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好像放着毛巾,应该是降温用的。
一转头,看到了趴在我床边的谢清隼,所以昨晚是他照顾了我一晚上吗?可是以前我生病都是一个人去医院,没有特别严重的话他都不出现的。
我动了动,旁边的人便醒了,然后一脸焦急的问我。
“有哪里不舒服吗?想喝水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将手搭在我的额头上试了试,然后自言自语“已经退烧了。”
我突然就很想哭,我想我可能也真的哭了,因为我看到床边的人手足无措的看着我。
我哭得撕心裂肺,以前那么想得到的东西,努力了那么久一点回应都没有的人,在我放弃他的时候,突然转过来对我好了。
我感觉这个世界真的很荒谬,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时候又甩不开。
或许是我哭的声音太大,惊动了隔壁的何禹帆,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整齐就跑过来了。
倚在门框上看着我的样子,我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满满的心疼,那一刻我想,或许他懂了我因为什么而哭泣。
我将头埋进了被子里,我听到两个人都走了出去,嚎啕大哭转为默默流泪,泪水浸湿了枕头,但我控制不住。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好像终于累了,然后再次睡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时,已经下午了。
我收拾好情绪起身下楼,两人都坐在沙发上,相对无言,空气里倒也没有多低气压,但是并没有友好。
看到我下楼,何禹帆起身来扶我。
“你先坐会儿,我熬了粥,多少先吃点东西。”
我点点头,坐了下来。
何禹帆给我盛了粥,看样子熬好了很久了,但是一直放在厨房温着,我拿到手里还是温热的。
我静静的吃粥,有食物进入,胃终于舒服了一点。
他们两个沉默的坐着,房间里只听的见我吞咽的声音。
慢慢喝完了粥,我放下碗筷,何禹帆立马过来收拾,然后温柔的问我。
“头还疼吗?要不要再上去休息会儿?”
我微微摇头,他盯着我半响低下头来,拿起餐具进厨房刷碗去了。
我看着谢清隼,我想,有必要把所有话都说开了。
结果还没等我开口,谢清隼突然起身,说了声抱歉推门走了。
我一时愣在原地,回过神来又只觉好笑,无所谓了,那就过两天再说吧,刚好给我更多的时间准备说辞。
狂风吹得门吱呀作响,电闪雷鸣好像有气吞山河之势。
“今晚的天气可真槽糕。”我看着窗外感叹。
“是啊,像个世界末日。”何禹帆跟着我附和。
我看了看门外,谢清隼不知道去哪里了,还没有回来。
“你要不先去睡吧,我等他。”何禹帆看着我开口,他好像总是能一眼看穿我在想什么。
“我只是看天气不好,有些担心,并没有别的意思”,我仓皇开口解释。
他温柔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也没有别的意思。”
又是一阵沉默无言。
一阵尖锐的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沉寂。
“喂,你好,请问是谢清隼家属吗?他出车祸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咚的一声,我的手机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
我们俩赶到医院的时候,谢清隼还在里面抢救,他妈妈和妹妹都在手术室门口等着。
两人都已经哭的不成样子。
我过去安抚的拍了拍两人,然后一起死死的盯着手术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术室的门始终紧闭。
所有人的心都在高高的悬着。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正在手术中”的灯终于熄灭,医生推开门走了出来。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家属不用担心。”
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回了实地。
谢清隼被护士推了出来,我们跟着他去了病房。
护士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说谢清隼马上就会醒,家属晚上多照看一下,麻药过去可能会很疼。
我们都一一应下。
果然不一会儿谢清隼就醒来了,看了一圈站在床边的人。
“妈,你怎么来了?”
“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能不来?”谢母说着又哭了起来,妹妹一直在拍她的背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