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加很多额外的配料。
冻干碎,黑巧克力,薄脆焦糖饼……
吃完这些,我感觉自己能从河南跑到荷兰。
可都是我爱吃的。
吃!
「晏霆,你对我真好,别的人肯定没有吧,我爱你,你真好哩……」
舔狗日常,随手拈来。
他关了灯。
声如冷玉,「工厂里剩的,残次品。」
「一点好就把你打发了,谁给你吃的,你就跟谁跑呗。」
我摇头,「我只爱你,你给我吃的,我才吃。」
他咳了咳,嗓音像闷在玻璃罩子。
「小傻子。」
我从兜里掏出几包跳跳糖,撒在雪糕上。
「这什么?」
我说:「新吃法。」
「我也要。」
「那你仰着头。」
他坐在地板上,仰下巴,微微张嘴。
「嘴张大点。」
我一把捏住他的两颊,指腹用力。
彩虹色的跳跳糖倾泻而下。
「好了。」
他阖上唇。
夜风习习。
蔷薇花架几乎被花压弯了,繁茂得像爆发过花的瘟疫。
「它怎么在我嘴里放烟花?」
我说:「正常的,它会在你舌头上跳跳跳。」
我低下头用勺子挖葡萄干。
朗姆酒浸渍的葡萄干醇香四溢。
身后的人不说话。
视线炙热。
良久,他慵懒沙哑的声音从耳畔升起。
「也会钻进脑子里吗?」
我撇过头,看到他眸中漾着浮翠流丹。
晏霆静静地说:「我感觉我的大脑,炮火连天。」
像爆发了第三次世界大战。
「啊?不会呀,一块钱的跳跳糖。」
我低头看了看包装。
不会把大少爷吃出毛病吧。
借着月色,他走得更近,悠闲躺下。
声音逐渐放低。
「谁知道呢,你是不是给我下毒了……」
我去掰他的手臂,「那你没事吧。」
他闷闷地说:「死不了。」
月光在他身上蒙了纱。
我还是能看到他嘴角的血,脸上殷红的巴掌印。
晏霆十八岁了。
我跟在他屁股后头,整整十年。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