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蹊动了动脑袋。
微长的狼尾发丝扫在脖颈间,碰触着红疹,带起的瘙痒越来越难耐。
季空青注意到了,伸手将鹿蹊颈部的发丝撩到一边。
鹿蹊还是痒。
脖颈的痒甚至超越了其他地方,估计是过敏的重灾区。
季空青微微弯腰,近距离观察鹿蹊后颈的红疹:“可能是枕头也有乳胶成分,脖子这边要严重一些。”
公寓的床品季空青用了好几年了,平常也的确不讲究这个,现在再怎么回想也没法确定枕头的材质成分。
“应该是。”鹿蹊皱起眉头,因为难受,语气也多少带了些小脾气,“好痒!”
季空青刚才只给后背上了药,颈部这边还没顾得上。
鹿蹊听到季空青离开的脚步声,随后浴室传来水声,便以为他去洗手了。
正好被憋得有些闷,鹿蹊趁机从手臂间抬起脑袋,下巴搭在小臂上,微微蹙着眉。
鹿蹊属于从小精致到大的长相,只要闭上眼睛,遮住那双眼睛里张扬的光,整个人就会变得如古典油画般恬静。
但鹿蹊并不恬静。
他趴在沙发上,一副誓要与沙发共存亡的架势。
因为……他起反应了。
这很正常。
他是个gay,就算母胎单身,也是一个生理功能正常的成年男人。
季教授那么又揉又搓的,他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年轻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反应!
这太正常了。
就和早起晨勃一样正常。
鹿蹊在心里念叨,一边说服自己这很正常,一边恨不得跪下来求某个地方赶紧软下去。
真的很尴尬啊啊啊啊!!!!
幸好季教授这会儿不在身边,不然——
鹿蹊的庆幸还没想完,季空青就从浴室出来了。
手里还拿了两三个大小不一样的头绳发圈。
季空青走回沙发边,动作颇有些笨拙地学着之前鹿蹊的样子,将鹿蹊披散的狼尾扎了一个小揪揪。
有点歪,但完全没有拔痛鹿蹊一根头发。
鹿蹊舔舔嘴角,重新低下头,配合季空青给他的脖颈红疹上涂药,既是好奇,也是想打破这股暧昧的气氛:“季教授家里怎么会有发圈?”
季空青垂眸替鹿蹊上药:“
鹿蹊过敏的那天是周五,接下来的周末两天,季空青真的就待在公寓里。
吃的是营养均衡荤素搭配的养生餐,喝的是养生茶或者凉白开,药膏是一天两次定时涂抹的,体温是一天n次测量的。
鹿蹊刷短视频咳嗽两声呛住了,季教授都能立刻从书房闪现出来,眼神严肃关切。
鹿蹊是真的有些遭不住了。
讲道理,他以前在家里装乖宝宝的时候还能半夜从冰箱里偷可乐喝,在季教授这,冰箱里只有最新鲜的瓜果蔬菜,垃圾饮料和油腻烧烤外卖是一点都没有的。
哦对。
季空青还停掉了鹿蹊的咖啡。
鹿蹊盘腿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拿着苹果咔嚓咔嚓地啃,另一只手捏着苹果片,让黑白花的小猫崽哼哧哼哧磨牙。
季空青正在手机上记录鹿蹊这次过敏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