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幽蓝色光的数字正缓缓上升,祈斯年目不转睛看着。
心里有种莫名的预感。
可能是洛秋余来了。
“叮”地一声,电梯在他面前打开。
他勾起讥讽唇角,幽冷看着电梯门缓缓打开,女人的脸渐渐清晰。
祈斯年的脸色渐渐难看,最后蓦的一白!
只见哭肿了眼的阿梨,双手抱着洛秋余的黑白遗照从电梯走出,走到了彻底呆住的祈斯年面前站定。
只听她嗓音喑哑说:“祈斯年,按照你们法务要求,我带——洛秋余来见你了。”
傅斯年眉心紧拧,上前一看只见照片里的洛秋余淡然地笑着,永远定格在那片灰白中。
前脚刚在段愈白的怀里,后脚就跟自己玩假死这一套?
是泡沫肥皂剧看多了,当真以为自己会相信?
越是这样想着,傅斯年心底那一丝不安就逐渐被愤怒侵占。
他上前,却是猛地砸碎了洛秋余的遗照。
玻璃碎片在地上四分五裂,就连洛秋余的照片也被玻璃碎片割开。
他怒声道。
“你们以为用这种手段,我就不会追究她的法律责任吗?”
“麻烦你转告洛秋余,装死没用,她违背竞业合同私开账号谋利我会起诉她!”
话音刚落,身后的阿梨却看着地上碎裂的照片,心也跟着好像在流血。
她的秋余,经历了那么多非人的折磨。
她一直为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而遗憾,她为了不拖累傅斯年也为了她走后傅斯年不难过,所有的苦痛都自己担着。
可他不仅是装穷的富家少爷,更是在她死后还让她不得安宁。
此刻,怒气无法再压。
阿梨猛地拽住傅斯年:“傅斯年,你是没长心还是没长眼?”
“你要起诉你就起诉她吧,她人是真的走了,她死于骨癌!死前一个晚上还在看你给沈姣姣放的烟花!”
听到这句话,傅斯年更笃定这是他们做的一场戏。
他冷笑出声:“你们演戏剧本能不能对清楚?我没空陪你们玩这种手段卑劣的游戏。”
“刚怀孕五个月现在就骨癌死了?”
“你们能不能有点医学常识,确诊癌症的人还有怀孕的身体条件吗?”
傅斯年说完就直接转身离开。
身后阿梨却哭红着眼,将洛秋余破裂的遗照捡起来。
一片一片的拼好:“到底是谁没有常识,你那是腹水啊。”
“秋余,别因为这样的男人难过啊……”
怎么都拼不好,她忽然就泄了力气,发出一声爆鸣。
“我的秋余,为什么偏偏是你呢,为什么要是你呢?”
……
另一边,傅斯年回到别墅。
只觉有些心烦意乱,站在落地窗前足足抽了半包烟都没驱散自己心中的烦闷。
就在这时,沈姣姣推门进来:“斯年,怎么抽这么多烟?我有些关于婚礼流程的事想和你聊聊——”
话音未落,傅斯年不耐烦打断:“你自己决定。”
她落寞地走到他身后,刚环上他的窄腰,就被傅斯年一根根掰开:“滚。”
沈姣姣哽咽:“斯年,我们都要结婚了。难道你心里还记着那个阴冷狠毒的女人吗?我们是夫妻,我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嫌弃?”
傅斯年目光一寸寸似乎要将她剜穿:“就你?还没资格指责洛秋余。”
“你肚子里有没有孩子,你自己清楚。”
半个月前,她用孩子逼婚,却是买通了医生。
当真当自己看不穿这样卑劣的手段吗?
傅斯年没兴趣听她解释哭诉,转身回了书房。
刚落座,手机蓦地震动,他点开一看,却发现是公司法律部发的消息——
【抱歉,傅总。我们无法起诉洛小姐,因为她已经被销户了。】
傅斯年只觉大脑轰地一瞬空白。
销户?不是死了才能销户吗?