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糖纸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绿叶六六 本章:玻璃糖纸

    年关将近,空气里弥漫着鞭炮未燃尽的硝烟味和一种无形的焦躁。

    除夕夜,万家灯火,团圆喜庆,于我而言,却像一场不得不赴的刑场。

    陈越心,这个执着的女孩,最终还是发出了邀请。

    她极其聪明地绕过了我,直接找到了我妈。

    母亲絮絮叨叨,话语里满是“人家姑娘有心”、“大过年的别一个人闷着”、“越心多好的孩子”……我拗不过母亲那带着担忧和期盼的眼神,更不想在除夕夜徒增家庭矛盾,最终还是妥协了,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走向她约定的地点。

    冬夜的寒风凛冽,刮在脸上生疼。

    远远地,就看到她裹在一件厚厚的白色羽绒服里,像一只臃肿却乖巧的雪球,站在街角的路灯下。

    灯光在她长长的发梢上跳跃,随着她的张望,发丝拂动,透出一股清甜的洗发水香气。

    看到我,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小跑着过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纯粹的喜悦。

    “向阳!你来啦!”

    她自然地伸出手,冰凉的手指抓住了我的手。

    我没有挣脱,任由她拉着,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除夕夜的街道喧嚣而热闹,处处张灯结彩,喜庆的音乐从各家店铺里流淌出来,混杂着路边小吃摊飘来的烧烤油烟、糖炒栗子的焦香,还有孩子们追逐嬉闹的笑声。

    这浓烈的年味像一层厚重的油彩,涂抹在城市的表面,却无法渗透进我迟钝的感官。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有个驻唱的女歌手,唱歌特别好听,我超喜欢!”

    陈越心兴致勃勃,拉着我穿梭在拥挤的人流中。

    目的地是一家叫“谜遇”的酒吧。

    推门而入,喧嚣被隔开了一层。

    酒吧内部的装修出乎意料地不是想象中的纸醉金迷,而是带着一种沉静的、厚重的年代感。

    暗色的木质结构,昏黄的壁灯,墙上挂着褪色的老照片和黑胶唱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雪茄、威士忌和旧书籍混合的独特气味。

    时间在这里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甚至有些凝滞,像走进了一个被遗忘的、泛黄的旧梦,与门外喧嚣浮躁的现代除夕夜格格不入。

    这种氛围,带着一种刻意的、营造出来的“寻找过去”的怀旧感,让我隐隐觉得不适。

    陈越心显然早有准备,熟稔地带着我走向一个灯光尤其昏暗的靠窗卡座。

    位置隐蔽,能看清舞台,却不易被舞台那边看清。

    她脱下厚重的羽绒服,里面竟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丝绒质地的吊带长裙。

    宽大的领口低垂,露出大片白皙光滑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昏暗暧昧的光线下,她胸前那颗偏右的、褐色的痣,在细腻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清晰和……诱人。

    她的一切都安排得恰到好处——地点、位置、穿着。

    我心中冷笑,这剧本,她大概在脑海里已经排练过无数次了吧?我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观众,坐进了她精心挑选的包厢。

    服务生送来了酒水。

    她小口啜饮着,脸颊很快染上淡淡的红晕,眼神也变得迷离而大胆。

    她身体软软地靠过来,温热的呼吸带着酒气拂过我的耳廓,声音带着刻意的娇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向阳,你知道吗?上一次我来这里,听着歌,就在想,要是有一天能和你一起来,该多好。

    现在……你真的在这里了。

    ”

    她说完,仰头看着我,笑得心满意足,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她的笑容很甜,很纯粹,带着少女对爱情的憧憬。

    可这份纯粹,却像一面镜子,照出我内心的荒芜和算计,让我感到一种沉重的负担。

    “看,就是她!我喜欢的那个女歌手,她出场了!”

