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韵缓缓站起来,一步步走到了冰棺前。
是她……
穿着洁白的婚纱,静静地躺着,就犹如睡着了一般。
在她死去后,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清韵抬手触及冰棺上的冰冷,重生后的她一直刻意避免看到有关傅闻铮的消息,所以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就在这时,乔惜玥嘲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又来一个上赶着爬床的。”
她回头,只见乔惜玥站在门边,嘴角勾起恶劣的笑:“这是第几个了?自从那个贱人死了以后你们一个个都开始觉得她才是傅闻铮心上的白月光,用各种拙劣的手段来模仿她。”
她一步步上前,凑到了沈清韵的耳边:“可惜之前的那几个没出十天就被闻铮厌弃扔了出去,不知道你能撑几天?”
当傅闻铮对沈清韵的感情彻底展露之后,乔惜玥一开始嫉妒过。
而看见那几个模仿沈清韵的女人,她也会有心折磨。
直到后来她发现,无论她怎么对那些替身,傅闻铮根本就不在意。
那一刻她才知道,傅闻铮要惩罚那些试图模仿沈清韵的人,而至于正主,反正都已经死了,就算乔惜玥的心中有过嫉妒,但是她也坚信死人斗不过活人。
尽管上次婚礼没有顺利进行,但如今的她也开始把自己当做这里的女主人,在每一个替身的面前耀武扬威。
沈清韵忽然觉得很可笑。
傅闻铮这是在做什么,演绎失去后才是最珍贵的戏码吗?
她不知道剧情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但是她已经不是他们的炮灰女配,她是自己的主角:“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模仿所谓的白月光,借过。”
将手从冰棺上收回,沈清韵径直绕过乔惜玥,朝外走去。
乔惜玥一愣,忽地上手,一把抓住了沈清韵的头发:“装什么?傅闻铮可是让你换上白色裙子呢。”
乔惜玥的心里早就有了无数怨气,如今正好尽数发泄出来。
沈清韵的头皮猛地一痛,她想要挣扎,但是这是一具在病床上躺了十年的身体,尽管沈父沈母每天都细心呵护,也避免不了虚弱。
她只能任由乔惜玥拖着,一桶白色油漆瞬间倾倒下来,染脏了一身,刺鼻的油漆味伴随着乔惜玥的尖笑回荡在屋中。
沈清韵大口呼吸着,转身——“啪!”
狠狠一巴掌扇在了乔惜玥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滑稽的白色手印。
乔惜玥一懵,回神过来气得发抖:“你——”
不等她发疯打回来,门被忽地推开。
傅闻铮站在门外,眸色沉沉看着屋中的闹剧。
沉寂间,他缓缓开口:“惜玥。”
乔惜玥眼圈一红,走上前去:“闻铮……”
“滚。”
傅闻铮一个字,便让乔惜玥猛地僵硬。
傅闻铮踏进屋中,蹲下身子细心擦拭着冰棺上的白油漆。
管家连忙走了进来:“乔小姐,我送你回去。”
傅闻铮很少对乔惜玥发火,这一次,明显是因为乔惜玥弄脏了那座冰棺。
乔惜玥咬紧了牙,眼底再怨怼,也终究还是转身离开。
沈清韵看着往日如高岭之花般的傅闻铮,此时正跪蹲着仔细擦拭着冰棺,眼底涌现出嘲意,转身就要离开。
下一秒——“嘭!”
门被一把关上!
沈清韵呼吸一窒,转头:“你要做什么?”
傅闻铮已经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形将她压在了墙边,他俯下了身,炙热的气息落在她的颈窝:“不得不说,其实你学的很像。”
“不是名字,不是性格,而是感觉。”他挑起了她的下巴,黑沉沉的眸子里带着令人恐惧的冷意:“不如,你就留下来代替她吧。”
什么?
沈清韵的呼吸一窒,她抿紧了唇,咬牙道:“傅总,我说的很清楚了,我没有要模仿任何人,这不过是一个误会。”
傅闻铮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误会?你用这样一个名字出现,特意选择了京市京大的编剧系进修,就连投稿的作品风格都和她一模一样,你的心思是什么,谁都清楚。”
沈清韵一愣。
选择京大的编剧系,是因为曾经的她差点就完成了进修,那是她的遗憾。
她没想到,傅闻铮会关注到这个!
脖颈被禁锢的感觉骤然一空,只剩下傅闻铮的声音回响:“既然你想要学她,那我就如你所愿。”
沈清韵被囚禁了。
傅闻铮一定是疯了。
这是沈清韵唯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