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手医仙
第一节毒手医仙
文字狱案结束後，清平县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陈默依然每日在县衙後堂整理案卷，协助林正源处理各种政务。这些年来，在他的辅佐下，林正源的政绩越来越出se，在上级面前也颇有声望。
这日午後，陈默正在核对钱粮账目，忽然听到前院传来一阵喧哗声。他放下笔，侧耳细听，似乎是有人在哭喊。不一会儿，钱师爷匆匆跑来。
「慎之兄，出事了！」钱师爷气喘吁吁地说道，「药材商王老板si了，si得很惨！」
陈默眉头一皱：「王老板？是城东那个王富贵吗？」
「正是他，」钱师爷点头，「他的家人正在前堂哭诉，说是被人毒si的。」
王富贵陈默是认识的，此人在清平县经营药材生意十余年，为人老实厚道，从不与人结怨。如果真是被人毒si，必有蹊跷。
「东家现在何处？」陈默问道。
「正在前堂听取口供，」钱师爷回答，「让我来请你过去协助。」
陈默整理衣冠，跟随钱师爷来到前堂。只见林正源端坐公案之後，神se凝重。堂下跪着一个中年妇人和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正是王富贵的妻子和儿子，两人哭得梯哭流涕。
「民妇拜见林大人，」王富贵的妻子王氏哽咽道，「求大人为我家老爷做主啊！」
林正源见陈默到来，微微点头，然後对王氏说道：「王氏，你且详细说说，你家老爷是怎麽si的？」
王氏擦了擦眼泪，颤声说道：「回大人的话，我家老爷昨夜还好好的，今早起来就说肚子疼，没过多久就口吐白沫，浑身ch0u搐，不到一个时辰就就没了。」
「可有请大夫看过？」林正源问道。
「请了，」王氏点头，「李大夫说我家老爷是中毒而si，而且是剧毒。」
陈默在一旁仔细听着，心中暗自分析。王富贵突然中毒身亡，而且是剧毒，这绝不是意外。要麽是仇杀，要麽是为财害命。
「王氏，你可知你家老爷最近是否得罪了什麽人？」林正源继续问道。
「没有啊，」王氏摇头，「我家老爷为人和善，从不与人争执，怎麽会得罪人呢？」
「那你家老爷昨日都见了什麽人？吃了什麽东西？」陈默开口问道。
王氏想了想，说道：「昨日我家老爷在店里忙了一天，晚上回家吃了晚饭就睡了。对了，昨日下午有个外地来的大夫来买药材，和我家老爷谈了很久。」
「外地来的大夫？」陈默心中一动，「什麽样的人？」
「四十多岁年纪，瘦高个子，说话带着北方口音，」王氏回忆道，「他说要买一些珍贵的药材，我家老爷就带他到後院的库房去看货。」
「他买了什麽药材？」陈默追问。
「这个」王氏有些犹豫，「我也不太清楚，我家老爷没有详细说。只是晚上回来的时候，他说今天做了一笔大生意，赚了不少钱。」
陈默和林正源对视一眼，都意识到这个外地大夫很可疑。一个陌生人突然来买珍贵药材，而且买完之後王富贵就si了，这绝不是巧合。
「王氏，你家老爷的屍t现在何处？」林正源问道。
「在家中停放着，」王氏回答，「我们不敢动，等着大人验屍。」
「好，本官这就派仔细验屍，」林正源说道，然後对陈默使了个眼se。
陈默会意，知道林正源是要他一同前往查看现场。
「王氏，你先回去，本官随後就到，」林正源说道。
王氏母子叩谢而去。林正源立即召来仔细作，准备前往王家验屍。
「慎之，你怎麽看这个案子？」路上，林正源问陈默。
「在下觉得那个外地大夫很可疑，」陈默说道，「王富贵为人老实，不会轻易得罪人。而且他是做药材生意的，对各种药物都很熟悉，一般的毒药很难瞒过他。能够毒si他的，必定是高手。」
「你的意思是，那个外地大夫是个用毒高手？」林正源问道。
「很有可能，」陈默点头，「而且他很可能不是真的大夫，而是个江湖上的毒手。」
来到王家，陈默仔细查看了现场。王富贵的屍t确实有中毒的症状：面se青紫，口吐白沫，手指甲发黑。仔细检查後发现，王富贵的中毒症状很特殊，不像是常见的砒霜或者断肠草中毒。
「这是什麽毒？」林正源问仔细作。
仔细作摇头：「小人也看不出来，这种毒很罕见，而且毒x极强。」
