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替顾雨薇打的!”裴言默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大厅。
又是几十个巴掌,顾晚星的脸完全变了形,口齿不清,“裴……裴少……是……姐姐……她从小就欺负我……”
裴言默抬手,大屏幕骤然亮起。
屏幕上,播放的全是顾晚星的恶行。
她一次次挑衅顾雨薇的画面,她故意打碎顾雨薇母亲遗物,甚至还有她和赵家公子在沙发上纠缠的不雅视频。
“啊!”顾晚星崩溃尖叫,“关掉!快关掉!这是假的!都是假的!”
裴言默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看着屏幕,声音森冷,“你把雨薇的事曝光给媒体,现在,我让你也尝尝这种滋味!”
顾父和顾雨轩站在一旁,脸色煞白。
顾雨轩双手发抖,脑海中闪过自己一次次对亲姐姐的冷嘲热讽,胃里翻涌,几乎要跪倒在地。
赵琳还想狡辩,“这一定是误会!晚星她……”
“啪!”顾父反手一记耳光扇在她脸上,怒吼道,“闭嘴!顾家的脸都被你们母女丢尽了!”
这场本该奢华盛大的生日宴,转眼成了顾晚星的公开处刑场。
不出三日,顾晚星在家中与人私通、欺凌原配之女的丑闻就传遍了京市的大街小巷,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迫于舆论压力,顾晚星不得不仓促嫁入赵家。
可新婚之夜,当她掀开盖头,看到的不是情投意合的赵大公子,而是以暴戾著称的赵二公子,当场崩溃。
她哭嚎着给赵琳打电话,可赵琳也自顾不暇,顾父正在和她闹离婚。
那一夜,赵家别墅里不断传出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天还没亮,浑身是血的顾晚星就被救护车送进了急救室。
更讽刺的是,就在她住院期间,顾家宣告破产。
而她的好母亲赵琳,卷走了顾家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连女儿的嫁妆都没放过,消失得无影无踪。
瑞士的天空飘起了细雪,我撑着一把黑伞,独自走在墓园的小路上。
妈妈的墓碑前,我轻轻拂去上面的积雪,露出那张温柔的笑脸。
三个月前,我花重金请了最专业的假死脱身公司,留下精心设计的“遗物”,只为了彻底离开那个不像家的家。
妈妈的骨灰盒被我小心地安放在行李箱,带到了这个她最爱的国度。
她临终前悄悄告诉我一个秘密,瑞士银行里,她给我留下了价值数亿的信托基金。而那个所谓的父亲,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新护照上的照片是我最喜欢的模样,嘴角带着新生的微笑。
我换了新身份,在瑞士最好的医院调养身体。断骨渐渐愈合,心口的伤也慢慢结痂。
偶尔翻看国内新闻,听说顾家破产了,裴言默和顾晚星迟迟没有结婚。
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直到那天,假死公司打来电话。
“顾小姐……有件事得告诉您。”对方语气犹豫。
我走进屋,收起伞,“说。”
他叹了口气,“您家前阵子破产了。您弟弟每天借酒消愁,前几天查出了肾衰竭,应该是之前就有问题,现在需要肾移植……”
我打断他,“我爸的肾呢?”
他开口,“顾老爷子前阵子摔了一跤,目前已经老年痴呆了,没法做肾移植了……”
挂断电话,我站在窗前,沉默了很久。
最终,我摸出一枚硬币,轻轻放在掌心,“妈妈,你来替我决定吧,好吗。”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我始终没合眼。
深夜的医院走廊很安静,推开病房门时,顾雨轩正闭着眼。
他忽然惊醒,看清是我,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姐姐!”
他想挣扎起身,我按住他,“别动,躺好。”
他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姐姐,太好了,你没有死!”
也许是太过激动,他开始剧烈咳嗽了起来。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像小时候哄他睡觉那样。
我终究,没有办法硬下心,眼睁睁看着这个和我流着相同血的人死去。
配型结果很顺利,手术那天,他跪在我面前,嚎啕大哭,
“姐姐,对不起。我知道错了。爸爸现在已经糊涂了,你可不可以别走。”
我没有回答,被推进了手术室。
术后恢复的日子漫长而安静。我靠在病床上,望着窗外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梧桐树。
走廊上,两个护士的窃语断断续续飘进病房。
“那位古怪的裴少爷又来了,手上全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