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昨日过的如何?”
陈复一进门,江景就看出他满面春色,忍不住挪揄道。
“还,还不错……”
陈复老脸一红,想到昨晚的旖旎春色,心口砰砰直跳:“没想到她是那般女子,远超出的我的预料。”
江景没有问“那般”是哪般,但从他的反应来看,新婚妻子是合契的,心中便松了口气,不再担心。
他相信,以陈复的能力,只要有心,必定能把日子过好。
“家中生意发展不错,今早和宁儿闲聊,决定不久后去府城开间铺子试试水,看看情况,若是不错,便可逐步将生意发展到整个府城。”
“有通判背书,生意上肯定没有问题,但情分归情分,利益归利益,对通判的孝敬不能少。”
“那是自然。”
陈复神色坦然,对这样的事没有一丝一毫的抵触,毕竟经营生意数年,早已不是年少无知一腔热血的人了。
并且是给自己岳父送礼,送多送少,谁也说不出来什么,更不虞有危险。
这也是许多富贵人家愿意和官宦结亲的一大原因,虽孝敬出去了银子,但同时也获得了更大的利益。
吃过早饭,陈复带着周玉儿来见江景。
第一眼,江景就看出周玉儿是聪明人,落落大方,处处以陈复为先,不禁在心中感叹,如此女子,谁会不喜欢。
无怪陈复成亲前说的信誓旦旦,新婚之夜立时转变态度,实在是温柔乡,断人肠呐!
下午江景回了小青山,打坐修行,把昨日落下的补回来。
他如今修为已在炼气后期,且跨过小境界一大半,用不多久就可再行突破。
他便稳扎稳打,没有贪功冒进,日日修行的时间恰到好处,纵使如此,修为也在逐渐上升。
这一日,赤枫儿来到小青山,他没有驾云神通,是借草木遁来。
他把杏仙写的信交给江景,自己去找小白鼠再战一回合。
小白鼠毫不畏惧,一大一小二人在第一次争吵的山壁前吵的口水四溅,梗着脖子互不相让。
因身高差距,小白鼠还特意让江景搬了块大石,自己踩在石头上,与赤枫儿在同一水平线,方便发挥。
江景对此早已见怪不怪,无奈的看过一眼,就拆开信来。
看完后,不禁眼前一亮。
杏仙告诉他,彩羽上一次离开时说,半个月后会再来一趟,带上一些灵物供她挑选。
她便问江景是否要去看一看,说不定有需要的东西。
这不是相当于货郎吗?
江景暗自腹诽,又在心中盘算,自己如今倒没有什么必需品,不过上次明心丹炼成后,炼丹的心一直火热,想着什么时候再炼一次。
但灵药难寻,往青山内部走又不安全,只得暂且搁置,若是彩羽那里有能用到的灵药岂不是好。
欣然应下,抬笔写了一封信交给赤枫儿,让他带回去。
赤枫儿嘴巴一刻也不停,偏着头伸手接过,生怕耽误一刻。
江景看着他大大的脑袋,摸着下巴不由想到,看来练习吵架有助于智力发育,赤枫儿比第一次见时伶俐不少,想必杏仙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才从来没有阻拦过他来小青山斗嘴。
经过彩羽的数次培训,赤枫儿现在和小白鼠对喷起来有了赢面,不再是最开始的一边倒。
不过小白鼠到底还是占了种族优势,伶牙利嘴,赤枫儿往往后继无力,被喷倒在地。
这次也不例外,赤枫儿狠狠地龇牙,把脸上口水抹掉,大大的哼了一声,抬脚便走。
江景在后面大声喊:“路上慢一些,不要轻易相信他人,记得把信交给杏仙!”
“知道了!”
他瓮声瓮气的回了一句,迎头朝着一棵大树走去,丝滑融入,消失不见。
到底是林木成精,这等遁术让人艳羡,可惜是天赋神通,别人无论如何也学不会。
半个月后,江景一大早便来到翠微山,留小白鼠看家。
山上笼罩的雾气散去,两侧林木自行退开,一条山间小路显现踪影。
不管看过多少次,如此手段都让人暗自咋舌。
沿着山路爬到山腰,又见一团雾气散开,只见前方现出一座竹林小院,依山傍水,旁边翠竹摇曳,端的是恬淡自然。
鹅黄衣裙的杏仙文雅的站在门前,见人已至,款款上前:“见过道友。”
“劳仙子久等了。”
“不妨事,道友请这边来,彩羽一般都是中午赶至,距离现在还有些许时辰,道友可先尝一尝我翠微山上的茶水,是否可口。”
“多谢。”
杏仙一路引他来到峰顶,顿时四面开阔,周围景物一览无余。
说来奇怪,在山外看时,山上一应景致皆是模糊不清,但从山顶眺望,山间的一切尽收眼底,个中缘由,当有关窍。
山顶设有一方石桌石椅,与山相连,仿佛是长出来的一般,奇形怪状,尽显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与之相比,小青山上的桌椅瞬间黯然失色。
赤枫儿早在此等候,烧水沏茶,一套流程倒是做的娴熟,想是杏仙特意教导。
“道友,请!”
“多谢!”
江景端过茶碗,在鼻尖轻轻一嗅,浓郁的茶香扑面而来,带着一股自然清气,让人心旷神怡,品上一口,不禁感叹道:
“道友的茶果然不同凡响,实乃我这么多年喝过最好的茶了。”
“些许山中野物哪里值得道友如此夸赞,既然喜欢,走时便带上一些,算妾身一点心意。”
“那便却之不恭了。”
江景不和她客气,对视一眼,合自品茶。
他目光远眺,可见山南处一方茶园位于半山腰处,一株株半人高的茶树层叠排列,微风吹拂,送来淡淡茶香,倒是比寻常花香更好闻。
闲谈几句,很快就听到天边传来一阵翅膀扇动声,抬头看去,一只五色鹦鹉在空中盘旋着,身后拖着青色的尾羽,姿态优雅的在山顶落下。
这只鹦鹉竟有半人高,身披五彩羽衣,美丽非常,一张嘴,说的是人言:“杏仙,杏仙,怎么有人,怎么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