    陈越心突然兴奋地指向舞台。

    我的目光顺着她的手指望去。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舞台中央,追光灯下,那个抱着麦克风、微微垂首的身影,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开了我刻意筑起的所有心防!程茉莉!尽管我一直在逃避,用愤怒、用自欺欺人筑起高墙,但不可否认,这张脸,早已刻入骨髓,是我日思夜想、辗转反侧的根源。

    她瘦了些,穿着一条简单的黑色吊带长裙,勾勒出清冷单薄的线条。

    酒吧昏黄迷离的光线打在她脸上,依旧难掩那份深入骨髓的清冷气质,只是此刻,这份清冷被舞台的氛围晕染上了一层疏离的、易碎的风情。

    她开口了,唱的是那首我再熟悉不过的《lovers

    o》。

    “how

    ntle

    is

    the

    rathat

    falls

    ftly

    on

    the

    adowbirds

    high

    up

    on

    the

    treesserenade

    the

    clouds

    with

    their

    lodiehsee

    there

    beyond

    the

    hillthe

    bright

    lors

    of

    the

    rabow

    agic

    fro

    aboveade

    this

    day

    for

    jt

    to

    fall

    love……”清澈、空灵又带着一丝慵懒沙哑的嗓音,像月光下的溪流,缓缓淌过喧嚣的酒吧,瞬间抚平了所有嘈杂。

    每一个音符都精准地敲打在我记忆的琴键上。

    这首歌,她以前常哼唱,她说歌词太美了,像一场温柔的梦,雨丝轻柔,鸟儿歌唱,彩虹跨越山丘,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相爱。

    她说这首歌让她感觉舒适,让她觉得……爱是存在的。

    她是那么渴望爱,可她的眼神又总是带着一种自嘲的落寞。

    此刻,她就在那里,唱着这首关于爱、关于美好世界的歌。

    她的声音依旧拥有穿透灵魂的力量,婉转悠扬,带着一种未经雕琢却浑然天成的天赋。

    她随着旋律轻轻摇摆着纤细的腰肢,昏黄的光线勾勒出她柔和的侧影和脆弱又迷人的颈部线条。

    舞台上的她,像一朵在暗夜中独自绽放的幽兰,散发着一种与这环境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合的、令人心碎的美丽。

    我痴痴地望着,所有的伪装、所有的愤怒、所有的刻意遗忘,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酸涩、疼痛、难以言喻的思念和一种更深的、无法消解的悲伤汹涌而至,几乎让我窒息。

    “喂!”

    胳膊被陈越心用力碰了一下,我才猛地从失魂落魄的状态中惊醒。

    我转过头,对上她带着明显不悦和探究的目光。

    她脸上强撑的笑容有些僵硬。

    “她唱的……很好听。

    ”

    我干涩地说了一句,试图掩饰。

    “嗯,是挺好听的,”

    陈越心扯了扯嘴角,目光锐利地在我和舞台之间扫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而且……也很漂亮吧?”我没有回答,喉咙像被堵住。

    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飘向舞台。

    一曲终了,程茉莉微微鞠躬,像一只轻盈的、误入凡尘的精灵,款款走下舞台,瞬间融入了台下昏暗暧昧的人群中。

    我死死盯着她的方向,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我看到她走向一个角落的卡座,对着一个穿着花哨衬衫、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脸上瞬间堆起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带着刻意讨好的媚笑!她拿起桌上倒满的酒杯,在男人的注视下,仰头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放纵!一股无名邪火夹杂着强烈的恶心感和被背叛的剧痛,瞬间冲上头顶!烧毁了我最后一丝理智!我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走!”

    我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一把拉起还没反应过来的陈越心,几乎是拖着她,在周围人诧异的目光中,逃离了那个充满程茉莉气息却又让我窒息的地方。

    我拉着陈越心,漫无目的地疾走,胸腔里堵着一团燃烧的棉絮,异常烦躁。

    寒风灌进领口,也无法冷却我沸腾的血液和混乱的思绪。

    最终,脚步像是有自己的记忆,带我来到了人民广场。

    这里是儿时每年除夕的“圣地”。

    记忆里,哥哥、程茉莉,还有我,总会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仰望着深邃的夜空,等待着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等待着那照亮整个城市、也照亮我们稚嫩脸庞的盛大烟花。

    当五彩斑斓的光芒在夜空中炸开,点亮墨色的画布,我会偷偷地、贪婪地望向身边的程茉莉。

    绚烂的光影在她清澈的眸子里跳跃,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流转,她会微微仰着头,嘴角噙着纯粹而满足的笑意,那笑容干净得像山涧清泉,不染一丝尘埃。

    那一刻,她美得惊心动魄,是我整个灰暗青春期里唯一的光亮,承载了我所有关于长大、关于未来的隐秘幻想。

    然而此刻,物是人非。

    同样的广场,同样的等待,同样的烟花在夜空中次第绽放,流光溢彩,将夜空渲染得如同梦幻仙境。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和人群的欢呼声浪此起彼伏。

