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他活不过二十八岁不是意料之中的么?对了南昱行,你刚才在我耳边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南昱行学着我摇头的样子,却始终没告诉我。
次日一早,保姆便敲响我的房门,说外面有人鬼哭狼嚎的要见我。
她虽然没明说,但我也能猜到是谁。
傅夫人哭的泣不成声,由傅老爷搀扶着,身边还站着不知所措的纪染染。
看我出门,傅夫人下意识地跪到地上,不停的向我磕头。
“梨梨,你救救我儿子吧,他才二十八,他不能死的啊一晚上医生下了七八张病危通知书,我和你傅叔叔就傅闻州一个儿子,要是他死了,我们该怎么办呢?”
傅闻州是傅家的独生子,这些年来,一直都是由大家捧在心尖上的。
他的路都是傅叔叔替他安排好的,如果能活过二十八岁,傅闻州应该会和我结婚。
但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纪染染。
我扶起傅夫人,又看向一旁的傅叔叔。
傅叔叔显然一晚上没合眼,他眼眶通红:“沈梨,我知道是我儿子对不起你,但你就救他这一次,算叔叔求你了!这些年国内外医生都看了无数次,都没办法治他身上的病,只有你沈梨才能救他!”
傅夫人体力不支瘫倒:“梨梨,你就看到阿姨的面子上,救救闻州吧!都是纪染染这个贱女人挑拨离间你和我儿子的关系。你放心,等闻州这次出院了,我就让他甩了纪染染,你们两个结婚,毕竟你是我定下的准儿媳。”
纪染染不语,静静地听着两人对她的咒骂。
我知道,她也想让我救傅闻州。
但,我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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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呼一口气:“傅夫人,首先我很感谢傅家养我十五年,但这十五年来,我也报答了傅家。”我将睡衣往下拉,露出心头的一道道疤痕:“傅闻州喝了我十五年的心头血,每次伤疤没好我便要重新划开取血,我有多疼傅闻州不知道,你们也不知道。”
“从傅闻州为了纪染染砸坏雪莲那刻,从他为了纪染染把我扔给绑匪那刻,已经充分说明我和傅闻州之间没有可能了,你知道他之前怎么说吗?他说他才不稀罕天女命格,没有我,他照样能活过二十八岁。”
傅家父母知道傅闻州对不起我,没有辩驳。
倒是纪染染,她拧着眉指责我:“沈梨,你别不知好歹,长辈都跪下求你了,你到底闹够没有,闹够了就跟我去医院,闻哥快不行了!”
话音刚落,傅夫人一巴掌打在纪染染脸上。
“你给我闭嘴吧!要不是你勾引我儿子,他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这样!当初发现你们苗头那刻我就应该把你送到国外,我儿子为了你去泡酒吧、去玩蹦极,他心脏不好你难道不知道?!”
恐怕纪染染这时才知道,傅家不是好待的。
她捂着通红的脸蛋,跑出别墅区,消失在梧桐道尽头。
傅闻州躺在病房的第三天,南昱行拿下亚太区大单,跻身成为首富榜前二十。
晚上,他突然给我一笔巨款。
“给我这么多钱干什么?”我拧干头发,捡起桌上那张卡。
南昱行双手枕在脑后:“怕傅家砸钱让你去医院,你因为没钱动摇了。而且你待在我身边的这段时间,我生意还不错。”
所以呢?南昱行到底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想走?”
“嗯。”
“那就走吧。”南昱行说。
心脏猛地跳动,我没想到南昱行会放我离开,毕竟我住在傅家十五年,傅闻州都不想让我离开。
南昱行对我来说是个过渡阶段,我明白,我不能长久跟他在一起。
我拿起卡,顾不上没擦干的头发,连夜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从小我就没有父母,幼时师傅将我从福利院接回来养在身边,阴差阳错之下成了天女被傅家夫人买回来,从那之后我便一直住在傅家,没有任何亲人,也没有任何能去的地方。
于是我买了最近的一张飞往明尼苏达的机票。
长达十几个小时,路上需要换站,但我不觉得麻烦,迈进机场那刻,我终于闻到自由的气息。
我卸下防备心,离登机时间还有很长,我去机场的便利店买了些东西,出来时发现出口处坐着个迷路的老奶奶。
她说要去找儿子,询问我能不能给她买张机票。
“我的行李就在那边,我可以把身份证抵押给你,等我找到我儿子,让我儿子给你钱。”
师傅从前的教诲还是对我起到作用。
跟她拿身份证时,我突然闻到一股奇香。
紧接着我便昏死过去。
迷迷糊糊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在一辆车上,那是前往医院的车。
傅夫人熟悉的哭声袭来:“梨梨,对不起你,闻州说他想见你一面,我只能用这个办法把你带回来。”
“如果傅闻州想见我的话可以直说,不用白白让我浪费那张机票钱。”我虚弱道。
那张机票钱还蛮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