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脸色一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景轩,你……”
“我让你滚!”裴景轩猛地站起身,抓起手边的水杯就朝江月扔过去,幸好江月躲得快,水杯砸在她身后的墙上,摔得粉碎,“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
江月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跑出了房间。
裴景轩喘着粗气,看着江月消失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杀意。他怎么会忘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如果不是她一次次地挑拨离间,顾臻言怎么会伤得那么深,怎么会选择离开?
裴景轩掏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冰冷,“把江月所有的资料都给我查清楚,尤其是她陷害顾臻言的证据!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助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立刻照做了。很快,一份详细的资料摆在了裴景轩面前。
那叠资料里,详细记录了江月如何设计让顾臻言在宴会上出丑,如何伪造证据让他误会顾臻言,甚至如何故意刺激顾臻言让她去做那些危险的“考验”……
裴景轩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眼底的血色越来越浓。
原来,他一直被这个女人蒙在鼓里。原来,他对顾臻言的伤害,有一半是拜这个女人所赐。而他,却像个傻子一样,一次次地相信她,一次次地伤害那个真正爱他的人。
“很好……很好……”裴景轩低声笑着,笑声里充满了绝望和疯狂,“江月,你欠她的,我会让你加倍偿还!”
他快步走向江月所在的房间,正要进去时,却听见了里面人歇斯底里的叫骂声。
“我才不想找她!”江月的声音尖锐而疯狂,“顾臻言这个贱人死了才好!非要搞消失这一套,装可怜给谁看呢?”
裴景轩终于忍不住,他一个眼神过去,保镖“砰”的一下将门踹开。
江月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裴景轩的保镖按住了双手。
“道歉。”裴景轩冷冷地看着江月,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江月愣了下,随即咬牙道,“我没有错,凭什么给她道歉?”
额头的血还没来得及处理,已经凝固成一条条丑陋的血痕,衬得她此刻的表情更加狰狞。
裴景轩冷笑着,让保镖将江月从房间里拖出来。
客厅里的昂贵的羊毛地毯已经被撤走,取而代之的是满地的碎玻璃碴。
江月看的心惊胆战,还没等她回过神,就被保镖压着摔向地面。
“——啊!”凄厉的尖叫声划破寂静的走廊,裴景轩皱着眉,保镖立刻会意,从地上抄起一块抹布塞到江月嘴里。
细碎的玻璃碴也混在其中,附着在她的口中,江月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钻心的疼痛。
不知道在这片玻璃碴上滚了多久,江月才被拽起来,她的身上已经看不见一块完整的皮肉,浑身血淋淋的,像是刚被剥了皮的厉鬼。
抹布被带出来的瞬间,一口鲜血也喷在了保镖的衣服上。
接着,裴家的佣人又将摆好的香槟塔推上来。
直到这时,江月才反应过来,裴景轩是在为了顾臻言报复她!
保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一杯杯酒就这样灌进去,江月的嘴里早被玻璃碴割的到处是伤痕,酒液浇上去,火燎火燎的疼。
濒死的感觉让江月猛地挣脱开保镖的桎梏,瑟缩在一旁猛烈地咳嗽起来。
裴景轩冷着脸,一脚将香槟塔踹翻,酒杯尽数砸在江月的身上,她的眼前一片漆黑,钻心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江月疼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黑暗中,她的手又被拽住,江月紧闭着眼,只觉得自己上了一辆车。
目的地很快就到,雨水打在她的身上,江月强撑着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在一艘船上。
她心里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
身体忽然腾空,裴景轩的保镖举着她就要丢进海里。
江月不松手,死死抱住保镖的胳膊,裴景轩凝眸望向她,声音里带着蚀骨的寒意,“当初是你说,让臻言跳海学游泳的。”
江月的脸色忽的惨白,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景轩,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我会让保镖救你上来,你不会这么轻易死掉。”
“动手吧。”保镖听到命令,直接将江月从身上扯下来,重重地扔进了大海里。
江月在海面上不住地沉浮,和裴景轩梦里顾臻言的形象渐渐重合。
裴景轩心里发闷,直到一道闪电再次劈下来,他才让保镖下海将奄奄一息的江月捞起来。
江月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四周一片洁白,消毒水的味道冲进鼻腔。
她有些恍惚,昨天的记忆像是被切割,此刻的宁静倒有些诡异的违和。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裴景轩走了进来。
那些碎成渣的记忆争先恐后地涌入她的脑海,江月下意识想往后躲,手腕上的束缚带却将她勒回原地。
她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已经被死死固定住,她惊恐地望着站在玄关的男人,然而裴景轩并不动作。
巨大的心理压力下,江月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顾臻言她……麻药过敏,你知道吗?”良久,裴景轩突然冒出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江月摇头,裴景轩看到她的动作,忽然像发了疯一样冲过来,两只手死死掐住她的喉咙。
望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江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裴景轩对自己的惩罚,远远没有结束!
“她给你捐肾的时候,是自己扛着做下去的!”裴景轩目眦欲裂,刚刚助理将那时候的手术资料调出来,麻药使用那一栏,清清楚楚地记载着一句话——病人麻醉药物过敏,禁止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