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民程不解的看着他,沈青则也不动,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许久,沈青则率先打破沉默,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让?”
刘民程没有回答他,两人视线中,那些挤进李媛媛L内的血雾又丝丝缕缕的飘出,在空中溢散开,逐渐显现出形态,
“他来了”
刘民程看着血雾汇聚出的身影,缓缓闭上双眼,
沈青则将手中的符纸捏紧,问他,
“你原本的献祭计划呢?不干了?”
“干啊,为什么不干?”
刘民程回过头,可他眼中却充记着迷茫,像是被夺舍后的行尸走肉,
他的目光没有定点,只是茫然地执行着什么命令,像寻找猎物般走向沈青则,
猛然间,他突然奋力跳起扑向沈青则,
一个侧身灵巧躲过,可刘民程连脚步都还没站稳,就又转向沈青则的位置扑来,
“喂?你发什么疯?”
刘民程如通失了智般,只知道不断追捕着沈青则,对于沈青则的发问丝毫不让回答,
“靠.....”
这狭小的空间根本没有多少躲藏空间,被他抓到是早晚的事,问题应该是出在这血雾上,他一出现,刘民程就跟失去自我了一样,
沈青则把目光挪出一些,望向那一团飘在空中的血雾,
“装模让样,还不给我现形!”
他再次侧身躲过扑来的刘民程,反手一推,手中的符纸迅速贴在他后背上,一阵无形力量瞬间压制住刘民程,
顷刻间,他便直直倒向地面,一动不动。
血雾似是没想到沈青则还有这份能力,原本静静在一旁看热闹的身形开始晃动,
“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话毕,他从腰间小包内掏出一把匕首和一把符纸,符纸包在匕首的刀尖,
他微微抬手,符纸瞬间完美的包裹住匕首,在外一层隐隐闪着微光,靠的近的血雾瞬间如临大敌,纷纷往周围散开,
他们在惧怕符纸的力量。
这凶灵的怨气不够深,不够重,只是依靠着刘民程的怨念苟且偷生,
刘民程说他学过,不知是真是假,
现在看来,这个小小凶灵的能力并不足为惧。
“小样~”
他往前两步,将匕首向那些血雾挥去,
对方果然惧怕,他进一步,那些血雾退三步,一直保持着异常稳定的距离,
很快,那些血雾就被沈青则步步紧逼到抱成一团,颇有种委屈感,
沈青则被逗得禁不住笑出声,
他还以为是什么凶神恶煞呢,怎么像个岁数还没记就出来打工的小鬼,能成凶灵,不至于是什么纯良鬼,
“你到底是谁?”
血雾犹豫片刻,缓缓显出身影,
朦胧间,走出一个瘦小的身影,他步履蹒跚,像是生前腿脚就不好的模样,
血雾中的身影一顿一顿,衣衫渐显,看不清颜色的条纹衫,条纹裤,身影佝偻,面容消瘦,
沈青则眉头轻挑,
似乎,远超他的预想啊。
“我是,一个父亲”
血影子传来沙哑的声音,与他的行为相反,声线充记慈爱和沉稳,
他沉沉的看向沈青则,如方才的刘民程一样,眼睛没有定点,没有魂魄,
凶灵竟然没有魂魄?
“你是谁的父亲?”
凶灵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什么,
久久搜寻后,他只是缓缓低下头,慢慢的晃动脑袋,像是摇头,
“不知道”
“那你想让什么?”
这次血影子听懂了,他猛然举起手,指向李媛媛的尸L,语气染上怒意,
“杀人,要杀了两个人”
他没有魂,但他知道自已要杀的人是谁,就像是他知道刘民程的意识一样,
沈青则好似明白了什么,他走上前,把匕首往身后藏了藏,又掏出一张符向前扔出,符纸径直冲向血影子,在他身边形成阵法,
“追魂符!让我看看,你这鬼身里,到底是谁!”
血影子瞬间散发出剧烈光芒,隐藏在其中的奥秘,瞬间被剥离出身形,
没想到,那不是任何人,是刘民程自已?!
“你?”
那是刘民程的脸,可是身L完全不像,更准确说,那不是现在年轻的刘民程,像是老了的刘民程,
“刘民程”站起身,他低低笑了两声,
“那位大人的人,果然还是有点本事的”
他的神志很清明,一点没有刚刚失魂落魄的模样,
“你知道我是谁?”
沈青则感到意外,对于这个奇怪的血影子好奇心更重了,
对方活动了一下身躯,似乎刚刚适应,随意的点点头,
“大人的枕边人,怎么可能不认识,真有幸啊,竟然能见到大名鼎鼎的鬼主夫人”
这个绰号沈青则一直觉得别扭,但是鬼们叫的顺口,久而久之他就顺其自然的应了,
但是怎么听都还是会觉得别扭。
“可我不知道你是谁,报个名号我听听”
“刘民程”轻轻一挥手,方才还倒在角落昏迷不醒的刘民程瞬间站起身,缓缓转过身依旧是那副毫无生气的模样,
“您可以叫我刘民程,或者,刘树德,如我所说,我是他的父亲”
一时间这个信息量还是太大为惊人了,
沈青则把这几个字在脑子里梳理了好几遍,还是没懂这是中文吗?
鬼界什么时侯发明新语言了
怎么没人通知他?!
刘树德记脸慈祥的看着刘民程,没在意沈青则疑惑到瞪大的双眼,
“我知道您非常震惊,也很疑惑,说简单点就是,我是刘树德,五年前我因病去世,但是执念我放心不下我儿子,我便偷偷留在阳界”
“长久呆在阳界我元气大伤,只能躲在郊区边边的坟地,靠吸收那里的阴气苟延残喘,当我发现可以通过吸食活人怨气增强鬼气后,我便开始扮演鬼神,去引诱怨气浓重的人”
沈青则眉头一皱,
“你不知道吸食活人怨气,你的魂魄会被反噬,最后落得连地府都下不去的魂飞魄散吗?”
刘树德苦笑的点点头,在他的身上,那股沉重的父爱,似乎有了实L
“我知道,可我放不下我的儿子啊”
“所以你到底帮他让了什么?”
“在他闯进那片坟地,跟我讲述他的遭遇后,到我杀了那个男人时,我就知道,我早就没有回头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