    可是,站在我身边的,不再是那个让我心尖发颤的程茉莉,而是陈越心。

    她紧紧靠着我,仰望着天空,脸上洋溢着被巨大幸福包裹的灿烂笑容,眼睛亮晶晶的,映照着漫天华彩。

    她兴奋地指着不断变幻的图案,发出阵阵惊叹。

    她是热烈的,纯粹的,像一朵在温室里被精心呵护、迎着暖阳盛放的玫瑰,明媚娇艳,无忧无虑,仿佛整个世界的美好都理所当然地属于她。

    她身上没有程茉莉那股深入骨髓的、如同寒梅傲雪般的清冷与忧伤,没有那份被生活反复捶打后依然挣扎向上的顽强。

    冰冷的夜风中,烟花的光影明明灭灭地映在我的脸上。

    看着这极致绚烂又转瞬即逝的景象,回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

    从儿时的懵懂相伴,到青春期的悸动与守护,那个吻痕,那些散落的钞票,酒吧里她媚笑着饮酒的画面……无数碎片在脑海中疯狂旋转、碰撞。

    “程茉莉不应如此。

    ”

    一个清晰的声音在心底响起,压过了喧嚣的烟花和内心的愤怒。

    这声音带着一种迟来的、沉重的冷静。

    我是了解她的,了解她骨子里的骄傲和脆弱,了解她家庭的重担和内心的渴望。

    我的愤怒和冲动,是否也像这漫天的烟花一样,只顾着自己宣泄,却掩盖了更深层的东西?我甚至没有给她一个好好解释的机会,就粗暴地给她判了“死刑”。

    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还是被逼到绝境下的无奈选择?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我应该去找她!至少要听她说!听她亲口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无论真相多么不堪,我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让我死心或者……或者还有一线生机的答案。

    整个春节,在亲戚们虚伪的寒暄和喧闹的拜年声中,变得无比漫长而煎熬。

    我像个游离在外的幽灵,心早已飞到了那个破旧的小巷。

    我策划着“剧本”——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心平气和地、不带指责地去见她。

    我甚至对着镜子,仔细收拾了自己颓废多日的仪容,剃掉了杂乱的胡茬,梳理了头发,试图找回一点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李向阳的影子。

    我家早已搬离了那个承载着太多回忆的老街区。

    去程茉莉家,需要乘坐27分钟的公交车,再步行9分钟,穿过一条喧闹的、满是年货摊位的商业街,最后拐进那条熟悉又陌生的、带着陈旧气息的巷子。

    我选择了下午。

    冬日午后的阳光带着一种虚假的暖意,有些刺眼。

    巷子里很安静,只有零星几声鞭炮的余响。

    我站在巷口,远远地望着她家那扇紧闭的门,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

    紧张、期待、恐惧、还有一丝卑微的希冀,各种情绪交织缠绕。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就在我鼓起勇气,准备迈步向前时,一辆黑色的、线条流畅的豪华轿车悄无声息地滑进了狭窄的巷子,稳稳地停在了程茉莉家门口。

    我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考究羊绒大衣、约莫四十出头的男人下了车。

    他身形保持得很好,戴着墨镜,看不清具体面容,但举手投足间透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和成功人士的优越感。

    他走到门前,按响了门铃。

    几秒钟后,门开了。

    程茉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穿着家常的毛衣,头发随意地挽着,脸上带着一丝……疲惫?还是别的什么?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到她似乎和那个男人低声交谈了几句。

    距离太远,听不清内容,但她的肢体语言显得有些……顺从?甚至是……习惯性的?接着,让我血液彻底冰凉的一幕发生了:她转身回屋,很快又出来,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是包?),然后,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男人绕回驾驶座,发动车子。

    黑色的轿车像一条沉默的巨兽,缓缓驶出巷子,消失在冬日的阳光里。

    我像一尊被遗弃的石像,僵硬地杵在原地。

    巷子里的风似乎更冷了,带着刺骨的寒意,穿透了我单薄的衣衫,直抵心脏。

    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个画面在反复播放:她打开车门,坐进了另一个男人的车。

    自嘲的、冰冷的笑声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挤出来,在空寂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李向阳,你真是个可笑至极的傻瓜!自作多情的跳梁小丑!还在策划什么“剧本”?还妄想什么“谈谈”?还期待什么“解释”?真相就赤裸裸地摆在眼前,比那个吻痕、比那些钞票更加直接,更加残忍!也许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一厢情愿。