陈默在一旁仔细观察，忽然发现王富贵的手腕上有一个很小的针孔，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东家，请看这里，」陈默指着针孔说道。
林正源凑近一看，果然发现了针孔：「这是针刺的痕迹？」
「不错，」陈默点头，「看来王富贵不是吃了毒药，而是被人用毒针刺中的。」
「毒针？」林正源吃了一惊，「什麽人会用毒针sharen？」
陈默沉y片刻，说道：「江湖上确实有一些用毒高手，擅长用毒针sharen。这种手法隐蔽，而且毒x极强，中毒者往往来不及呼救就si了。」
「那我们要如何查找这个凶手？」林正源问道。
「先查查那个外地大夫的来历，」陈默说道，「他既然来买药材，必定在县里留下了痕迹。」
於是，陈默开始了他的调查。他首先来到王富贵的药材店，仔细查看现场。
药材店的夥计小李见到陈默，连忙上前行礼：「见过陈师爷。」
「小李，昨日那个外地大夫来买药材的时候，你在场吗？」陈默问道。
「在的，」小李点头，「那个人很奇怪，一进店就要买最贵的药材，什麽人参、鹿茸、灵芝，都要上等的。」
「他买了多少钱的药材？」陈默问道。
「足足五百两银子，」小李说道，「我们店里很少有这麽大的生意。」
「他付的是什麽钱？」陈默继续问。
「银票，」小李回答，「而且是京师钱庄的银票，看起来很正规。」
陈默心中暗思，一个外地大夫，随身带着五百两银子的银票，这本身就很可疑。而且他专门买最贵的药材，很可能是为了掩盖什麽目的。
「小李，那个人除了买药材，还做了什麽？」陈默问道。
「他和老板谈了很久，」小李回忆道，「好像是在讨论一些很珍贵的药材，什麽七步断魂散、九转还魂丹之类的。」
「七步断魂散？」陈默心中一惊，这是江湖上有名的剧毒，中毒者走不了七步就会si亡。
「你确定他们谈论的是七步断魂散？」陈默追问。
「确定，」小李点头，「我听得很清楚。那个人问老板有没有七步断魂散的配方，老板说没有，这种毒药的配方早就失传了。」
陈默心中越发确定，这个外地大夫就是凶手。他来买药材只是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想得到七步断魂散的配方。王富贵没有配方，他就起了杀心。
「小李，那个人走的时候，可有什麽异常？」陈默问道。
「有的，」小李说道，「他走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袖子里好像藏着什麽东西，一闪一闪的，像是金属。」
金属？很可能就是毒针。陈默心中暗自点头，线索越来越清晰了。
离开药材店，陈默又去了县里的几家客栈，打听那个外地大夫的消息。在第二家客栈，他找到了线索。
「外地来的大夫？」客栈掌柜想了想，「有啊，昨天住了一个，说是从北方来的。」
「现在还在吗？」陈默问道。
「早就走了，」掌柜摇头，「今天一早就退房走了，走得很急。」
「他住店的时候可有什麽异常？」陈默问道。
掌柜想了想，说道：「倒是有一件事，他的房间里有一gu很奇怪的味道，像是药味，但又不太像。」
「什麽样的味道？」陈默追问。
「说不上来，」掌柜摇头，「反正很刺鼻，我们打扫房间的时候都不敢多待。」
陈默心中暗思，那很可能是炼制毒药的味道。看来这个外地大夫确实是个用毒高手。
「掌柜的，他走的时候可有留下什麽东西？」陈默问道。
「没有，」掌柜摇头，「不过他走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包袱很重，好像装了不少东西。」
陈默又询问了一些细节，然後告辞离开。他决定去县城的各个出入口查查，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外地大夫的踪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北门，陈默找到了重要线索。
「外地来的大夫？」守门的兵丁想了想，「有印象，今天一早有个瘦高个子的人出城，说是要赶路回北方。」
「他是一个人吗？」陈默问道。
「不是，」兵丁摇头，「他还带着一个年轻人，看起来像是徒弟。」
「什麽样的年轻人？」陈默追问。
