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

    对方自称是威尼斯一家五星级酒店的经理，询问我是否要追加预订蜜月套房的香槟服务。

    我愣住了，我根本没预订过任何威尼斯的酒店。

    经理继续说道：“先生，您妻子慕女士预订的国庆十日蜜月行程已经确认，我们只是想确认一些细节。”

    我强压住内心的震惊，平静地告诉他会让我妻子回电，然后挂断了电话。

    七年婚姻，慕晚汀从未提过国庆要去威尼斯度假，更别说什么蜜月套房。

    难道这是她为我们准备的惊喜？但为什么酒店会认为她要和别人一起去？

    我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直到晚上，朋友发来一张截图，问我：“这不是你老婆吗？”

    截图来自慕晚汀秘书季屿川的社交账号，一张在威尼斯拍摄的照片：季屿川和慕晚汀在昏黄灯光下紧紧相拥，唇齿相依，背景是威尼斯标志性的叹息桥。配文写着：

    【当唇与唇相触的那一刻，我知道我拥有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我保存下这张照片，打开了慕家的家族群聊，面无表情地发送过去：恭喜各位，慕家即将迎来新女婿。

    1

    慕家的群聊立刻沸腾起来，消息接连不断：

    岳母发问：“书言，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慕晚汀表弟插嘴：“我姐真会玩啊。”

    姑姑迅速制止：“小孩子别乱说话。”

    小姑子疑惑：“这人怎么看着眼熟？”

    表妹解答：“表姐的秘书啊，季屿川。”

    群里突然一片寂静。片刻后，慕晚汀出面解释：“季屿川玩游戏输了，惩罚是发亲吻照片。我作为上司不忍心让他难堪，帮了个忙而已，大家散了吧。”

    很快，慕晚汀给我打来电话：“书言，别像个孩子气的人好吗？你怎么能把这种照片发到家族群里。慕家长辈思想保守，快把照片撤回。”

    我语气平静：“这照片有什么问题吗？我觉得拍得挺好，配字也很有感觉。”

    慕晚汀开始不耐烦：“已经说了只是游戏惩罚，你何必跟一个年轻人过不去？”

    我挺直身体，认真地说：“他吻的是我妻子，我当然要计较。瓜田李下，如果你没有这方面的心思，也不会配合他演这出戏。慕晚汀，希望你不要做错事。”

    她语气软了下来：“好，以后我会注意的，回来给你带礼物补偿。”

    我看了看时间：“你出差还有几天回来？”

    她告诉我的日期，分毫不差地吻合旅行社十日团的行程表。

    慕晚汀，你终究还是背叛了我们的婚姻。

    几天后，慕晚汀返回，我去机场接她。今天有慕家的家族聚会，作为夫妻，我们必须一同出席。

    慕晚汀推着行李车走出到达口，身旁季屿川的手搭在她腰间。

    看到我，季屿川后退一步：“沈先生。”

    慕晚汀轻轻抱住我，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老公辛苦了。”她口中还留有一丝薄荷的香气，像是刚与人接过吻。

    我侧过脸，注意到她颈部有一丝红痕，但我没有说话。

    慕晚汀一脸坦然：“老公，我们先送季屿川回去，再一起回家吧。”说着打开副驾驶座门，解释说季屿川容易晕车。

    季屿川坐进副驾，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慕总，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慕晚汀握住我的手，语气不容反驳：“深夜一个人多危险，送你也是顺路。”

    顺路？多绕十几公里，随你怎么说吧。

    我与季屿川的目光在后视镜中交汇，如刀剑相击，藏着彼此心知肚明的秘密，还有男人之间独特的较量意味。

    我轻声问道：“就你们两个人出差？”

    慕晚汀轻描淡写地回答：“当然不是，其他同事坐了别的航班。”

    季屿川下车前，递给我一个盒子，侧头说道：“沈先生，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慕总说您喜欢领巾，希望颜色合适。”

    慕晚汀微笑着说：“书言比你们年轻人成熟些，不喜欢太鲜艳的颜色，正合适。”

    我听后心头一紧，只能轻轻叹息。

    2

    车门关上的瞬间，我坐直身体，与慕晚汀拉开距离。

    她皱眉问道：“怎么了？”

    我递给她一面小镜子。她很快发现了脖子上的红痕，眉头紧锁：“可能是蚊子咬的。”

    我深呼吸，侧身看着她，语气中混合着失望和复杂情绪：“晚汀，七年婚姻里，你从未有过脖子上出现吻痕的情况。什么时候开始，你身上会有男士香水的味道，脖子上会留下这种痕迹？”

    她沉默良久，最后带着歉意说：“好，以后我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