    她接受我的钱,接受我的“馈赠”,所以才会对我有所回应,才会容忍我的靠近,才会说出那句“把我给你”。

    那不过是一种……等价交换?一种对“金主”的讨好?如今,她攀上了更高枝,找到了更阔绰的“买家”,自然不再需要我这个“过期”的、复读的穷学生了。

    那些我以为的“喜欢”,那些我珍视的瞬间,不过是我用金钱和自以为是编织的幻梦!我几乎是踉跄着逃出了那条巷子,如同一个败军之将,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我需要抓住点什么,需要证明自己并非一无是处,需要一种方式来填满这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空虚,需要……彻底的告别。

    掏出手机,指尖因为寒冷微微颤抖。

    我拨通了陈越心的号码。

    “陈越心,出来见一面。

    ”

    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电话那头传来她惊喜又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声音:“向阳?现在吗?好!你在哪?我马上来!”当陈越心气喘吁吁地跑到约定的地点,看到我时,她脸上瞬间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仿佛得到了某种救赎,眼睛亮得惊人。

    她精心打扮过,穿着漂亮的冬裙,像一朵迎着寒风也要盛放的花。

    我没有说话,直接带她去了电影院。

    黑暗的放映厅里,巨大的银幕上光影流转,上演着别人的悲欢离合。

    我无心观看。

    当屏幕的光线偶尔照亮她精致的侧脸时,我猛地侧身,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掠夺意味,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她显然猝不及防,身体瞬间僵硬,发出一声细微的惊呼。

    她的吻技生涩而笨拙,带着少女初尝禁果的青涩和慌乱,被动地承受着我的肆虐。

    她的嘴唇柔软,带着润唇膏的甜腻香气。

    这味道很陌生,不是程茉莉身上那种自然的、淡淡的茉莉清香。

    陈越心是聪明的,她似乎感觉到了我情绪的不对劲。

    我的吻里没有温情,只有发泄和一种近乎自毁的冲动。

    她微微挣扎了一下,但最终选择了顺从,笨拙地尝试着回应我。

    黑暗中,她那双大眼睛里闪烁着困惑、不安,还有一丝……欲言又止的担忧。

    电影还在继续,无聊的对白和配乐成了背景噪音。

    我松开她,看着她微微喘着气,胸口起伏,昏暗的光线下,她低领毛衣下,那颗偏右的、褐色的痣,随着她的呼吸若隐若现,像一颗无声的诱惑。

    “跟我走吗?陈越心。

    ”

    我凑近她的耳朵,声音低沉而喑哑,热气喷在她的耳廓。

    “去……去哪里?”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不确定,手指绞着衣角。

    “你跟着我走,就行。

    ”

    我没有解释,直接拉起她的手,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力道,离开了电影院。

    目的地,是我家那套已经空置、尚未出租的老房子。

    这里承载了太多关于程茉莉的记忆,每一寸空气仿佛都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特别是哥哥房间的那个窗户,望出去,正对着程茉莉家那个小小的阁楼。

    多少个日夜,我曾在那里,偷偷凝视着阁楼里她伏案学习或安静看书的身影,那是属于我的、隐秘的甜蜜。

    推开尘封的大门,一股灰尘和陈旧家具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拉着陈越心,径直走进我曾经住过的房间。

    房间里还保留着少年时的痕迹,墙上褪色的球星海报,书架上蒙尘的旧书。

    “向阳……这是?”

    陈越心环顾着四周,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但更多的是迟疑和隐隐的不安。

    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我没有回答。

    压抑了一整晚、甚至压抑了许久的黑暗欲望和毁灭性的冲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我将她推倒在落满灰尘的旧床上,动作急切而粗暴。

    她惊呼一声,眼中闪过清晰的恐惧,但身体却呈现出一种欲拒还迎的姿态,这更加刺激了我。

    我急切地探寻着她的身体,像一头急于确认领地的野兽。

    她既兴奋又害怕,身体微微颤抖,像风中瑟缩的花蕾,这种混合着恐惧与诱惑的反应,在某些时刻,确实带着一种令人心动的“可爱”。

    然而,我的内心是分裂的、混乱的。

    我看着陈越心那张在昏暗光线下泛着潮红的脸,脑海里疯狂闪回的,却是程茉莉的脸——她在舞台上清冷歌唱的样子,她对着客人媚笑的神情,都在将我撕成碎片。

    我仿佛重了很深的毒,毒素折磨我很多年,不停侵蚀着我的身体,我的思想,我需要解脱,需要告别,需要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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