「二十多岁，长得很瘦，眼神有些y鸷，」兵丁回忆道，「而且他们两个人的包袱都很重，好像装了不少东西。」
陈默心中一动，这个年轻人很可能也是同夥。两个人一起作案，一个负责谈判，一个负责下毒，分工明确。
「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陈默问道。
「往北边去了，」兵丁回答，「说是要去常州府。」
常州府？陈默心中暗思，如果他们真的去了常州府，那就不好追了。常州府是大城市，人多眼杂，很容易藏身。
但是，陈默并没有放弃。他知道这种江湖上的毒手，往往有固定的活动范围和联络方式。只要找到线索，就能顺藤0瓜。
回到县衙，陈默将调查的情况向林正源汇报。林正源听後，脸se凝重。
「慎之，照你这麽说，这两个人很可能是江湖上的毒手，专门用毒针sharen？」林正源说道。
「很有可能，」陈默点头，「而且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想得到七步断魂散的配方。王富贵没有配方，他们就sharen灭口。」
「那我们要如何抓住他们？」林正源问道。
陈默沉y片刻，说道：「在下有一个想法。这种毒手往往不会只作一次案，他们很可能还会去其他地方寻找七步断魂散的配方。我们可以派人去常州府等地打听消息，看看有没有类似的案件发生。」
「这个办法不错，」林正源点头，「我立即派人去各地打听消息。」
就在这时，钱师爷匆匆跑来：「大人，又出事了！」
「什麽事？」林正源问道。
「城西的李大夫也si了，」钱师爷气喘吁吁地说道，「si状和王富贵一模一样！」
陈默和林正源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事情b想像的更严重。这两个毒手并没有离开清平县，而是继续作案。
「走，我们立即去看看，」林正源说道。
一行人匆匆赶到城西，来到李大夫的家中。李大夫是清平县有名的老中医，医术高明，德高望重。他的si让整个城西都震动了。
陈默仔细检查李大夫的屍t，发现si状确实和王富贵一模一样：面se青紫，口吐白沫，手腕上也有针孔。
「又是毒针，」陈默对林正源说道。
「李大夫的家人呢？」林正源问道。
「在隔壁邻居家，」一个衙役回答，「吓得不敢回来。」
林正源立即派人去把李大夫的家人叫来问话。李大夫的儿子李小二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平时帮父亲抓药。
「李小二，你父亲昨日可有见过什麽陌生人？」林正源问道。
「有的，」李小二哽咽道，「昨日下午有两个外地人来看病，说是要买一些珍贵的药材。」
「两个外地人？」陈默心中一动，「什麽样的人？」
「一个是四十多岁的瘦高个子，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李小二回忆道，「他们说要买七步断魂散的配方，我父亲说没有，他们就走了。」
果然是那两个毒手！陈默心中暗喜，线索越来越清晰了。
「他们走了之後，你父亲可有什麽异常？」陈默问道。
「没有，」李小二摇头，「我父亲晚上还好好的，今天早上起来就就这样了。」
陈默仔细询问了一些细节，然後和林正源商议对策。
「东家，这两个毒手很可能还没有离开清平县，」陈默说道，「他们连续杀了两个人，说明还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他们还会继续作案？」林正源问道。
「很有可能，」陈默点头，「清平县里懂得珍贵药材配方的人不多，除了王富贵和李大夫，就只有城南的张神医了。」
张神医是清平县最有名的大夫，不仅医术高明，而且收藏了很多古代的药方。如果那两个毒手真的在寻找七步断魂散的配方，张神医很可能就是下一个目标。
「我们要立即保护张神医，」林正源说道。
「不仅要保护，还要设个局，」陈默说道，「我们可以以张神医为饵，引那两个毒手上钩。」
林正源点头同意，立即开始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