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一院的闻霄。”

    “他说他暗恋我很多年了，为了治病，我把自己嫁给了他。”

    我指着桌上的玫瑰花，床头柜上的水果，以及一旁保温的暖壶和盒饭，有些报复性开口。

    “他很细心，比你好，这些都是他给我安排的。”

    “他不会嫌我发消息吵，不会对我有求不应，不会拒绝我让他做的每一件小事。”

    我说了很多闻霄对我好的事，说到最后都有些没力气了。

    我的意思很明显，想赶宋庭章走。

    可他像座石雕，只知道坐那哭。

    我说一句，他就哭一段。

    很烦。

    他一个劲的跟我说对不起，恨不得跪下来向我道歉。

    其实没什么对不起的。

    感情这种事，哪有那么多对不起。

    无非就是不那么爱了而已。

    闻霄来的时候，宋庭章已经走了。

    所以他没听见宋庭章走之前说的那句，“江芙，你病好以后就离婚，补偿我来付，我娶你，我一定娶你。”

    我早就不想嫁给宋庭章了。

    但此时还是恶趣味十足地笑着和闻霄开玩笑。

    “宋庭章让我病好以后和你离婚，找他二婚。”

    其实这样的玩笑挺伤人心的，但不知为何。

    我就觉得闻霄不会生气。

    果然，他挑了挑眉，轻飘飘开口：

    “是吗？那到时候我们多讹他点，就当你这十年的精神损失费了。”

    我咯咯笑了。

    7

    宋庭章知道我在这化疗后，经常过来。

    一来就给我带很贵的补品。

    闻霄也不阻止。

    他说，这是宋庭章该补偿给我的，让我全部收下。

    但他不许宋庭章在病房待着的时间超过10分钟。

    护士看见了，暗戳戳地告诉我，这叫男人的占有欲。

    拖闻霄的福。

    我在六次放疗之后，成功完成了手术，摘掉了脑中的瘤子。

    听护士说，得知我没事了以后，闻霄当场在手术室外抱着宋庭章哭了。

    我清醒以后，还有护士在我面前取笑说，这是她告诉说。

    他知错了，他现在完全理解我以前为什么会因为一些事向他发脾气。

    他说自己已经和许楠月保持距离，也把对讲机丢掉了。

    他说以后一定会当好我的男朋友。

    我说东，他绝不往西。

    我当时什么也没说，但我心里有在想。

    幸好，我没真的嫁给他。

    宋庭章知道我有多想嫁给他。

    十年里，我最少提了二十次。

    最早之前，他还哄着我，说等他当上主任，等他攒够五百万，等他怎么怎么样。

    我一直在等，唯一没想到的是，原来他给的期限是等我当上护士长。

    宋庭章大概是觉得，一个小小的护士配不上他吧。

    我在住院之前，在闻霄家醉过一回。

    我哭着问他，自己是不是不值得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