪大，一脸不敢置信：「你难道，是关在使阁楼里的那个人？」
使阁楼，老长者与七言的住所兼办公室。盯着两人的众视线愈来愈震惊不解。
草芜将西风上下打量一回，蹙眉，「那个有阵子照三餐打招呼的……那个什麽……叫什麽东东的呐？」
玥想起来了，跟草芜初见後在临时医护室里有段对话提过这个。
「我是叫西风，你还是老样子记不住，什麽毛病。」西风无奈，更多的是不可思议，「可是我记得nn说永远不能放你出来的，怎麽现在……」
耶里佳半举一只手，「打住。麻烦解释，其他人听不懂。」
西风r0ur0u头发，想了想，接着开口道：「一直到前几年，我闲得没事都会去使阁楼那晃晃，专挑没人的时候。有一次无意间发现nn的办公室有道密门，里头关着一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人，眼睛无神得可怕，看起来是待在那里很久了。我很好奇，有段时间天天跑去找他，他几乎不理我，理我了也总像初次见面，我觉得挺有意思，本来想跟他交朋友的，结果有一次不小心被nn发现了，她要我不准再接近他，说他是在这里受高层保护的，又要我不准说出去免得被有心人士打听到下落，从此我再也没见过他了。」
空气一瞬间陷入si寂。耶里佳观察着草芜的反应，片刻後开口：「受高层保护，是什麽意思？」
草芜没有回答，双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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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心下一跳，紧张地握住他一只拳头，「草芜？」
草芜垂眼看着玥，就只是看着，眼底外放的愠怒渐渐收回。玥得以看见愤怒之外的情绪，心脏不禁紧了紧，因为他觉得……他似乎随时都要哭出来似的。
「不是保护，那是编来骗他的谎话。」半晌，草芜抬头看向耶里佳，目光随後落在西风身上，语气异常冷静，「她说我不该存在。她害怕我的存在一旦曝光，会让她si守的秘密跟着曝光。」
「什麽意思？你的存在……你是指你的身分？你的身分难道有什麽吗？」
「我不能说呐。」草芜头一次拒绝替玥解答。
不只玥愣住，其他人也是。草芜思索片刻，突然掀起上衣，没人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已经把上衣脱掉，露出与脸部四肢肤se不同的玉白上身。
这回众人的惊诧不再源於他突兀的举动，而是盘踞於他左x的偌大图腾。图腾似乎是以数种古语及诡异图案所组成，自中间如漩涡般向外延展，组成叫人一见便生出不详畏惧的模样。
莫里亚只瞧一眼就认出图腾：「禁咒？她给你下了斯塔诺禁咒？」
众人也认了出来－－魔使先祖曾创过几种力量强大的咒文，後来被明文规定禁止使用，只收藏在王室流传的密册之中，密册锁的钥匙由历代老长者保管，「斯塔诺」正是其中之一。尽管如何启动咒文未曾外泄，然而作为普遍常识流传，所有魔使都知道那些禁咒生成後形成的图腾长什麽样子，尤其是最可怕的前三大佼佼者。
草芜顶着众目光把衣服套回去，神se平淡得像自己不是当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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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禁咒是制约，她不准我透露任何有关我身世的事情，否则咒文会吞噬我，结局只有si路一条。」草芜说，「她把我的亲人都杀了，把我关在那个地方，还设计一出戏妄想让我以为是她施恩於我，她要我为了报恩奉献我的力量，不过我一直不理她。」
没有人说话，草芜0着x口，低声一笑。
「她会放我出来多半也是她的施恩作态，我的x质其实是无，她却上报成影，目的是让我备受打压、翻不出水花来。她不知道我早就知道全是演戏，她和那一帮恶心的混蛋，尽是装成一副为我好、我该感恩戴德的样子……」
玥脑袋一片空白。
他没想到老长者居然做出这种事，居然对草芜……她把草芜……怎麽可以－－他看着草芜近乎冷静的侧脸，彷佛方才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只是他的错觉，他的心脏好似被一只手捏得si紧，痛得难以呼x1。
是经历过多少绝望，才能这麽冷静地说出这些痛苦？
「对不起。」良久，西风低下头说，「我知道道歉没有用，但无论如何还是要说一句。要是我有说出去就好了，我应该要说出去的……对不起，如果你想报复，要怎麽对我都－－」
「我不是西尔什麽的那种混帐王八王九王十蛋，她的错你还什麽呐？」草芜直接打断，「我会亲自向他们讨回来，尤其是那个人……就算要同归於尽也无所谓。」
这句话让玥回过神来，他用力抓紧草芜，眼睛瞪着他的。「什麽同归於尽？你答应过会好好珍惜自己的命，你对我保证过了！」
草芜一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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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会帮你！那些人该还的我们一起讨啊！」
玥手抓得si紧。草芜感觉右手疼得几近麻痹，眼眶有些sh润，但他知道这不是源於疼痛产生的生理泪水。
玥等了许久，才终於等到一个沉默的点头，他高悬的心陡然一松，手也跟着放松力道。
耶里佳目光在两人仍未放开的手停留几秒，「首先必须知道老长者用尽一切想遮掩的秘密究竟为何。」她冷然扫向西风，「草芜无法透露，那你呢，知道些什麽？」
西风有心想帮忙，却无能为力。「我和她基本上一年见不到几次面，我不知道她想隐瞒什麽，知道的都说了。」
莫里亚眯起眼，「可别因为她是你的谁就袒护。」
「他才不是这种眼盲心瞎的白痴！而且他也说了他们不亲，是要袒护什麽啊？」阿克司立刻反驳，缔栗亚在一旁拚命点头。
莫里亚视线扫向阿克司，阿堺迅速摀住阿克司又想讲什麽的嘴。「抱歉，他说话急了点，不过说得确实有道理。」阿堺温声说。
莫里亚哼声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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