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现在净化多少了？”
滨城镇守府的最高长官室内，中年提督一边吹着杯子里面的茶叶末，一边状若随意的问了这么一句。
若是平时，林凡肯定会将心比心的考虑到对方的情绪，再想办法以一个比较合适的方式，给出回答。
但现在的林凡，属于是暂时被剔除了大部分情感的特殊状态。
于是想也不想的，林凡直接回答道：“全部净化完了。”
“哦，全都净化完……嗯？”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正准备小啜一口的中年提督忽然意识到了林凡这句话的意思，手一抖，滚烫的茶水顿时就撒了出来，让常年都在下属面前表现得沉稳如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中年提督瞬间从自己的座位上跳了起来。
“烫烫烫！”
听到自家指挥官的声音，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的亚利桑那号连忙打开小门，从更里面的房间走了出来。
然后就看到了鲜有的，自家指挥官不知道已经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的狼狈状态。
哪拍打着自己大腿根的滑稽动作，使得这位平时也是颇为端庄稳重的舰娘，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而后走到中年提督身边，伸出自己的手掌，使用亚空间之力来给自家指挥官降温。
也就是这会儿的林凡属于闲着状态，既不会觉得好笑，也不会感到尴尬。
林凡只是平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中年指挥官有些失态的举动，而后心平气和的缓缓品了口茶。
嗯，味道还是不错的，回甘很明显。
当然，这也不能怪中年提督不够稳重，毕竟这消息换谁听了，都很难不吃惊。
要知道，十几万吨的中高等级塞壬残骸，哪怕是滨城镇守府投入全部力量运转起来，想要全部消化，也至少得要两个月的时间。
这还是投入全部力量的情况下。
正常来说，这一批的耗材，滨城镇守府这边会花费四个月到到半年的时间，消化大部分，剩下的一部分塞壬残骸，则是会通过贸易渠道，运往内陆进行处理。
而林凡这边，单人，一周——刨除掉休息时间的话，甚至只有五天的时间。
只是五天的时间，一个人……
好一会儿，在亚利桑那的帮助下，中年提督才重新坐了下来。
“咳咳！嗯！”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看到林凡的表情从始至终没有出现任何的变化，中年提督这才面上好看了一些，装出一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他问道，“刚刚你说什么，已经全部都净化完了？”
哪怕是理智上更倾向于林凡不会拿这种事情来跟自己开玩笑，但从感情上，中年提督还是有点难以相信这件事情。
就算是滨城镇守府的规模不大，但全部加起来好歹也有千把人呢！
“嗯，确实是全部净化完毕了。”但，似乎是完全没有感受到中年提督情感上的变化，林凡一点为难都没有的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甚至为了增加自己话语的合理性，他还说道：“如果您对这件事情持有疑虑的话，可以派人前去确认一番也是没有问题的。”
中年提督这会儿也是表面上平静下来了，内心中却还是余波阵阵没有平息，这会儿倒是也没有察觉林凡话语之间的生疏，而是直接问道：“全都净化完了？出钢率呢？产出了多少？”
“产钢率还行吧。”林凡品了口茶，因为是之前就想好了的，所以这会儿也没有把实际产出如实相告，只是说道，“按照之前的约定，七千六百吨的上等星纹钢，以及十枚心智魔方，我放在原地没有取走，您回头找个时间运到仓库里面封存就可以了。”
中年提督闻言却是又愣了一下：“还有十枚心智魔方？”
林凡也是微微一愣，还以为自己是哪里说错了。
努力的回忆了一下一周前两人的约定后，林凡说道：“是啊，当初约定的不是双倍的产能吗？”
他记得之前中年提督是说过，能够净化出五枚心智魔方的来着。
“是……是这么说过没错。”下意识的抬手，抹了抹额头上其实并不存在的虚汗，中年提督也是回想起了当时自己说的话。
我踏马……我踏马那时候说的是，如果能够净化成功的话，应该是能够弄出五枚心智魔方的好吧！
如果能！
也就是说，其实不一定能的啊！
事实上，净化塞壬残骸是有风险的，这一点之前就提到过。
而在塞壬残骸之中，能源核心又是风险之中最危险的那一种。
目前的人类学者普遍认为，即便是人型塞壬——亦或者是舰娘——虽然有着与人类一般无二的外表，但本质是不一样的。
就比如说，她们有头，但既没有颅骨颅腔，里面也没有脑子。
而这其中，又有部分的学者认为，人型塞壬的精神，其实是存在于其能源核心之中，也正是因此，能源核心之中的塞壬侵蚀也是最为严重的。
而对于塞壬能源核心，尤其是人型塞壬的能源核心的净化，五十级就是一个分水岭。
五十级以下（含）的塞壬能源核心，可以由镇守府（谨慎）处理，但五十级以上的塞壬能源核心，原则上应该上交，由更高级别的专门机构实行净化工作。
就拿滨城镇守府来说，低等级的暂且不论，至少那两颗四十级的能源核心和一颗五十级的能源核心，应该是作为镇守府最高级别人员的他这个提督来亲自操刀的。
之前他和林凡的那些约定，实际上他也并没有把那几个人型塞壬的能源核心算在里面，所以当时他指的两倍的定量，其实只是针对星纹钢。
“那……那还真是辛苦你了啊……”心情复杂的说完这句话之后，中年提督忽然之间就觉得，或许林凡没有打算留在这里，其实也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了。
这次真不是谦虚，中年提督这会儿发自内心的觉得：滨城镇守府的庙太小，怕是容不下这尊大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