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辰再度踏上那条熟悉的山间小路,脚下落叶沙沙响,雾气缭绕。
「又来了」他低声自言自语,环顾四周,「这应该又是梦吧?拜托今天不要再湖里泡澡了,我真不想跟一个nv鬼谈心。」
他的话音刚落,前方的景象忽然改变,不再是熟悉的湖畔或破庙,而是一处古老的村落。
茅草屋、泥巴路、几只j四处乱跑,一旁的妇人蹲在河边洗衣,身旁小孩打着赤脚追逐,整个画面像是从历史课本中跑出来的。
「这是怎样历史频道直播吗?还是我误闯了清g0ng剧拍摄现场?」张御辰满脸疑惑,忍不住开始吐槽。
正当他打算靠近看看,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吵杂。
他循声走近,只见村子广场上围着一群人,中间跪着一名年轻nv子。她衣衫不整,双手被反绑,披头散发,却眼神坚定,仿佛无惧眼前一切指责。
「你这妖妇,竟敢诅咒夫君,玷w节c!」一名身穿官服的男子高声喝斥,语气愤怒得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子仰头,声音清澈且坚毅:「我守节三年,却被诬指与鬼通婚。苍天可监,我陈守娘无愧於心!」
她的话语在空气中久久不散,却无人为她辩护。
围观群众有的低头,有的咬唇,也有的轻声啜泣,但更多的是冷漠的沉默与惧意。张御辰想上前阻止,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像是灵魂被定格在梦中,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拖走。
守娘被拉至村外的荒郊,一口黑棺早已备好。众人将她压入棺中,木盖合上、钉子齐落,声声入耳,如同闷雷敲击在张御辰的心头。
「喂喂喂这也太真实了吧!我不是要看悲剧的啊」
天se骤变,风起云涌。远处雷声翻滚,乌云压城。他听见地底深处传来一声震耳怒吼,如野兽咆哮,又似哀魂哭号。
画面一转,张御辰眨了眨眼,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小庙前。
庙不大,甚至可以说有些破旧,但香火却不断,来往信徒恭敬上香,一位妇人虔诚跪拜,在神像前轻声念着愿望。张御辰看着那尊神像,竟然就是刚才被冤枉活埋的nv子:陈守娘。
「原来你被封为神了」
小庙虽小,却温暖。他看到有人将红蛋分送信徒,有人捧着新生儿来祈福,也有人带着老母亲来求平安。这一切,让他感受到一gu说不上来的温柔力量。
然而时间再次快速流转。张御辰看见那座小庙的墙壁逐渐斑驳,供桌上的供品变成金纸堆、塑胶花与大量的香火。他看见一群穿着奇怪服饰的人走入庙中,打扮像是g0ng廷舞者混搭军服,脸上画着浓厚妆容,嘴里念着不知名的咒语。
「这什麽庙会时尚周?这画风不对吧?」
他本来还能笑出来,但随後发生的事情,让他彻底说不出话。
庙里开始飘起浓雾,香烟不再向上,而是倒x1入地面。神像的脸被重新粉饰,原本慈祥的眼神逐渐被涂上浓重红影。庙内空气变得sh冷,y气b人。
「那不是信仰的香气,是邪气。」张御辰皱眉,低声说。
他看见信徒跪拜时开始颤抖、口吐白沫,像是陷入集t附身。曾经是祈福之地,如今却成了灵魂献祭的场域。
在庙後的密室中,一场诡异的仪式正悄然展开。
几名身穿黑袍的人围绕香炉,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烟气盘旋而上,彷佛将整座庙吞噬。香炉中隐约浮现一道人影,被香烟绕着,像是被燃烧、ch0u离,又不断撕裂重组。
「是她是陈守娘!」张御辰终於看清,那被束缚在烟雾中的神灵,就是那尊神像的本t。她的神光被一层又一层黑雾包围,悲鸣声穿透时空,令他心惊胆跳。
他用力想伸手去阻止,却像是被困在玻璃後方,怎麽也碰不到那被折磨的灵魂。
「天神教」他喃喃说出这个名字,那是书中提过的、外公不肯说明的、母亲也三缄其口的名字。
一阵风掠过,他面前忽然出现一道虚影。
那是守娘的模样,但不再神圣,只剩破碎的轮廓与哀求的眼神。
「拜托你了请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陈守娘。」
张御辰猛然惊醒,浑身冷汗,x口剧烈起伏。他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房间中。
窗外天se未亮,天边刚泛出一抹青白。他低头一看,竟发现手中多了一张泛h的纸条。
上面写着:
「神灵失名,邪神夺位。记忆,是唯一的祭品。」
张御辰怔怔看着那行字,喉咙像是被什麽卡住般说不出话,半晌後,他才喃喃低语:
「我到底梦到了哪一出这根本b鬼片还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